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個表情，陸元希就知道了答案。
可是……如果不是鐘燭眠的情報出了錯的話，那麼隻剩下了一個可能，就是這方秘境之中還有他們沒有發現的另一重空間。
陸元希想了想，沒有直接跟鐘燭眠說，而是想先試試看她能不能找到。
她的神識從體內抽離出去，飛到了整座秘境的上空，從上到下俯視著這座秘境，不放過任何一寸的細節。
步虛期的神識足以將整個小秘境一覽無遺，按理說是不會有什麼遺漏的。
但她也覺得，鐘燭眠的話應該不是騙人，妖王千裡甘願讓出這個小秘境之行的機會，以及爭鳴之會前三名的氣運，定然是物有所值才對。
陸元希仔細尋覓而不得，她拍了拍腦袋，身上因果領域的氣息瞬間暴漲，以因果世界的角度去觀察這座秘境。
“鐘道友，你手上的這一片殘片可否借我一用。”陸元希睜開眼，對著鐘燭眠說道。“我有一門秘法，也許能幫道友找到剩下的部分。”
三千界人才輩出，小天榜第二手裡有幾門不同尋常的秘法再正常不過了，她找不到不代表陸元希也找不到。
鐘燭眠當即點頭，毫不猶豫地把至寶殘片放入了陸元希手中，她說道：“道友儘管用，反正在我手裡也看不出什麼。”
“不過……昭凝道友並非神道修士，直接接觸的時候務必要小心為上。”鐘燭眠輕聲叮囑著。
陸元希笑道：“道友放心，自保的手段我還是有的。”
那枚至寶殘片一落入手裡，無上神道之力就開始通過接觸衝刷起了她的本體，脖子上掛著的夕照道主所贈的玉兔吊墜微微發燙。
神道幻器鐘自發生成了一道保護之力，籠罩在她身上，讓她不至於被這至寶上的神道之力給浸染。
果然不愧是被稱為妖族至寶的東西，哪怕殘片的威力都不容小覷。
陸元希掂量了一下，她估計這殘片的完整版，應該不是幻器，至少是個道器……
哪怕是妖族全族的底蘊足夠深厚，道器這種級彆的寶物也不可多得，難怪千裡他們這麼重視。
心裡有了數之後，陸元希重新切入回了因果世界的視角。
論找東西，再沒有比她的因果道更方便的了。
不多時，陸元希就從方才神識掃過的視野中看出了幾分端倪，她借助玉兔幻器上的力量，將自己的靈氣轉化為神道之力，催動了一下那枚至寶殘片。
果然……至寶殘片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虛空中的某一處，因果線也開始發生了震顫。
順著那道露出馬腳的因果線，不難找到另一重空間的入口。
難就難在了，知道了有另一重空間，也找到了空間的入口，但他們應該怎麼進去……
“鐘道友，你看那裡。”陸元希把自己找到的空間入口所在之處指給了鐘燭眠，在識海中傳音給她道。
鐘燭眠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雙目化作了燭九陰的獸瞳，琥珀色的雙眼凝視著虛空，眼光閃爍了一下，恍然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還有另一重空間？”鐘燭眠用神識傳音問道，但顯然，她並不需要陸元希回答就已經知曉了答案。
陸元希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就在這方空間之上，不過得找到進入其中的辦法才行。”
“鐘道友可有什麼想法？”
要找到妖族至寶的可是鐘燭眠，她方才沒有想到第二重空間的存在，可謂是一葉障目。
事實上在濁族和三千界之間的各大戰場上，存在著不止一處的虛空戰場，那是道主級彆的人物之間鬥法開辟的。
為了避免波及低階修士，造成太多低階修士的傷亡，濁族與三千界各族在這上麵都有所共識，道主級彆的人一旦下場，隻能在虛空戰場裡鬥法，鐘燭眠也是知道此事的。
因此，當陸元希點醒了她，意識到還有第二重空間存在後，鐘燭眠立馬就想到了這一點。
她沉吟著說道：“那應該是道主之戰留下的虛空遺跡，沒想到竟然萬年之後還存在著。”
“道主之戰的遺跡？”陸元希下意識的在心裡重複了一下鐘燭眠的說法，很快想明白了這是什麼。
她在蒼山之戰的時候也曾見識過的蕭青珩道友和二星主之間的領域對撞，就類似於這樣的第二重虛空。
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青丘界上，也同樣發生過不遜於華州界當日慘烈的戰局。
這會和青丘界的崩毀有什麼聯係嗎？
還有……參戰的道主又會是哪一位，抑或是哪幾位？
女嬌道主在不在其中，其他神族之人會不會也牽扯在內。
陸元希的心頭猛地一跳，抬起頭看向虛空的方向，對裡麵的境況究竟如何充滿了探究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