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對於陸元希而言,填飽肚子就是目前最緊要的事情了。
五行宗的修士在宗門內並不全都穿著五行宗的弟子服,隻不過會在腰間係著代表著個人身份的宗門身份牌用以區分究竟是內門還是外門。
陸元希挑了一家人比較多的酒樓走了進去, 點了他家的招牌菜之後,就找了張桌子等著上菜。
她沒有找人搭話,而是趁著這會兒菜還沒上的功夫, 豎起耳朵來聽著周圍人說話。
“你說白道尊究竟怎麼了,這都閉關三年了, 當日忽然在人前吐血,到現在都沒有更多消息流傳出來。”五行宗的修士的談話裡,有價值的不算太多。
陸元希聽到“道尊”兩個字就頓住了,悄然將注意力挪到了說出這句話的修士的身上。
“你問我我又哪裡知道呢?還不如去問那邊的白師兄, 好歹是白家人, 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
白家人……陸元希忽然注意到了三年這個時間點,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 這個時間不是個巧合。
總不會這位白姓步虛修士的閉關療傷和她有關係吧。
陸元希搖了搖頭,總覺得這個想法太荒謬了,不過她的直覺告訴她, 這和她之間的聯係還真不算小。
那麼……或許這件事情與白宗仙有關?
陸元希左思右想, 覺得自己能和白家扯上關係的事情大概就是她把白宗仙關到了國師府的地牢裡。
但……總不可能這位白家的步虛修士因為白宗仙被她關起來,被氣吐血了吧。
真要有人對她這麼說,陸元希也是絕不會相信的。
她將頭腦中的雜念拋去, 失笑了一瞬, 心中道:既然這位步虛修士閉關療傷了,她這回的行動就少了一個不確定的變數,對她而言絕對是好事。
之前, 斬五行宗修士因果的時候感覺到的奇怪之處是不是就和這有關?陸元希忽然想道。
其他的,想不通的話,她也就不再多想,或許與玉虛島混元宮中的那一位有關吧。
這是一種猜測,當然還有更多的可能,陸元希更關注的是白家步虛修士閉關對她的而言的好處。
行動計劃再□□複確定完畢。
陸元希早早的把百草峰的任務做完,養精蓄銳了一個白天,然後才趁著快要日落,日色將歇的時候,悄悄溜出了百草峰。
藥田附近陸元希已經做了布置,一旦有人走近,她就會收到陣法的反饋,第一時間感覺到。
她將住所布置得和那天一樣,偽裝成了有修士在屋中修練的樣子。
如果不是事情特彆緊急的話,一般看到這樣的布置,都會先暫且等一等,等到屋中人修煉完畢之後,自行撤下陣法,在和她對話交談。
真到了要強行撤除陣法的時候……恐怕她就算真的在屋子裡,那地方也已經不安全了。
這一回陸元希來到她的目標附近,心情又是和上一次有著細微的不同。
她給自己身上先拍了張隱身符,將身形隱匿起來,隨後控製著自己步法更加輕盈了一些,雖然沒有蘇蘇的步子輕,但也算行走之間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趁著黃昏時分相關人員換班的時候,陸元希走在他們中間,就如同一道清風掠過,因為沒有什麼靈氣波動顯露出來,並沒有惹人注意到。
陸元希基本上算是輕而易舉就混進了自己的目的地。
等落了地之後,陸元希微微鬆了口氣,不過還是沒有掉以輕心。
這地方的防守比她想的還要鬆懈一點。
過一會兒那金丹大圓滿的修士就要進來了,她的動作必須要快才行。
陸元希把天地乾坤袋張開一個口,推門走到一個堆放著乾坤域從五行宗中得到的靈物的地方,看到不看地上的是什麼靈物,直接一股腦地往口袋裡裝了進去。
天地乾坤袋不愧其天地之名,陸元希雖然覺得那些修士對這裡麵的庫藏不一定記得清楚,但也儘量不在一個房間裡拿太多,以免看起來太過明顯。
如果那些修士能夠不發現就好了,就算發現了……她也希望他們儘量發現的晚一點。
陸元希東拿一些,西取兩下,很快就要裝得差不多。
外麵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陸元希的手按在那堆各式各樣的修煉資源上,陷入了糾結當中。
是裝夠東西再走?還是明天再來一次?
前者耗費一定的時間可能會和看守者撞個正著,緊接著就得進入逃亡環節。
後者的話……要是前邊她拿走的東西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的話就還好,大不了明天再來一回。
就是需要重新冒一回風險。
要是被他們發現了的話,可就打草驚蛇,很容易最終功虧一簣。
陸元希的嘴唇無聲的張合了數下,終於,她咬了咬牙,下定決心……
還是先走!
就算之後被對方發現了,也是後麵的事情了,她逃回百草峰總歸還不一定被抓到。
但要是留下來的話,和金丹大圓滿修士麵對麵,想想那個畫麵陸元希就覺得心底抗拒不已。
還是算了吧,穩妥為上,就算這個倉庫有危險,她還有彆的倉庫可以選擇呢,大不了再讓蘇蘇探查一下踩踩點去。
陸元希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心中已經堅定了自己的主意。
她打定了念頭之後,就不再猶豫,撤手將周圍的環境簡單恢複了一下,看起來和先前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太大產彆。
這會兒隱身符籙還沒有過效,陸元希仍舊處於隱身狀態。
她操縱著天地乾坤袋縮小數倍,差不多能被她攥在掌心中的大小,然後屏息凝神,等待著那腳步聲過去。
終於……那人離開了這一片區域。
陸元希略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提著一口氣,悄然側身挪了出去。
一下,兩下,三下……
沒有人。
陸元希在心底默默數了數拍子,確認了安全之後,直接動用了一點身法,朝著外麵掠去。
就連樹梢的飛鵲都沒被她驚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