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琳放下酒杯,有點驚訝地抬眉問道:“什麼?”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兜兜風嗎?”基努嘴裡說著是問句,可他早已起身站在喬琳身旁,並向她伸出手發出不容拒絕的邀請。
一時間喬琳仿佛重溫了當年他們第一次互通姓名的那個時刻,他也是這樣邀請她離開那個無聊的派對,抓緊時間享受夜晚的尾巴。
一種無聲的懷舊緩緩地包裹住了喬琳,幾乎讓她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可她還是張嘴說了出來。她說:“不,Kee,我已經做出了一個選擇。我不再是那個能跟你同騎,就好像那之後不會有任何後果的女孩兒了。而且我不為此感到抱歉。”
基努歎了口氣,反而微笑了起來。他自嘲著說:“我知道。你看,喬,你不能責怪一個男人想嘗試一下。你可以邀請我去你的婚禮,我發誓我不會在證婚人詢問有誰反對的時候跳出來的。”
最後這句不好笑的笑話居然逗笑了喬琳,基努鬆了口氣,他其實現在覺得有點尷尬。
之後他們刻意像一對普通的好朋友那樣聊著天,就好像剛剛那些作為前任才會有的對話沒出現過一樣。
“你最近在忙什麼?”喬琳問道。
“我在準備一個新電影,跟棒球有關,叫《追夢高手》。我們8月會在底特律開拍。”
喬琳認真地點點頭,“聽起來不錯。你很適合演運動員。”
基努大笑,“我演教練。”
兩個人就這麼隨便聊著天,直到分彆。
基努幫她拿起手包,又隨手幫她把她臉上掉下來的一縷頭發彆在了耳後。喬琳抬頭朝他微笑了一下。
基努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發,在她臉上像普通吻麵禮那樣親吻了一下,最後又在她眉心輕輕地吻了一下。
“要快樂,我的公主。”他低聲對她說。
喬琳眼圈有點微微泛紅,點了點頭,最後擁抱了他。
明天,他們就又是朋友了。
喬琳回到家後保羅還沒有休息,還在跟梅爾練習送戒指的口令。
“Hi,親愛的,你回來了。”保羅笑著給了她一個吻。梅爾也早已經把小尾巴搖得都要上天了。
喬琳一個挨一個地回吻過去,抱起梅爾撫摸著它的毛的同時問道:“梅爾學會了嗎?”
保羅聳聳肩,“目前來看還可以,可是婚禮當天會有很多人,我不知道它會不會害怕。我們還得鞏固一下成果。”
喬琳點點頭,低頭朝著梅爾愛憐道:“很好,辛苦你了,親愛的寶貝。你真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孩子。”
保羅在一旁很不滿,撒嬌道:“baby,我呢?”
喬琳笑著把梅爾放到地上,走到保羅麵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吻,“你也辛苦了。可這是你的婚禮,所以,加油吧!”
保羅其實有點想問喬琳和基努見麵的情況,可他還記得上次他們分手是怎麼起得頭。這讓他有點躊躇,不知道怎麼措辭才能顯得自己不是那麼小氣和不信任喬琳。
喬琳反倒意識到了他在那裡糾結什麼,一邊卸妝,一邊輕描淡寫地說了晚餐的事。當然,她略去了所有過於顯得舊情難忘的部分,隻是說基努問他們訂婚的事。
“他是怎麼知道的?”保羅有點驚訝。
因為喬琳希望有一個秘密婚禮,所以他們在外都沒有提及這件事,隻有非常親密的朋友知道這件事。喬琳甚至在上節目的時候都把訂婚戒指摘下來,就是為了防止八卦媒體聞到味道。
甚至上次《華盛頓郵報》險些見報的那篇冠冕報道也隻是從珠寶價格和億萬富豪的奢侈婚禮的角度撰寫的,記者本人其實也隻知道是紐約的一個家族信托出麵定製了這件奢侈品。
保羅手上的戒指倒是沒有引起太多注意,畢竟這個年代男人帶訂婚戒指的實在太少了,這是人們的思維定式。
“我不知道,我沒問,那會有點尷尬,”喬琳一邊說著一邊脫衣服,“可說實話,消息總是會傳出去,我隻希望媒體晚點知道這件事。”
保羅倒是不在意人們何時知道這件事。他甚至希望全天下人都儘快知道這件事——要喬琳說,這是男人的劣根性,那種迫切希望排除潛在同性競爭者的欲望自然地紮根在他們的血液中。
就像喬琳曾經抱怨過的,男人才是嫉妒的產物,他們的天性需要這個。
保羅已經洗過澡躺在了床上,他忍不住欣賞自己的未婚妻一點點地褪下身上的衣物,他覺得那十分性感,儘管他知道她不是有意這樣做。
喬琳沒有配合他的思緒,隻是把衣服扔在臟衣簍後走進浴室開始衝澡。
然後她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回到床上,一邊享受著吹頭發的常規服務,一邊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問那個問題。
等吹風機的聲音終於停下來後,喬琳也做好了決定。
“保羅,你應該把你的賓客名單擬給琳達了。”
保羅點點頭,不太在意地說:“好的,給我兩天時間。”
“那上麵會有你媽媽嗎?”
喬琳立刻感到她身後那雙幫她梳理長發的手停了下來,她繼續說:“我不是在強迫你做任何事。事實上,你如果不邀請她,我甚至都會覺得更放鬆。我可沒有一個父親似的人物陪我在婚禮後的舞會上跳舞。如果你母親不來,我們可以省略親子舞這個環節了。”
喬琳把自己的傷痛都攤開來這樣說,這讓保羅沒法覺得生氣,甚至喬琳那種平靜的口吻都讓他為她心碎。可這不代表他已經準備好了討論這個問題。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
“Baby,這很複雜,我們已經很久不說話了。”
喬琳扭身幫他收起梳子和吹風機,然後轉過身抱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我知道,honey,我知道,這很難。我不是在逼你,我隻是不想讓你做出任何日後會後悔的決定。我知道你也許還需要時間,也許隻是不是現在而已。”
保羅低頭吻了吻她,仿佛從這些吻中汲取到了力量。
喬琳溫柔地望著他,“這是你的決定,我無條件支持你。隻是有的時候,我希望你彆忘了,你母親也是第一次做母親,她肯定會犯錯。我知道你被傷害了,可我希望你能從這種掙紮中解放你自己。我不在乎她,我隻在乎你。”
說到這兒時,她伸手撫摸了一下這位眉頭緊蹙的準新郎的臉頰,然後用手撫平了他的額間皺紋。
“保羅,取消親子舞不是我希望的事,可如果你提出來取消,我也會很高興的。我隻想要你高興。”
保羅點了點頭,低頭吻了她,她的愛無疑讓他更強大了。
這是我從來沒遇到過的那種東西,他這麼想著,吻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