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神情複雜的看了小少爺一眼,白胡老爺爺是有的,他也的確跟隨了人家學了三天,可問題是……當時他們倆隻是偶遇,之後那位老爺子也沒留下什麼姓名和住址,他現在去哪找人?
他把這些是都和小少爺說了,但小少爺壓根不聽,就說一定要去他們遇到的地方看看才肯死心,他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拿錢辦事……
是的,他就是這麼有職業道德,絕不是小少爺用二百兩銀子誘惑他的原因。
柳父柳母勸說了一番,阿秋咬死了一定要去學藝,甚至還誇下海口,要是那個白胡子老爺爺不教,他還要去找其它的高手學習。
柳父無奈,自家兒子什麼德行他還不知道嗎?嬌生慣養的,他才不信他能狠得下心去學武。
算了算了,就當讓他出去玩了,反正這小子心裡有數,還知道帶上周家這小子,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柳父其實也很讚同讓小兒子趁著年輕出去多走走,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當初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想著雲遊四方到處去看看,可惜他困於家業,到底沒走成。
如今讓兒子四處走走,也算是圓了他年輕時的夢想。
柳母還想反對,奈何小兒子堅持,自己的老伴也同意了,她也隻能不情不願的給兒子收拾包袱。
臨走前,她還狠狠的剜了柳父兩眼,柳父心裡一突,暗道不好,今晚怕不是要睡書房。
阿秋不想拖延太久,行禮都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柳母看了一下,總覺得他帶的東西太少,這塞一點,那塞一點,生生把一個包袱撐成了兩箱行李。
阿秋明白這位母親的擔心,一路微笑著接受了她的安排,最後才在對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騎著馬離開了柳家。
走出去沒多遠,阿秋回頭一看,柳父柳母還站在大門口,遠遠的看著他。
阿秋心中一動,朝著他們擺了擺手,獲得了回應之後,才慢慢的騎著馬離開。
“你怎麼了?”程輝敏銳的察覺了阿秋情緒的變化。
“沒什麼。”阿秋似乎心情很好,嘴角一直翹著。“隻是忽然發現,原來父母在不遠遊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呃……”程輝頓時有點卡殼,這句話應該可以應用大絕大多數的父母身上,奈何他的父母偏偏就屬於那小部分。
阿秋難得看到程輝卡殼,饒有興致的問:“怎麼忽然不說話?”
“沒什麼。”程輝搖了搖頭:“父母和父母也是不同的,你剛才那句話確實很應景,但是……怎麼說呢……”他聳了聳肩,“不太符合我的情況。”
阿秋頓時有興趣了,以往他和程輝聊天,很少會涉及到對方的父母,因為他早知道對方父母雙亡,可如今看來……似乎不是?
哦對了,他想起了阿輝識海中的那個小東西,他也是在為阿輝逆天改命的時候才發現了那個小東西的存在,或者說,阿輝能成功的逆天改命,那個小東西同樣是功不可沒。
所以他對那個小東西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對於程輝的過去就更不知道了。
他很早就猜到程輝身上隱藏著某種秘密,他一開始還是為是那個小東西,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阿輝身上的謎團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無所謂。
阿輝是誰無關緊要,他屬於誰才重要!
帶著周桐離開了吳山鎮,阿秋首先和他去了他和那位白胡子老爺爺遇見的地方。
毫無意外的沒有任何的發現,阿秋也不氣餒,又拉著他前往那些傳說中出現過‘世外高人’的地方。
每到一處地方,他都會埋下一些土特產,托人給家裡帶回去,附帶一封洋洋灑灑的信,裡麵的內容都是在外麵玩的樂不思蜀,不想回家的意識。
就這樣,他帶著周桐走了許久,把周桐肚子裡那點東西都掏空了,這才把人一甩,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他也給周桐留下了一封信,說自己夜裡遇到了一位高人,高人說要帶他去隱居之地學習,可能幾年之內都回不來了,麻煩周桐替他回家報個信,等他學成之後再回家。
周桐發現柳清人沒了的時候,整個人都麻了,柳家的小少爺在他手裡失蹤,回去還能有好?
好在他看到了對方留下的那封信。
對於柳二少爺遇到世外高人的事他是相信的,畢竟他的實力也算是不錯,對方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同居一室的小少爺帶走,肯定是功夫不凡,隻是……你這也太霸道了,還不學成不許出山,鬼知道那位小少爺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不管怎麼樣,周桐還是把那封信帶回去。
柳父柳母看到信之後固然很生氣,但也沒有表現的特彆傷心。
畢竟孩子還好好的,隻是在遠方學習,有了這麼一個念想,他們頂多就是在思念孩子的時候抱怨幾聲,卻沒有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哀傷,也算是滿足了柳清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