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魚抬起眼。
蔡思霓攤開手, 一副無奈的神情:“呐,容少被人叫走了,他親自吩咐的, 莫敢不從啊。”
唐知魚噗笑了出來, 清豔的眼眸閃過什麼,輕鬆愉快地說道:“你剛剛去哪了?怎麼找不到你?”
“還能去哪,江義運是故意的吧, 怎麼還把請帖給到齊歪歪那邊去!齊歪歪居然進來了欸,真是掃興!”
蔡思霓義憤填膺:“我這是為你打頭陣去了。還有啊,聽人說, 剛才宋韻書來找你茬。”
唐知魚頓時斂了笑, 搖搖頭。
江義運就是想看好戲, 也是有分寸的人, 她和容祈相處的日子漸多, 也知道四少中,雖說江義運明麵上和三個兄弟都處的很好, 但心底卻是偏向容祈, 不至於做出這麼不利好的事情。
至於說那宋韻書?
“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說是要和我和好。”唐知魚砸吧嘴,和容祈相處的久, 也學會了那股慵懶勁,“不過我想我們從沒有好過,和好什麼呀?”。
唐知魚輕笑了聲,優雅地理了理額間的碎發。
這懶貓模樣,惹得蔡思霓手癢癢的,想上手摸摸。
她忍住,連連點頭:“還能怎麼想, 不看看現在校論壇上她的名聲都臭成什麼樣了,還不是霍逞壓著,不讓論壇上出現宋韻書的大名。現在她都翻車了,可不得找個名聲好的,比如你,和你交好,怎麼也能挽回點聲譽。”
“喔。”唐知魚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點了點頭。
哎害,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她的意思不明顯嗎?
蔡思霓無奈,“唐知魚同學,你怎麼一點不著急的樣子,你被人盯上了!”
“那蔡思霓同學,你不覺得我一直都被人盯上了嘛!”
蔡思霓連忙捂上唐知魚的小嘴巴,眉間縈繞濃濃憂愁,好閨蜜真是,隻知道撒嬌,這缺了她可怎麼辦!!
想起自己剛注冊的之憂號,蔡思霓心底間更加堅定。
……
此處副樓,是以鮮花為主題的彆墅小間。
浪漫氛圍濃鬱,宋韻書卻沒什麼心情,甚至是感到心力交瘁,她對著霍逞他們一再說明,是因為虧欠才去找的唐知魚。
宋韻書眼底閃過一絲脆弱,這是讓霍逞他們無法忽視的。
霍逞一下子抱住了宋韻書,安慰她:“好了,我們誰都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用解釋,再說網上那件事你也是無辜的,不是嗎?”
霍逞豁然,原來宋韻書是心底愧疚於人,女生的道德感是他看過的女子中最強烈的那個,也難怪他偏愛宋韻書的固執。
反倒是,喬廷言溫潤的臉龐沉吟,像是抽身事外。
宋韻書覷著喬廷言略有些發呆的神色,眼神閃了閃,或許一切都應該各歸各位。
天色如水漸涼,她吸了吸鼻子,似是在訣彆,宋韻書挺起胸膛,輕推開安撫她的霍逞,對著喬廷言溫聲勸道:“阿言,我記得和你說過了,唐知魚很喜歡你,你是不是也不要總對她態度那麼冷淡。”
喬廷言的眉頭越發擰緊。
他盯著宋韻書的眼神有些古怪。
宋韻書抓住一旁霍逞的手,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經過這件事,我才發現其實我們都誤會了唐知魚,她那麼勇敢地去追逐一個男生,她比我果斷,她很難得。我看得出來,你也不是真的無動於衷不是嗎?不用顧忌我和逞,我和阿逞也希望你開心。”
霍逞咧嘴笑了,這會兒是真的想笑,“韻書說的很對。”
喬廷言有些難言。初遇時,宋韻書對他來說像是一團迷霧,和他意外合拍,又有豪門千金們缺少的最簡單的優點——直率,但這次他卻挫敗於宋韻書的直率。讓人沉默又好笑。
話一說開,宋韻書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是啊,她本來就是不想傷害喬廷言,才遲遲沒有說出口,其實,喬廷言本就是屬於唐知魚的緣分,是她意外切斷了唐知魚的姻緣線,宋韻書要彌補,這樣一來,唐知魚就沒道理怪她,也更沒有理由扒著容祈,這在將來,容夫人可比喬夫人這名頭值錢。
喬廷言不是愚笨的,再怎麼不明所以,看著霍逞得意的神情,他還能說什麼?
膠著了那麼久,最後還是喬廷言退出了這三人舞台。
望著喬廷言的背影,沉默得像是全世界都拋棄了他,宋韻書無聲道歉。
對不起了,阿言。
她生病的時候,早不知不覺就想通了,麵對論壇上那些說她有海後潛質的言論,她必須做些什麼,不能讓事情繼續敗壞下去。她自認不是花心的人,雖然說他們兩個人都對她好,她也一直不能辨彆自己的心思,但她終究不能拖著。
宋韻書告訴自己,霍逞才是她喜歡的那種人,感情張揚而明烈,是她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挫敗下能夠依靠的堅實臂膀。並且你看,唐知魚若不和喬廷言在一起,對方就會一次次花枝招展地去俘獲眾人的心扉。不知收斂,貪心無厭。
……
另一頭的喬廷言尋了個安靜的地方理清思路,這一晚好像發生很多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其實並沒有宋韻書想的那麼傷心。反而,心底倏然升起一股被愚弄之後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