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輝隱匿身形,悄悄的靠近,隻見通道一側的石室中,一位身形曼妙的女子正誠心誠意的向一座高大的石像祈禱著什麼。
程輝聽不太清,隻能斷斷續續聽到什麼願意、誠心祭祀,但求神明垂憐之類的東西。
他看著那女子的背影,在心中猜測她的身份。
這整座莊園裡,謝畫師和謝夫人都已經露過麵了,唯一沒露麵的也就隻有那位謝小姐,可謝小姐是個侏儒,眼前這個女子卻是正常人的身高。
莫非……這人是莊園中的侍女?
另一個問題是……這個女子是人是鬼?
“你怎麼看?”程輝問阿秋,這女子看上去沒什麼危險性,可鬼知道她會不會突然爆發大開殺戒什麼的。
阿秋輕笑一聲:“來都來了,去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程輝嘴角一抽,卻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方法,乾脆聽取他的建議,故意弄出一些動靜。
“誰?”女子猛地轉過頭,露出一張姣好的麵容。
隻是……這麵容有點眼熟。
“謝小姐?”
“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謝小姐緊張的看著程輝,臉上還有幾分年輕女子看到外男後流露出的羞澀之意。
程輝腳步頓了頓,心中納悶,竟然還真是謝小姐?可她怎麼長高了?
他想了想:“我叫程輝,是個獵魔師,不知謝小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獵魔師?”謝小姐倏地睜大眼,有些激動的說道:“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程輝挑眉:“你被困在這裡了?怎麼被困在這裡的?當初莊園裡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謝小姐的神情略有些茫然,“我……我隻記得和表哥成親,後來……父親他,他變得好可怕。再後來我就不記得了,我隻知道醒來之後就一直被困在這裡。”
謝小姐貝齒輕咬下唇:“程少俠,你能救我出去嗎?這裡好黑,我好害怕……”她蓮步輕移,似乎想要在程輝身上尋找依靠。
可程輝毫無憐惜之情的喝道:“站住,不要靠過來!”
謝小姐:“……”
“謝小姐,你在這裡多久了?”程輝繼續問道。
謝小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裡,我也曾四處尋找,可沒找到出口,隻能待在這裡向神明祈禱。”
程輝目光在石室中一掃,空空蕩蕩,除了那個石像和跪拜用的蒲團,屋子裡連杯水都沒有。
很好,確定了,就算眼前這個真的是謝小姐,估計也早變成鬼了。人肯定活不了這麼久。
“謝小姐,你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又感覺過餓嗎?”程輝很犀利的問道。
謝小姐頓時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仿佛受不了打擊似得跌倒在地。
“我……果然是早就死了嗎?也對……當時父親……也罷,死都死了,還提父親做什麼。”謝小姐盈盈垂淚道。
程輝心說,彆啊,趕緊提,我就等著你給我提供線索呢。
謝小姐哭泣的樣子絲毫沒有破壞她的美感,反倒讓人看的十分心疼。
程輝倒也不是什麼魔鬼,所以等了一會兒,可眼見她還哭個沒完沒了,不得不提醒道:“謝小姐,能問問你父親當時怎麼了嗎?”
謝小姐:……這特麼是什麼魔鬼男人!都沒有同情心的嗎!
她微微仰起頭,露出自己最好看的側顏,兩行清淚欲落不落,又給她添了三分脆弱的美感。
奈何……她麵對的程輝是個鋼鐵直男,壓根沒領悟她的美,反倒是很著急的追問:“謝小姐,咱們能彆浪費時間嗎?你看,你想離開,我也想離開,那你不把你知道的東西告訴我,我怎麼尋找線索離開?”
謝婉被他離開來離開去繞的頭暈,眼見淚水不能打動這個男人,隻能恨恨的轉變方法,她掏出一塊手帕,擦拭掉淚水:“母親一直說父親變了,我一開始還不相信,可後來……父親他真的變了,變得越來越古怪。”
“怎麼個古怪法?”
“他……”謝婉抖了抖,仿佛回憶起什麼恐怖的畫麵:“父親他……他吃人。”
“嗯?”程輝一下子就精神了,他隻知道謝畫師似乎利用了那些話抽取彆人的生活,可沒聽說他還吃人,難道這就是他們一直沒查明的線索?“仔細說說。”
謝婉便將謝畫師的變化婉婉道來。
按照她的說法,謝畫師也不是一開始就吃人的,更準確的說,她也沒看到謝畫師吃人,她隻知道莊園內的小廝侍女在一天天變少,到了後來,甚至連自己的丫鬟也會無故消失。
她曾經親眼看到父親將一個小廝叫入自己的書房,然後那個小廝就再也沒出現過,所以她才會覺得自己的父親吃人。
“原來是這樣。”程輝大概明白了。那本記載邪術的書上直說用直係血親製作的顏料效果最好,但普通的五臟也有一定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