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測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具屍體的主人可能認錯人了,直接和附身在自己身上的阿秋達成了協議,以至於現在入主那具屍體的人變成了阿秋。
想明白了這些事,程輝頓覺麻煩大了。
他壓根不知道阿秋為什麼會寄生在自己的神魂裡麵,也就更不知道阿秋是怎麼進入這具屍體的。
現在的問題是……在天道那裡交了抵押金的人是他,要是阿秋無法完成屍體主人的願望,到時候被扣抵押金的自然也是他。
想想小統對待功德金沙那副摳摳搜搜的樣子,程輝就覺得頭疼。這要是真把抵押金給丟了,他都能想象出小統會用那種哀怨的眼光盯著自己好久好久……
嘶,想想都覺得特彆可怕!
“你是阿秋?”程輝從石塊後麵探出頭來。
男子的眼睛頓時亮了,他快步跑了過來,一把將程輝抱在懷裡——可惜抱了個空。
男子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門的猙獰,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他委屈的看著程輝:“我你都不認識了嗎?沒良心。”
程輝打了個寒顫,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板起臉:“咳咳,什麼沒良心,好好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始亂終棄了呢。”
阿秋乖巧的答應了,心裡卻麵無表情的在一本小本本上打了個叉。
程輝不吃嬌嗔款這一套,下次得注意。
“那個……你剛才附身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人?”程輝問。
他覺得,自己首先得把身體原主的遺願搞清楚。
雖然他沒附身,但這阿秋不是附身成功了麼,四舍五入也就算是使用了這具屍體,所以對方的遺願肯定是要完成的。
阿秋聽程輝這麼一說,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原來我剛才看見的那個人是這具屍體的原主人。”
見程輝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阿秋也沒賣關子:“他說他希望能夠重振家業。”
重振家業?
程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問:“他的身份背景你都知道了嗎?”
這也是小統科普過的,隻要達成協議,在附身後就能獲得原主的記憶,以免他這個偷渡者和彆人一照麵就暴露。
雖說他完全可以徹底放棄這個身份過去的一切,可問題是……天道老板在上麵盯著呢。
哪怕你這個偷渡者算是得到了一份默許,但不好好乾活可不行。
套用程輝的話說,就是你不能崩人設,必須要以人設的人份完成他的遺願,之後你就可以用這個身體隨便浪了。
阿秋眨眨眼:“他叫柳清,是吳山鎮柳家的小兒子,柳家祖上出過好幾位禦廚,手上有不少的菜譜,可惜後來後人不給力,陸陸續續的敗了家業,於是他們這一支也不得不從京城搬到了吳山鎮。”
“好在吳山鎮這裡也算是一處交通要道,來往的商隊很多,他們家在鎮上開了一家春風酒樓,日子過得相當富足。他上頭還有一個大哥,叫做柳園,是酒樓的老板,他爹很早就把酒樓交給了他大哥,原本酒樓經營的還不錯,可後來鎮上又開了一家飯館,日子就逐漸變得難過起來。”
“若是雙方都光明正大的競爭,春風酒樓也不怕什麼,可架不住對方不走正道,淨搞一些歪門邪道,什麼故意破壞他們家的進貨渠道,找人去春風酒樓撒潑鬨事,甚至還花大價錢挖走了他們家的廚子,帶走了他們家不少菜譜。他大哥氣不過,去找那家酒樓背後的老板理論,卻被對方打斷了腿扔了出來,至今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這位小少爺也不是好性子,想儘辦法也要報複回去,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阿秋無奈的攤了攤手。
“不是吧?”程輝皺眉道:“這種商業糾紛對方直接就□□?”
他可沒忘剛來的時候,柳清後背上那麼深的一道傷口,那明顯就是衝著要他的命去的,□□無疑了。
阿秋看過柳清的記憶,對此也是非常的無語。
怎麼說呢……本來商業糾紛應該不至於到這種份上,可偏偏柳清倒黴,他去找那家人的麻煩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一點事,他本人還沒意識到什麼,但是對方卻擔心他知道了己方的秘密,這才對他下黑手。
可以說是非常倒黴了,他本人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
“所以……我們這一次回去,不但要振興家業,還得麵對敵方源源不絕的殺手?”程輝看著阿秋,阿秋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程輝苦惱的抓了抓頭,其實……問題不大。
這個世界是低魔世界,靈異鬼怪都不存在,人類也隻能修煉一些武功,所以想要殺人,就得真刀真槍的動手,遠遠一個詛咒甩過來就想殺人於無形是不存在的。
這就最大可能避免了程輝莫名其妙的狗帶……哦不對,現在需要小心的阿秋,畢竟頂著柳清皮囊的人是他。
隻要不能遠程狙殺,程輝對於近戰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這來自於他這一年以來的刻苦訓練。
鬼叔下手是真黑,也真狠,但不得不承認,效果拔群,至少……
等等……
程輝忽然呆滯,他看了看對麵柳清的身體,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是魂穿,柳清不過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這種完全沒經過訓練的體魄,能把他的威力發揮出來嗎?
顯然不可能啊!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抬頭對阿秋一臉鄭重的說道:“現在,想要保住你的小命,我們隻能放大招了。”
“什麼大招?”阿秋很配合的問道。
程輝緩緩吐出三個字:“鈔能力……”
阿秋:“超能力?”這是什麼玩意?
兩天後,阿秋看到滿院子的彪形大漢,無語的對程輝說:“這就是你的鈔能力?”
“沒錯,有錢,任性。柳家再怎麼樣,那也是曾經闊過,雇幾個保鏢保護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
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