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和預想中的一樣。
沢田綱吉沒有詢問太多,在她洗漱完出來之後就醒了過來。她簡單地說明了一下今天要去做任務,沢田綱吉就隨口應了一聲,根本沒問太多。
“注意安全。”隻是在她出門的時候這麼說了一句而已。
“……是。”庫洛姆看了握著咖啡杯打著哈欠像是下意識和她說了剛才那句話還沒反應過來的沢田綱吉一眼,輕聲應道。
……她突然能想象這幾天獄寺隼人住在這裡的感覺了。
*
每天陪彭格列十代目演一出出好戲,偶爾回那間偏僻的民宿住上一晚,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天。
沢田綱吉從來沒有詢問過她關於彭格列的事,而她也知道現在都還不知道沢田綱吉找她到底有什麼事,但她覺得這種事其實也不是很重要了。
“不是說晚上喝咖啡對身體不好嗎?”庫洛姆看著不知不覺已經捧起了咖啡杯的少年,唇角輕輕勾起。
“……”植物異能綱渾身一僵,然後才沉重地放下了咖啡杯,小聲嘀咕著,“我就說不能和隔壁那個家夥太接近,都被傳染了……”
“您可以不用和那位先生學這些的。”庫洛姆難得有些調侃地笑了笑。
“……”植物異能綱趴在桌子上裝死。
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啊……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
植物異能綱覺得這根本不是他的問題。
庫洛姆眼裡染著笑,沒有戳穿他。
這其實是隻有旁觀者才能發現的事。庫洛姆將裝著咖啡豆的盒子收起。沢田綱吉從小生活在療養院裡,從來沒有被教導過,雖然不知道他現在知道的這些事都是怎麼學習的,但不可否認,直到現在,他也依舊在不自覺向外界學習著。
他會不自覺挑選一位值得學習的人。而恰好,住在他們隔壁的那位先生給人的感覺非常成熟,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那大概是這個年齡的男生最憧憬的模樣。
庫洛姆有些不確定這一點,但她能感覺到這位沢田大人的確是這樣的想法——儘管他不止一次說過要遠離隔壁那個性格惡劣有危險的家夥。
就像一隻小動物,明明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不斷警告著自己要遠離,可卻忍不住好奇心想要靠近,甚至不自覺去學習和模仿……而沢田大人不隻是小動物,他雖然會警惕著周圍的事,可卻抱有一種微妙的自信。
他似乎不認為隔壁那位先生能傷到他。
所以,從沢田大人第一次糾結隔壁那位先生經常喝的咖啡到底好不好喝準備嘗試一次開始,他的想法就已經暴露了。
庫洛姆想了想,決定還是稍微關注一下這件事會比較好。沢田綱吉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被人利用了的話,那就有些糟糕了。
隔壁那個人的身份,獄寺隼人好像已經查到了,但是自從上一次之後他們還沒有時間再次聯絡。裡世界的情況越來越混亂了。
要親自去看看嗎?
庫洛姆這麼想著,然後考慮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偷偷離開了房間,敲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已經解除了詛咒的Reborn先生。
庫洛姆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有些沉默,她不知道彭格列十代目曾經的家庭教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因為什麼要接近沢田綱吉,這讓她有些不安。
但那位Reborn先生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
“……”庫洛姆抿了抿唇,移開了視線,沒有回答Reborn的問題。
她當然知道,Reborn先生說的是對的。
她原本根本沒有替沢田綱吉排查周圍可能存在的危險的責任。
“我隻是想幫忙而已。”庫洛姆這麼說著,但卻知道這種說法並不能完全解釋自己這麼做的理由。
為什麼想要幫忙,這個問題還是沒有答案。
如果非要回答的話……
庫洛姆想了想。
那大概隻有,“我想這麼做”這一個答案了吧。
她想幫骸大人,想幫骸大人逃脫彭格列十代目的影響,想讓骸大人恢複原本的樣子,所以陪著彭格列十代目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戲。
而現在,她想為沢田大人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就做了。
“這樣的答案,可以嗎?”庫洛姆看著對麵的黑西裝男人,紫瞳澄明通透。
“這些天晚上的茉莉花和薰衣草,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