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終鮫人綱還是沒有推開他。
剛想拉開扒在他身上的山本，鮫人綱就感覺到了這家夥好像在顫抖著。
於是鮫人綱的手頓了頓。
看來這次離開兩個月還是讓他擔心了啊。
算了，
僅此一次。
鮫人綱放鬆了下來。
綱吉看著鮫人綱眼裡的表情變化，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都多了一些無奈。
這個我也好容易被騙啊。
而綱吉不知道的是，在允許山本吸血的同時，鮫人綱本身卻有些走神。
並不是普通的走神，而是他感覺到了，某人主動溜進了他的意識海裡鬨出的動靜。
任由山本扒在他肩膀上，鮫人綱的眉心一動，眼神瞬間放空。
【我應該說過有需要的時候才呼喚我的吧。】突然感應到了呼喚，還以為這家夥遇到了鯊魚，結果發現好像隻是單純地在打擾他，鮫人綱的心情有些複雜。
【kufufufu，你對你的附庸還真是寬容啊，沢田綱吉。】大概也知道了鮫人綱那邊正在發生的事，骸坐在貝殼裡，語氣帶著習慣性的溫和和些許諷刺。
他知道沢田綱吉在山本身上也留下了契約，原本還想看看有什麼利用價值的，不過現在看來，大概沒什麼用。
【需要我提醒你，現在你也是我的附庸嗎？】鮫人綱微微側過頭，拍了拍山本的背示意他可以喝慢點，不用太急，【還有，不要擅自反利用契約來看我的想法啊！】
【而且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kufufufu，我沒有和你解釋的必要。】
【……你就這麼無聊嗎？】
【也不知道是誰把我關在什麼都沒有的深海裡的呢？】
【無聊的話就玩旁邊的珍珠，我不是給你留著嗎？】鮫人綱在心裡默默吐槽，【而且你也不是不能去其他人的意識海裡散步，為什麼非得是我？】
【哦？我可不是你的寵物。】骸低笑了一聲，聲音裡染上了些許冷意，【而且我想去哪裡還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吧。】
【真是失禮，那可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了。】又大又圓還很亮，小時候的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這麼完美的珍珠的。鮫人綱計算好時間，抬手壓了壓山本的背示意他可以放開了——這是提醒也是警告，再不放開他就要動手了的警告，【而且你擅自進入的是我的意識海啊！怎麼不需要我的同意了？！】
不知不覺就和骸吵了起來，鮫人綱也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會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算了算了，隨便你吧。】鮫人綱率先投降，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角。隻要這家夥彆亂來，去哪裡都可以。
“阿綱在和骸聊天嗎？”放開了鮫人綱，山本擦了擦唇角的血，靜靜地等待著，看準了鮫人綱“掛斷電話”的時候插話——他能感覺到阿綱的態度的變化。
六道骸嗎……
“嗯？啊，才不是聊天，是吵架。”腦海裡終於暫時安靜了下來，鮫人綱強行將骸的意識按了下去，“真是的，當初也許不應該將那家夥拉進海裡的。”
隻要不拉進海裡，後來就不會因為被他的幻術傷到而產生契約，現在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
“先不說這個了，倒是你，山本，好點了嗎？”鮫人綱的視線落到了山本身上，在看清他的狀態時，頓了頓，“你……”
鮫人綱一時間有些語塞。
“你到底有多久沒睡好了啊？！”鮫人綱眼裡有些詫異，看著山本眼底下濃重的黑眼圈，“這也太誇張了吧！”
應該不是因為擔心他。雖然他睡著了，但他和山本的契約還是沒有中斷的，山本應該也能隱約感覺到他的狀態。所以即使會有擔心，但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那麼難道是因為……
“……”山本陷入了沉默，原本好了一點的情緒又陰鬱了下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最近，菜菜和雲雀的關係好了很多……”
……懂了。
鮫人綱臉上一抽。
戀愛這種東西果然會讓人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真是的，”鮫人綱深吸了一口氣，撓了撓頭，隨手抽出桌麵上的紙巾，擦了擦頸窩裡的血，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準備當個情緒垃圾桶，“然後呢？那個雲雀學長為什麼會突然和沢田菜菜的關係變好？”
記得之前明明大家都還差不多的，這才兩個月，怎麼就背拉開距離了呢？
“上次在遊樂園的島上，雲雀幫了菜菜很大的忙，菜菜為了道謝，親手給他做了便當……”後來他們的關係就變得更好了。山本臉上完全被陰影遮擋，聲音低啞。
原來如此。
鮫人綱安靜地聽著，內心嘀咕，
所以才這麼不服氣啊。
沒想到那次事件最後的贏家居然是那位雲雀學長嗎。
就在鮫人綱這麼想著的時候，
【嗬。】
腦海裡，原本被壓下去的聲音再次冒了出來，這次是一聲冷笑。
對了，骸也很喜歡菜菜……
鮫人綱的臉上一抽。
完了，兩個人。
安慰什麼的他真的很不擅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