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喬琳還是決定先接起自己的移動電話。能知道移動電話的人都是比較親密的朋友。
電話那邊是莎莉,喬琳立刻意識到她為什麼打來電話。
“天呐,你終於接電話了!你看到電視了嗎?”莎莉的聲音很激動。
“當然,不要告訴我你因為這個事兒打給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風險太大了!” 喬琳試圖給電話那頭的莎莉降降溫。
“我當然是因為這個事兒打給你!哦,對了,親愛的,謝謝你送我的聖誕禮物。我給你的禮物我讓琳達放在你的床頭了,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謝謝你,這種成色的一定很難找到。”
莎莉送了她一台古董打字機,一台保存完好、功能如常的1912年古董皇家5號打字機,算是非常了解她了,她確實喜歡這些古董玩意兒。
“還好,不過我確實托了一些朋友,如果你喜歡那就太好了。說回正事兒,雖然我們早就知道那邊兒在改革,但是今天這個消息,上帝啊,喬,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我知道,一個龐大的東歐市場和數以億萬計的利潤,但是彆忘了,還有成千上萬的、瘋狂的國際投資者!剛剛改革的市場不是我們這樣的小蝦米能碰的!”喬琳當然明白莎莉在指什麼,可是現在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那些國際獵手和東歐國內的各種利益代言人還沒有劃出規則來呢。
當然,沒有高風險,就沒有高收益。但是喬琳覺得沒必要這麼冒險,至少他們得觀望一下局勢。
“親愛的,你還是這麼穩健,我還沒發瘋呢,我知道你的意思,讓我們看看華爾街的鬣狗們怎麼處理這個局麵吧,無論是外彙還是期貨,我覺得總有我們能插手的地方。”
掛掉莎莉的電話,喬琳歎了口氣,又覺得有點按壓不住的興奮。
然後她回撥了房間內座機的電話,對麵是比爾。
“天呐,彆告訴我你也是為了新聞給我打電話。”喬琳覺得這些人居然放假都不安生,比她還要工作狂,太可怕了。
“什麼新聞?”比爾有點疑惑,“發生什麼新聞了嗎?我今天沒看電視。”
“沒什麼,那你為什麼不跟你的家人共度良宵,反而給我打電話呢?”
“你的移動電話可真難打通,我隻能打酒店電話碰碰運氣了。我四處問了問,你知道我有個朋友是城堡石娛樂的製作人吧,他們準備把外百老彙那部《好人寥寥》拍成電影,裡麵有個重要的女性角色,他們覺得你太年輕了,但我還是勸他們讓你試一試。聖誕假期後第一天,準備好!“
比爾的語速快得讓喬琳插不進話,喬琳不得不打斷他,讓他把《好人寥寥》的劇本拿來看看。比爾說之後會安排人給她送過去。
可是今晚顯然比喬琳預計得還要忙碌,她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是服務生。
“晚上好,阿普爾比小姐,有一份快遞需要您查收,另外有位自稱是老朋友的先生,他留下了這個電話,希望您給他打回去,他不願意留下姓名。”
喬琳接過那個包裹和寫著電話號碼的卡片,回複道:“謝謝你,祝你今晚愉快!”
服務生禮貌告辭後,喬琳先看了看那個包裹,寄件人是瑞凡·菲尼克斯。她覺得很疑惑,她之前已經收到了菲尼克斯們的聖誕禮物,是各種各樣的小飾品,瑞恩甚至送了她一個不知道乾什麼用的水晶石頭,喬琳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瑞凡又要寄給她一個包裹。
禮物拆開後是一支非常漂亮的發釵,釵頭是白金做成的月亮,上麵點綴的是碎鑽和水晶石。禮物盒裡還留著一張卡片,上麵寫著“致一個有著水晶心靈的女孩兒”,署名是K.R.。
喬琳立刻意識到這是基努的禮物,可能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兒,所以提前拜托給瑞凡寄給她。
她突然想起她和基努正式認識的那晚,她就帶著一支發釵。
卡片背麵還寫著一首小詩,
“When Sol smiles fire and ice meld, 當太陽神笑著冰火相融,
sculpting winter into art. 將冬天雕琢成藝術。
And as the short days lengthen, 隨著短暫的日子變長,
snowmen gain a crystal heart. 雪人就有了一顆水晶之心”
喬琳被這家夥的舉動有點氣笑了,所謂“水晶之心”,難道不就是“純潔清透”又“冷若冰霜”嗎?他這是悄悄抗議呢。
喬琳輕哼一聲,把卡片扔在床上,又細心把發釵放進首飾盒裡。
然後她又撿起那張卡片,放在她的皮夾子裡。
這時候她拿起那個自稱是“老朋友”的人電話號碼,有點猶豫要不要打過去。按理說這種不自報家門的人,十之八九有問題,但是她還是很好奇對方到底是誰。
幾聲嘀聲過去,電話接通了。
“Hello,我是喬琳·阿普爾比,我從我的酒店前台那裡得到了這個電話,據說一位知名不具先生想要找我,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嗎?”
“Hi, 喬,是我。”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喬琳立刻意識到對麵是誰,她心跳幾乎停了一拍,想要回話,卻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Hi,埃迪。”喬琳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啞得可怕。
“Hi,我的公主,你收到我的禮物了嗎?”諾頓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喬琳不明白他怎麼能表現得如此正常,好像他們兩之間還是過去那樣。
她強作鎮定,“也許是UPS又不工作了,我沒收到你的禮物。你收到我的禮物了嗎?”
“收到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暗藏著笑意,“你的律師居然托日本的公司給我家裡寄了東西,可真能折騰。”
喬琳的手指在桌子上焦躁地敲來敲去,“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隻能拖律師去寄了。”當然她不會承認,她確實有點想看好戲的意思,她至今還在為他跟家裡保密結婚的事兒生氣呢。
當然,公正地說,這股子氣有點無理取鬨,喬琳自己也清楚,可是她就是有點生氣嘛。
“Oh,babe,所以你今天聽到我的聲音高興嗎?”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沉穩,好像沒什麼事兒能打破他平靜的心態似的。
喬琳越聽越生氣,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子氣性,惡狠狠地回複說:“是啊,我可太高興了!”
“你高興就好,”喬琳的語氣似乎對諾頓全無影響似的,他還是在以那種冷靜的語調繼續說話,“這讓我覺得這通電話還有點意義。其實我沒給你寄禮物,我不知道你到底還想不想聽到我的消息,你離開的時候那麼乾脆,跑得無影無蹤,我以為我對你來說已經是徹徹底底的過去了呢!”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那虛假的平靜假麵才好像被打破了,透出一點怒氣和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