寧清儀倒是看出了點什麼,難怪這餘家大小姐能和寧溪做密友。
這兩人的性格倒是有些相似,都是八麵玲瓏之人。
寧清儀一來,便被風風火火的餘家大小姐眼尖敲見了,她風鈴般的笑聲乍然在寧清儀耳邊響起,對著寧清儀就是打趣玩鬨起來,仿佛她們二人關係多麼好似的。
不過,她和餘幼婉之間也的確沒有什麼實質□□惡的事情發生。
“左不過是在家無聊了出來走走。”寧清儀垂著眸子懶聲回了句,等對方又問起寧溪的事情,她盈盈笑了起來,眼尾泛起不知名的意味,“我還以為你和我姐姐關係好著,怎麼也該知道她這幾日成天在家鑽研著新奇事兒,不願出來被你逗趣呢。”
餘幼婉反應極快,連忙捂著嘴咯咯一笑,覷著寧清儀驚歎道:“阿宜的性子倒是變了許多。”
寧清儀臉上的笑意微收,嘴角冷淡了下來,她回了句:“我的性子向來如此。”
這突如起來的變臉,讓餘幼婉熟悉了起來,這才是那個寧溪嘴裡總是嘮叨著頭疼的妹妹。
她知道寧溪是被禁足了,沒法來這秋日遊園,不過,這太陽真是打西邊來了,她心裡尋思著,往常寧清儀可不會將這事捂著,看著寧溪倒黴,恐怕早就想囔囔著眾人皆知了,但無論如何,如今對方安安靜靜的,不作妖,她也慶幸不用替寧溪描補什麼。
這麼想著,又和寧清儀說了會兒沒什麼營養的話,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讓身邊的丫鬟好生伺候著貴客,自己轉身又往熟悉的圈子裡打轉去了。
寧清儀此番打扮的可不低調,一來就惹得眾人的目光聚集,當然,大家都是熟麵孔,除了一位是剛來尺早縣,剛要上任新縣令那家的小姐,其他人,誰不知道誰的秉性,寧清儀光有外表可看,這內裡可就不值得她們去交好了。
寧清儀也不理會那些人的目光,她緩步往角落處走去,那些出風頭的詩會、比賽,她並不十分感興趣,都是些無聊的遊戲。
大家看她自覺走向角落裡安靜待著,先是疑惑地相互看了看,然後便又一臉訝異地收回了目光。
寧清儀在那些女子的眼裡,絕對是無才之人,然而若是以往,寧清儀為了出風頭,定會不管不顧上前,“認真”地做一首詩詞。
憑著寧家的財力和勢力,某些姑娘會捧著她,某些姑娘會暗地裡不屑她,她反正是無腦地照單全收了。
若是寧溪沒被禁足,此刻在場,便會解釋說她年紀小,愛玩笑,隨意瞎頑,麵上寧清儀鬨,然後寧溪這個好姐姐,縱容著護著她。然後自己再做一首詩貼補大家的樂趣,很快,寧溪便又會出一次風頭,成全她的好名聲。
而如今,寧清儀卻什麼都不做,靜靜坐在角落翻著帕子把玩,真是奇怪。
寧清儀垂了垂眸,此刻心中越來越能摸索出一套規則。
好似離開了寧府,離開了寧溪這個人的周圍,她便是性格變得稍微多一些,也無妨,隻要這些人不去寧溪耳邊嚼無謂的舌根便一切都好。
寧清儀的直覺越來越濃厚。
這個世界偏愛寧溪,甚至隻偏愛寧溪。
尺早縣那麼多閨閣女子,以寧溪的水準,還不夠格做這第一才女,可是真正有才的那幾位小姐,偏生又格外低調,甚至有個還是寧溪的閨中密友,知道她在家中艱難,需要揚名,便不與她爭,順理成章的,寧溪漸漸便成為大家夥公認的無人能及的才女。
也是可笑。
等宴會過去了大半,寧清儀終於看到了她今日來的最終目標。
“蔣小姐,你匆匆要往哪裡走?”
“寧清儀?你管我做什麼?”蔣無雙看著寧清儀,臉上神情並不好看,她可記仇的很,前些日子被寧溪逼迫的事情她記得清清楚楚的,寧清儀和寧溪可是一家人,蔣無雙想到此處,立馬便對眼前這寧清儀擺上了臭臉。
“蔣小姐,我是想和你談談我姐姐的事情。”寧清儀直截了當地吐露她的目標,畢竟,如今眼前這人的厭惡感那麼明顯,她再拐七拐八的說話,不免會讓對方不耐煩。
“喲,你來找我說寧溪什麼事?”蔣無雙這才突然間反應過來。
這寧清儀和她姐姐素來是有名的不和,她的眼睛烏溜溜一轉,倒要看看這寧清儀找她做什麼?
“聽說蔣小姐未婚夫最近是有悔婚之意?”這會兒留住了蔣無雙,偏偏寧清儀講起了其他事情。
蔣無雙眉頭一皺,就是要翻臉:“你什麼意思?”
“既然不說你姐姐的事情,就不用再找我了。”
看著蔣無雙臉上隱隱的怒色,寧清儀故作一曬,眉頭一低,輕聲說道:“並不是這樣的,蔣小姐也知道我說話直,這次前來,不止是要說姐姐的事情,還是來幫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