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輝一時想不明白, 那就隻好繼續順其自然。
左右不過三個月的時間,這一次他已經成功的混入了神殿,想來即使發生了什麼意外, 也不可能越過他這個大祭司之一。
采摘完的果實被裝入了一個袋子裡麵, 陳祭司示意程輝背上袋子,兩人便離開了這古怪的地方。
離去之前, 程輝莫名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猛的回過頭,卻隻看到那些被摘乾淨果實的莖稈。
此時,這些莖稈的頂端已經開始再次冒出了嫩芽,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 枝條上便開出了顏色豔麗的花朵。
程輝抿了抿唇,看著那些漂亮的花朵,他卻忍不住想起了剛才被分食的少年。
那些漂亮的花瓣上仿佛還流淌著鮮血的顏色……
他回過頭不再去看,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既成事實,他沒有那個本事去改變曆史。
隨著陳祭司離開了第六個房間, 門外那三位大祭司依然老老實實的等在那裡。
程輝有點納悶, 這三位大祭司就不好奇他們去做什麼呢?又或者……他們都已經去過了?
周祭司還是那副木木呆呆的樣子,和那些負責收割的傀儡人十分想象。
程輝掃了一眼其他兩位大祭司,發現他們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回想起之前在天上飄著的時候偷聽到的那些居民的八卦,他忽然想起似乎曾經有一位居民說過,在某一個時間段, 就會有某位大祭司連續飛升。
現在看來,不是連續飛升, 而是被那位周家老祖‘吃’掉了吧?
程輝不敢說所有的靈魂法術都是有害的,但它卻可以說,但凡以活人靈魂為食的, 肯定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位周家的老祖還算是人嗎?
程輝在心裡打了一個問號。
與之相比,剛才護住自己的那個劉家老祖又是一種什麼狀態?
那些負責摘果子的傀儡人是不是都是曾經的大祭司?
很多事都不能細想,程輝暫時收斂自己的思緒,跟著陳祭司一起離開了這座地下神殿。
重新回到神殿後,陳祭司便叫來了普通祭祀,然後讓程輝將袋子交給他們,由他們將負責剝殼分發。
程輝也是這才知道,原來所謂的肉,還真就是一種植物的果子,隻不過這種果子的來源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他看了看那些一無所知的普通祭司們,默默的閉緊了嘴巴。
行吧,這樣也挺好,至少對普通祭司來說,心理壓力也能小點。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信任的周祭司上位了,據說是原來的周祭司從平民中發現的好苗子,慢慢培養出來的,可程輝看著那和周祭司有著幾分相似的臉,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這應該又是一位私生子無疑了,就是不知道走上這個職位,是幸還是不幸了……
這位‘幸運鵝’大概率是不幸的,因為周祭司離去的比較突然,並沒有跟他交代一些必要的事項,而其他幾位大祭司雖然通過暗示讓他明白了一些東西,但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這就導致下個月去取肉的時候,這位新任的周祭司進入房間後便發出了極為恐怖的慘叫聲。
“不好!這蠢貨,都已經提醒過他了,怎麼還是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陳祭司在聽到慘叫聲的那一刻,臉色就變了。
程輝一頭霧水,這一次劉老祖依然沒有應聲,這也就意味著他暫時還不需要去麵對那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老祖宗。
不過程輝也是頭一次知道,去見這些老祖宗的時候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又或者……隻有這位周家的老祖宗怕刺激?
果然,就在陳祭司臉色變了之後,他們便聽到了房間內傳來一聲轟隆巨響,仿佛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撞在了房門上。
程輝等人被嚇了一跳,就連陳祭司的臉色也是變了再變,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等陳祭司開口在說什麼,房門忽然打開了,一坨爛肉從裡麵被扔了出來。
房門砰的一聲又被關上了,陳祭司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已經不成型的新任周祭司,臉色難看道:“新任的周祭司還沒留下自己的骨血,接下來的周祭司隻能從周家裡麵選了。”
其餘兩位祭司都點了點頭,顯然都很讚同陳祭司的提議。
程輝也隻能隨大流跟著點頭,主要是他並不清楚自己附身的這位劉祭司到底知道些什麼,要是問了一些不恰當的內容就不好辦了。
這一次取肉,依然和上次流程相同,陳祭司在叫醒了那朵花苞之後,同樣從地麵鑽出來一個男孩,十五六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隻是程輝看著那個男孩,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是錯覺嗎?他怎麼覺得這個男孩和上次那個男孩長得有點像?
難道是兄弟倆?總不會神殿這些祭司專門可著一家人禍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