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果然正是上午試圖和程輝搶羽毛的那位,他看到自己的孫女狼狽的坐在地上,旁邊站著兩名飛渡山莊的修士,心中不悅卻也隻能露出一抹苦笑。
“老朽許言,不知可否請二位先放開我的孫女。”
年輕修士看了自家師叔一眼,見他沒表態,便鬆手讓許念青跑了過去。
“爺爺,這兩個人壞死了!”許念青嬌憨的搖著許言的手臂抱怨道。
“收聲!”許言朝她使了個眼色,許念青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許言也知道許念青的舉動很犯飛渡山莊的忌諱,可誰能想到她能翻船呢……
許念青可是八卦門年青一代弟子當中天賦最出色的,彆看她尚未金丹,可配合她的能力與自己的法陣,完全可以將兩個金丹放倒。
但此時程輝和林青陽都站在這裡,顯然是沒受到絲毫的影響,這讓老者在懊惱之餘也有幾分疑惑。
這倆人是怎麼破開他的法陣的?
許念青拿的雖然隻是一個陣盤,可以他的修為,就算是陣盤也絕不是普通金丹修士能破開的!
他狐疑的視線從程輝他們身上一掃而過,心裡有了種種猜測,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做出一副很抱歉的樣子。
“是我沒有管好孫女,這孩子被我寵壞了,膽子還大,今日我與小友爭奪那龍角雕的羽毛時,被她看到了,她為了替我出氣,故意來找你們的麻煩。幸虧小友道行高深才沒有中招,否則我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許言的姿態放得很低,可再低也掩飾不住他話裡話外都在把偷竊的行為扭曲成惡作劇。
若是彆人看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不忿自己的爺爺被人冒犯,半夜三更來搞點惡作劇,反正你也沒受什麼傷,不如就這樣算了。
可惜程輝不這麼覺得。
他慢吞吞道:“老爺子,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慣子如殺子啊,你這不行啊,孩子還小?小了偷針,大了偷金,就是因為還小才更要加強教育,好好懲罰她一頓,她長記性了,以後自然就不敢了。”
許言:……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許念青咬著嘴唇瞪著眼睛,氣呼呼的恨不得一巴掌抽在程輝臉上。
她在宗門內那可是被千嬌萬寵長大的,也不是沒犯過錯誤,可犯錯之後師兄師姐都很很溫柔的告訴她哪錯了,隻要改正就好。
這人竟然想罰他……她雖不知道飛渡山莊會如何懲罰在飛舟上犯事的修士,可想也知道一定會很痛!
程輝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小妹妹,我這是給你漲漲教訓,免得以後你仗著你爺爺惹出更大的禍來,彆忘了,修真界向來是以實力為尊,你爺爺……總不能永遠保住你。”
“哦對了,忘了說,不經主人的允許拿走他的東西,那就叫做偷,而不是什麼交易或者惡作劇。”
說完,他對鎮守修士道:“人我已經抓住了,情況你們也都清楚了。該怎麼處理你們自己決定。不用再通知我了。”說完,他便和林青陽走回房間,把大門一關。
鎮守修士挑了挑眉,既然苦主不追究,那事情就完全可以交給他們處理,可程輝這看似大方的放權,實則給他出了個小難題。
他看了一眼滿臉不忿的許念青,又看了一眼麵色陰沉的許言,聳了聳肩。他知道許言的目的是希望這件事在自己這裡了解,而不是上報到山莊。
同樣是賠償,賠償他這個鎮守修士和賠償山莊可完全是兩個價格。
他們山莊在這方麵也有規定,若是苦主同意私了,也可以不用上報山莊,可惜……這位明顯是沒打算給他們留麵子。
他不想摻和這些麻煩事,乾脆直接上報,後續怎麼處理就交給莊主去吧,反正他隻是一個區區鎮守修士罷遼,而且看起來還得繼續鎮守個十年二十年的,法陣的後續修葺和他有關係嗎?
他皮笑肉不笑的對許言道:“許長老,不好意思,職責所在,若是有什麼問題,就請你聯係我們莊主吧。”
說完,他來到許言身後,頂著許言鐵青的臉色,又把許念青給拎了起來。
許念青原本還在生氣程輝他們的舉動,驟然被拎起來,這才意識到如果程輝不想和解,那她就要被關起來了。
“爺爺……”她本能向自己的靠山尋求幫助。
可惜這一次,她的爺爺也保不住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女一臉驚慌失措的被鎮守修士拖走。
許言咬咬牙:“還請道友勿要傷害我的小孫女。”
“放心!”鎮守修士背對著他擺擺手:“我們飛渡山莊是很講道理的,不會虐待犯人,不過許長老,我要是你就儘快回去清點一下自己的家底,想要把你孫女贖走,可是需要一個不低的價格。”
許言的臉色變得忽青忽白,他當然知道飛渡山莊的規矩,之所以想和程輝他們和解,也是為了剩下這筆錢。
他身為陣道大師,收入不低,家底也很厚,可惜這一次估計要大出血了,真是想想都覺得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