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縮地坐在地麵上,已經很久沒有像以前那樣為了家庭打掃衛生了。客廳的窗簾緊閉,將陽光牢牢擋在了外麵,陰影籠罩住了她。
她不想去管那些噩夢般的門鈴聲,於是她捂住了耳朵,仿佛隻要聽到門鈴聲後不開門,就不會收到女兒身亡的消息。
短短一個月,她在鄰居口中已經成為了一個在女兒死亡之後的可憐陰鬱的女人。
——她不想聽那些鄰居們所謂的安慰,所以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她們來往,也沒再讓她們進過她的家門……最開始的時候,她甚至將她們趕了出去。
她想像以前一樣無視那些門鈴聲。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卻很有耐心,按著門鈴的家夥始終沒有放棄……她也越來越沒辦法忽略掉自己在聽到這次的門鈴聲之後心底升起的微妙預感。
她忍不住渾身戰栗著,終於,還是動作遲緩地起了身。
她慢慢朝著門外走去。
耐心地按照特定的規律響起的門鈴聲,依舊沒有停下。
她朝著門把手伸出了手。
哢噠。
門打開了一條縫,細微的光從門縫裡透了進來,讓她感覺有些刺眼。
“你們……有什麼事嗎?”她的聲音沙啞,將大半身體都隱藏在了陰影裡,隻透過門縫往外看去。
她的眼裡全是紅血絲。
站在門外的是一對情侶……大概是情侶吧,這和她沒什麼關係。
她冷漠地看著門外的男女,眼裡帶著會讓人忍不住退縮的陰鬱。
不過沢田綱吉早就已經習慣了。
“你好。”
她看到那個臉色蒼白的棕發青年平靜地和她打了聲招呼,然後給她遞了一封信。
“這是一個小女孩讓我轉交給您的信,請查收。”
那個青年這麼說著。
她忍不住垂眸看向了遞到她麵前的信。
信封上,稚嫩的字跡落在了她的眼中,讓她的眼瞳像是被針刺到般一縮。
她突然開始顫抖了起來,從門縫裡伸出了冰冷的手,視線再也沒辦法從信上移開。
她接過了信,卻始終沒有打開,她緊盯著信封上的字跡,眼淚終於湧出來。
她捏緊了信封,無力地挨著門滑落,跪在了地上。她壓抑著的哭聲裡滿是悲痛……
“信裡麵寫著那孩子想要對您說的話,夫人。”
站在青年身邊的那個女孩說話了。
“請一定要打開信看一看……那孩子,從來沒有怪過您。”
她渾身一僵,緊抓著信封的手驟然一鬆,眼淚不斷湧出,哭聲……再也無法壓抑。
……
……
獄寺隼人猛地踩下了刹車。
他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同樣的路,他剛才應該已經走過了。
獄寺隼人緊皺著眉,看著外麵的景色,抿緊了唇角。
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安靜了下來,從剛才開始她好像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一個路人。
這條路不算偏僻,應該不會安靜到這種程度。
什麼時候中招了?
獄寺隼人摸出了藏在角落的□□——十年時間,足夠他從過去那種槍械小白變成各種槍械都能上手的人。
隻有這種程度還沒有必要用上他的炸.藥或是火焰,兩者鬨出的動靜都太大了。
是幻術嗎?
還是……
獄寺隼人沒有下車,一邊警惕著,一邊踩下了油門繼續往前駛去。
他看不到,他的車子逐漸開進了一片白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