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43章 煙花(1 / 2)

唐知魚的路子, J市的千金小姐都爭相模仿,可任誰也不能成為第一個唐知魚。

齊大非偶,但也要看家世弱勢的一方怎麼調節心態, 在強勢一方麵前如何自處。唐知魚這些年從沒有因為身後有個靠山就事事依賴, 她在上流圈子裡的好人緣、觀眾路人緣都是容氏股東們對這段婚姻不加置喙的重要原因之一,兩人的訂婚禮推進的極其順利。

訂婚的日子在忙碌的籌備中終於到來。

與請帖的風格大致相同,整場訂婚儀式充斥著古典華貴優雅風, 雍容高端大氣。

唐知魚的第一套魚尾裙一出場,好身材展露無疑,頓時就引起現場觀禮的眾人對容祈的極大羨慕, 女子精致絕豔的麵容今夜更是奪人心魄, 行走間搖曳多姿, 裙擺上的鳶尾花本是帝王色, 華麗霸氣, 一般人穿上容易被衣服的氣質所壓製,而唐知魚輕輕鬆鬆上身卻能夠hold住。

互贈禮物環節, 男方贈送聘禮三金, 女方進行回禮, 這會兒該有的排麵不能少,金銀珠寶, 琳琅滿目,這堪比童話中王子公主婚禮的豪華奢侈程度,叫觀禮的人看得眼睛轉都轉不動了。

唐知魚的第一套,是銀白吊帶綢緞長裙搭配雪白羽毛披肩,遠遠望去,如月光流泄而下,清麗華貴, 容祈很少看到唐知魚穿白色的衣服,此情此景,猶如神女緩步降臨到他身邊,容祈看得喉間一澀,深邃的黑眸始終隨著神女而動。

摩挲著手中的天鵝戒,容祈抓過了“神女”的手。

台下一片哄笑。

“容少也太著急了。”

“是該急了吧,高中三年大學又四年,好不容易將人娶回家……”

坐在觀禮座的第一排,喬廷言捏緊拳頭,又緩緩鬆開,慢慢體會到心如刀鋸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看著這一幕,江義運好笑地搖搖頭,他的臉上始終掛著邪肆的笑,手掌落在身旁女伴的纖腰上。

坐姿隨意而風流。

蔡思霓作為伴娘完成任務下場了,瞧見花心大蘿卜毫不遮掩的風騷舉動,撇撇嘴。想到圈子裡,有陣時間流傳著一個最不可信的謠言,說什麼江義運江大少也喜歡魚魚,簡直是胡言亂語。

自大學來,這家夥換女友比換衣服都勤快,明著都換了好幾波女伴,更彆說暗的了,個個都是長相明豔性格外放的成熟女,類型和唐知魚南轅北轍,根本不可能好吧!

“容少真是癡情呀。”

“當然,江少對我也很好的呢。”這次帶來觀禮的女伴其實有點炫耀的意思,江義運雖然很花心,但誰能篤定江大少就不會哪天收心了呢,再加上又看到這樣盛大又浪漫的訂婚現場,哪個女人的內心不會產生波動?女伴甚至在心裡想,自己一定是江義運身邊最特彆的那一個女人吧,否則連娛樂圈一線明星都不一定能來觀禮的訂婚宴,江少為何帶自己進來?

女伴嬌氣的聲音在這一群顯貴中有點格格不入,身旁的喬廷言看了過來,江義運嘴角的痞笑微微收斂,他看懂了喬廷言眼底的意味。

這個女人怎麼能和魚魚相提並論,什麼叫做對她一樣好?

江義運猛地捏住女友的臉蛋,“啊!”女伴被捏得生疼,卻隻敢發出短促的驚呼。女人臉色煞白,再蠢也明白自己這是哪裡犯了忌諱。

盯著這張哪哪都不像台上女子的一張臉,江義運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到後麵等著去。”

她被人帶進來的,沒有請帖,根本也沒有其他座位給她,江少不讓她坐著,就隻能被趕到門口去。

她簡直不相信前幾天還和她親親愛愛的江少現在這番冷酷無情。

可是無奈,深知江少手段的她根本不敢違背。

女人顫顫巍巍踩著高跟站了起來,狼狽地從第一排走到了最後,而這時,正是台上之人交換對戒的重要時刻,一個不入流的宴會女伴,根本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女人覺得臉皮子都丟光了,可以預見明天有多少“好姐妹”會送來關心問候的語言。

大廳裡,鼓掌聲雷動,她背對起門口站著的侍應生,想到那人看過來的眼神似乎透露出了然一切的意味,她尷尬地補了補妝。小巧的化妝鏡裡,女人透過鏡子,不由盯起門口宣傳畫報裡的新娘。

女人不由豔羨,這千金大小姐出身好,長的漂亮,嫁的也好,怎麼世上還有這麼幸運的人,而她們汲汲營營的,那些豪門大少卻把她們當玩物。

千金大小姐叫什麼來著……誒?唐知魚?

女人驀然瞪大了眼睛,她想了起來!剛剛那個伴娘下場的時候叫新娘什麼來著?唐知魚?魚魚?

這不是江大少不止一次在夢裡呢喃的“魚魚”嗎?

女人一直在宴會廳口老老實實等著江義運,沒有大廳裡的暖氣,穿著露背禮服的她冷顫連連。

間隙,瞄到江義運的身影從門口走過,女人趕忙跟了上去,但隻見江少連眼都沒抬,直接擺手宣布了女人的結局:“以後不用跟著我了。”

男人莫名看起來火氣很大,她忙慌亂嗲道,“江少?你不能這是麼做!”

她鬼使神差地繼續說道:“你信不信我告訴彆人,那位唐大小姐和您的事情……”豪門一定很忌諱這些吧,尤其是聽說唐家千金的家世是高攀了容家。

女人似乎無意間抓到了江義運的什麼把柄一樣,陡然興奮起來:“江大少彆那麼絕情,我肯定會繼續乖乖的,以後我就叫yuyu好嗎?”

嘔——她也配?

江義運倏然笑了起來,笑意冰冷不達眼底,他捏住女伴的下巴,真是自作聰明,瞅著這張嘴,不想要了?

女人被轄製的一瞬間心裡閃過巨大的恐慌。

第六感警告她適可而止,她立馬乾笑辯解道:“沒什麼,我小名叫yuyu嘛。”

江義運仿佛來了耐心:“哦?那我和唐家小姐之間……又有什麼事?難道是什麼風流韻事?”江義運品味著最後四個字,唐知魚可真無情呀,忘記了高中時他也算她的“好朋友”了嗎?對他怎麼和喬廷言那家夥一樣客氣呢?

“我就是想起來,唐知魚小姐,不是最近特有名的一個少女漫作者嗎?她的小天鵝我家侄女可喜歡了,整天在我耳邊念叨,沒想到她和江少認識,真是緣分,我就是說這事……”

江義運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像是放過了女人的口不遮攔,似是在回憶般摸了下唇角,“的確哦,她現在可是所有女孩們的心靈導師,實現了她小時候的夢想了……”

女人看江義運臉色驟然變好,鬆了口氣,硬著頭皮接話:“所以說,唐小姐可真厲害。”

“嗯,厲害有什麼用,某個沒良心的,從前隻記得有個阿言,後來也隻記得有了祈,卻不記得我……我還陪她玩過新娘新郎的遊戲呢。”江義運有些醉了,看著唐知魚穿著白色禮服的模樣,想起了小時候被壓到箱底的記憶。

也是,江義運比起其他四少來,小時候的他的確更平易近人,和原欣那一群小跟班玩起新娘新郎的遊戲沒什麼拘束。

江義運的自言自語女人恨不得沒有聽到一句,她從江少的川式變臉中看出這人的危險。

“你很聰明哦,聰明人去混娛樂圈可惜了……”江雲看著明顯越來越驚慌的女人,笑得既暢快又陰翳,剛剛從唐知魚那碰壁的鬱悶得到了紓解。

廳外的小插曲並不影響裡場訂婚宴的繼續。

一對璧人再次緩緩上台。

被安排在正前方,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陳斌捏著高腳杯的手不由收緊。

本以為這些年他一天都不敢歇息奮力追逐,總有一天能摸到那抹月光,可到現在才知道,從一開始月光就屬於天空,一切都是凡人的奢望。

“陳總,你也來參加容少的訂婚禮。”

“那當然了,聽說陳總以前還是容少的高中同學啊。”

聒噪。

他可不是容祈的同學,他是魚魚的同學。

不,他才不是同學,他是魚魚的朋友。

魚魚親手送的請帖給他呢,即使心中鈍痛,他也推掉了一切公司事務來參加。

陳斌的頭上光芒儘顯,如今作為J市的商場新貴,身邊坐著的人即使比他年長有的還要尊稱他一聲“陳總”。

除了當年的之憂,陳氏科技還上線了許多實用創新技術,引得不少人想趁此機會上前拉上關係。

陳斌抿了口手中的紅酒,並不搭理身邊沒眼色的人。

台上的新人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互相交換了訂婚戒指。

陳斌的嘴巴裡全是苦澀。他費儘精力提前畢業,像是跟誰比似的,卻還是比不過她身邊的那個人。

看著台上新人之間眼底湧動的默契,陳斌垂下了眼,和無數個過去一樣,默默壓下心中的難過哀傷。

……

“唐學姐,這人在你房間外鬼鬼祟祟的,肯定不安好心。”

“額,這人我認識,小凱,你先回去吧。”

“學姐,我不回去,我在這給你守著,以防這個人做什麼壞事!”

“不用了,這裡有伴娘閨蜜陪我了哦。”

聽著前方拐角處清晰的交談聲,陳斌的腳步一頓。

然後堅定地往前一邁。

那名叫“小凱”的男生看起來年齡不大,還有些眼熟,陳斌知道,那是唐知魚的大學學弟,麵對學弟的熱情,唐知魚的笑顏綻開,陳斌看向小凱,對方像是愣住了般,傻傻地撓著後腦勺。

嗬——

陳斌心裡冷哼。

“知魚。”陳斌從容地走到唐知魚的身邊,笑得溫和,低下的眸子卻如狼狗一樣,毫不客氣刺向男生。

“我陪著你吧。”

陳斌說道,他瞅了瞅不知從哪裡溜進來的女人,就算這人穿著服務員的衣服,但對唐知魚的一切都深刻記於心中的陳斌一眼就認出這人是和唐知魚有過齟齬的宋韻書。

想到過去知魚和宋韻書的恩怨,陳斌皺了皺眉。

“你又是誰?”小凱不服氣地抬起眼。

陳斌居高臨下瞥了眼這愣頭小子。

這人的心思淺顯得一覽無餘。

怎麼?知魚連他都不可能接受,還能接受一個普普通通的學弟?

麵對唐知魚陳斌可以依舊“靦腆”,但對其他人,如今的陳斌越發強勢。

宋韻書死死低著頭,抬手悄然抹上自己的臉,粗糙得就跟三十歲的中年婦女一樣,唐知魚卻仍猶如十幾歲的姑娘。

今天真的是意外,所以說,命運是在嘲笑她嗎?

同一個酒店,她做侍應生,唐知魚來這裡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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