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姓女修笑道:“那陸道友可得在在我們這邊好好玩上一玩了, 蓬山此地風景不錯,海獸多樣,保管道友樂不思蜀。”
這女修聽過便點點頭, 不疑有他,陸元希也鬆了一口氣,當她問起她是哪裡人的時候, 淡淡道:“在下不過小瀛洲一介散修罷了。”
許姓女修聽了暗暗為她可惜道:“我觀道友年紀不大便已有築基修為, 還道道友出身哪個大家族, 未曾想到……”言未儘,但意猶存, 陸元希能夠從對方惋惜的目光中讀出幾分情緒來。
她不由得失笑幾分。
陸元希的菜還沒上來, 就為她順手添了一杯茶, 笑道:“不過就是天賦還能稱道一二罷了,在下出身凡俗人家,雖然未曾投入哪個家族, 卻也有師尊的教導和疼愛才成長至今。”
這樣的身世在東洲之地也是有的, 雖說是散修出身, 但有師承在, 也不全然算作散修了。
許姓修士點點頭,心中暗道:也難怪她一個散修卻能成就築基修為了。
這樣的氣度, 這般年紀和修為,定然不是一般散修。
看來……雖說這位陸道友不是大家族弟子, 但她那位師尊不一定不是, 否則的話怎會有這樣的風采。
就算是現在穿著樸素,可在天元界幾十年來,在天元宗身居高位養成的氣度已經深入陸元希的骨髓當中,就算是作為散修照樣難以掩其風采。
陸元希倒是不知道許姓修士想了些什麼。
為陸元希找了些理由之後, 許道友就不再糾結這些,而是和陸元希討論起了一些修煉上麵的東西。
兩人都是築基期,修為也相差無幾,那許姓女修現在是築基後期,而陸元希的修為因為跨界傳送陣的緣故從築基後期跌落到了中期,因為跌落不是很多的緣故,現在的修為看起來不是很穩定,像是隨時要進階一樣。
在許道友眼中自然陸元希就是一位即將和自己修為等同的修士,因此待她態度十分友善。
推杯換盞之間,陸元希點的菜也上來了,許姓道友自認作為本地人要儘地主之誼,聊天之餘給陸元希指了指幾道菜裡哪一道是本地的特色菜。
陸元希執箸輕輕夾起一片生魚片來,東洲這地方因為四麵都臨著海,完全就是一處島上之陸,最特色的莫過於魚了,而這魚在不同的島上有不同的吃法。
小蓬萊……尤其是蓬山島的範圍內,最好的就是一口“鮮”字,陸元希此刻也有幸品嘗到其中三分。
看她吃得不錯,許姓修士笑吟吟道。“怎麼樣,蓬萊客的手藝可還入得道友的眼?”
陸元希讚許道:“果真名不虛傳,難怪這酒樓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當真有兩把刷子。”
這誇讚的雖然是酒樓和酒樓的手藝,聽在許姓修士耳中就像是在誇她一樣,她本就因為先前和陸元希交流修練的事情對她有幾分欣賞,這會兒的態度愈發近人起來,用公筷給她夾了道彆的菜,放到了碗中。
“陸道友再試試這個。”許姓修士撐著腦袋,臉上笑著的時候淺淺的酒窩浮現出來,看起來少了幾分疏離。
陸元希微感訝異的看了她一眼,因為先前許姓女修的客套都是在表麵上的,這會兒倒是像短暫的卸去了一層麵具一樣,仿佛將她視作了認可的人。
這種感覺來得非常沒來由,當陸元希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許姓女修像是回過神來了一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叫許風華。”
陸元希點頭,禮貌道:“我叫陸元希。”
許風華反複觀察了陸元希一下,發現對方真的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暗暗詫異了一下,在心底搖了搖頭。
算了,這樣也好,她剛剛也不知怎麼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真名說出來了,好在對方不認識自己。
實在是……許風華甚至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自己剛才的心情。
大概是這位陸元希陸道友的親和力太盛了吧。
她確定那是親和力而非修練任何功法所致,畢竟……若是有任何幻術的跡象在裡麵迷惑了她的話,她的護身符一定會警醒她的。
雖然摸不清許風華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元希看著對方的臉色變了又變,體貼的沒有問出來,而是接受了對方的示好。
同時岔開了話題,借著和對方聊天的機會了解起了蓬山本地。
這一聊,讓陸元希覺得……對方當真是個地地道道的蓬山人,不,不對,許風華了解的不僅僅是蓬山,連驪山島也有不少涉獵。
當陸元希不經意誇讚到這一點的時候,許風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神情,像是這是天底下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朝她驕傲道:“道友儘管問,彆說蓬山島,就是整個小蓬萊……”
說到一半,她暗自覺得失言,不過話已經說出來了就不好再收回,於是改了改口道。
“陸道友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若是我不知道,我也能帶你去找知道的人。”
陸元希衝她友善的笑了笑,說道:“那我就先謝過許道友了。”
之後便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到了驪山島上麵。
不知道為什麼,陸元希對遠在數島之外的驪山島的在意程度遠在蓬山島之上。
而談到驪山島,許風華的表情也像是不太喜歡一樣,不知從哪裡說起。“驪山島在小蓬萊也算是一大勢力,僅次於蓬山。不過驪山島島主永昌真君可實實在在是個偽君子。”
陸元希挑眉道:“此話怎講,我隻聽說這位永昌真君是為厲害的元嬰大能。”
許風華“戚”了一聲,眉眼示意她道:“你們小瀛洲離著驪山十萬八千裡遠,自然沒聽說過這位真君的‘好’名聲。”
“永昌真君,永昌真君,世人隻稱呼他的道號,你道他的姓是什麼?”許風華拋出個話引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