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腦海裡的聲音沉默了一會,詢問道,語氣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奇怪。
“不,沒什麼。我隻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沢田綱吉沒有解釋太多,換種角度上看,主人格現在的處境和他之前是一樣的,而他現在算是搶走了主人格的身體……是罪魁禍首。
不管怎麼樣,這種“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乘坐交通工具嗎”的話由他說出來好像有點不太好,像是在炫耀一樣。
沢田綱吉咳嗽了一聲,隨意帶過了這個話題,離開了教室。
而他沒有發現,教室黑板上掛著的時鐘上的指針,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前進過了。
時針和分針都在固定的數字上定格,隻有秒針在微微顫動著,不斷在兩格之前來回跳躍著,卻始終跳不到新的一格……
學校裡沒什麼人,沢田綱吉並沒有懷疑。
現在都放學了,外麵都黃昏了,就算是社團活動也早就結束了,沒人也很正常。
不過,學校外麵也很安靜啊,這個時間點,是都回家吃飯了嗎?
沢田綱吉走在無人的街道上,有些陌生卻也有些熟悉的環境讓他感覺很微妙,他有種自己應該是很少來這邊的感覺……是因為之前作為“第二人格”一直在沉睡,所以沒什麼印象嗎?
沢田綱吉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腦海裡的“主人格”聊著天,這是一個很奇妙的感覺。因為他沒有什麼之前的記憶,所以也不記得自己作為意識深處的人格的時候有沒有這麼和主人格聊過了。
應該是沒有的吧?
雖然從直到現在的感覺來看,他之前應該也有醒過,而且對外界有一些感應,所以才會有一點印象,但應該是沒有和主人格像現在這樣聊過天的?
沢田綱吉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爸爸常年在外麵工作,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好像也已經有兩三年沒有回來了。】
“是這樣啊……”沢田綱吉感覺自己一點都不意外,看來這一點是真的。
沢田綱吉並沒有發現自己在無意識地評估著腦海裡的聲音說的話的可信度。
“他應該是有自己的工作吧?你也不用太擔心,他都是個大人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沢田綱吉這麼安慰著“主人格”,就像一個徹徹底底的旁觀者。
說是旁觀者似乎也沒錯,因為他對主人格說的爸爸並沒有多少印象,不過他覺得“自己”過去應該是被長輩陪伴著的……唔,應該是很久以前的記憶吧。
沢田綱吉這麼猜道。
因為主人格也說了爸爸隻離開了兩三年,那之前應該是在家的吧?
沒什麼印象,但應該沒錯?
沢田綱吉雖然不記得了,但他覺得“自己”印象裡會陪伴自己的長輩,工作雖然很忙,但是對他很好,而且從某種程度上看還有點“粘人”。
【媽媽在家做了我們最喜歡吃的東西,我們還是快點回家吧。】腦海裡的聲音這麼說道,打斷了沢田綱吉的回憶,【今天回得有點晚了,還是不要讓媽媽擔心比較好。】
“唔,好……”沢田綱吉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
按照主人格的指示,他很快就來到了公交車站前,看著回家的班車緩緩駛來。
還好不需要等太久。
公交車上也沒有人,隻有沉默的司機,沢田綱吉有些生疏地走上了公交車,差點忘記付錢,走到一半才想起又倒了回來,不好意思地對司機道聲抱歉,趕緊掏錢包。
沢田綱吉的身形一頓,看著錢包裡的硬幣,懵了懵。
他怎麼記得,自己的錢包裡應該很難找到硬幣這種東西?
沢田綱吉想著一秒之前準備打開錢包的自己想要拿出紙幣的條件反射,陷入了沉默。
……紙幣沒有多少就算了,我卡呢?
這錢包,好像有點空?
隻要一掏錢包就必定要拿卡的本能想法或者說是習慣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沢田綱吉看著一張卡都沒有的錢包,有些迷茫。
沒有卡的話,他剛才為什麼會想拿卡?
而且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拿出錢包是需要替彆人付錢啊。
沒理由啊!
在主人格的提醒下,沢田綱吉回過了神來,將硬幣塞進收錢箱,往車廂裡走了過去。
他在車廂中部的單人座位上坐下,摸著自己那個癟癟的錢包,腦子裡依舊有點懵。
我好像,沒有這麼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