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烈的疼痛傳入大腦,下顎處瞬間麻木。男生腦內嗡鳴、神誌恍惚,連那人收手的動作都沒捕捉到。
烏琢在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箱子上時,倏然伸出右手,用掌根擊打對方的下頜,攻其不備。
雖然這具身體體質一般,力量較弱,但豐富的對敵經驗和作戰能力都能讓她在無論何種境況下,於第一時間作出最有效、到位的攻擊。
輕敵的人必須承擔後果。
下頜被攻會造成難忍的劇痛,烏琢趁他未反應過來時,將物資箱拋給了遊在水麵上的詹如奕。
詹如奕旋即輸入答案打開了箱子。箱內是一打數量可以撐到訓練結束的營養劑,他拿出營養劑的儲物包,扔向岸邊圍觀的公玉儀和喻才。
烏琢沒再理會男生的後續反應,饒過他不慌不忙地走向了水裡。
他們的目標是按時到達任務點,既然拿到了補給,也就無需再和他多作糾纏。
就在此時,身後一陣勁風掠過。
烏琢反應極快地側身一躲,蹙了蹙眉,不耐煩地看向攻向她後頸的白牙男。
男生意識到自己被她耍了一道。她為什麼會答應和他留在島上開箱,因為已經製定好了偷襲計劃?她以為一擊就能將他打暈嗎,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少真本事。
他摘下溫和的麵具,麵色不善地冷笑了聲,看準時機,提步縱身上前。
烏琢似是躲避不及,被他死死鉗住了手臂,然而,下一刻,那男生隻覺得自己的小腿處某一點猝然一墜,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開來。
男生直直後倒,痙攣的痛感使他已然顧不得再起身,抱著小腿蹲坐在地。
烏琢以其鉗製借力,抬腿橫掃,重擊他小腿處的痛點。
這是四兩撥千斤的打法。
仁慈果真沒好處,看他方才那很不服的樣子......
還是更適合被送出局。烏琢搖了搖頭,上前一把摘下了他後頸上的檢測儀,麵不改色地走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三位男生雖不覺得同伴能淪落到被人怎麼樣,但也想觀察觀察情況。
不過,物資箱的位置在島的另一邊。他們回到了湖岸,隔著盤根錯節的樹乾枝椏,根本看不清島上發生了什麼。
正想著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卻見一架飛行器從遠處飛來,在他們的上空停佇幾秒,隨後降落在了湖心小島。
他們又放下心了,看來,是隊友把那女生淘汰了。
演練第五天。
四人越過大大小小的起伏山丘,節省休息時間快步趕路。當遠處的景色在視野中放大,他們終於摸到了地圖上標示的山體。
抵達了山嶽腳下,離演練的目的地便也不遠了。
烏琢看著眼前這座陡峭的山,踢了踢腳下的石子,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離目的地是不遠了,但剩下的路就不是正常人願意走的。
岩壁崎嶇,山勢很險,找不到開辟過的道路,整座山似乎就沒有安穩的落腳點。
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解決辦法是長出一雙翅膀。
詹如奕罵罵咧咧地在前麵開路,能看出,學校對新生的惡意很大。入校前,恨不得先把他們放刀尖上磨磨銳氣。
從山腳處艱難上山,某位精神係深刻地表現出了體能的薄弱,他蒼白著臉一聲不吭地跟在眾人身後,一陣風吹過時,單薄的身子板簡直要隨風而去。
烏琢走在喻才的前邊,謹慎地選擇借力點。
即便他們走的是同一條路,也不能保證腳下凸石都是同一塊。稍有不慎,極容易撲到在地,和山體來一個正麵直接的啃吻。
一聲低呼響起,烏琢反應極快地回頭一看,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謝謝。”喻才微抿著唇,麵露歉意,輕聲道謝。
烏琢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鬆開了她的手,繼續往上走。
經曆了重重坎坷,四人連攀帶爬地登上了半山腰處的寬闊平台,期間踩空十二次,撲地十次,滾落三次。
烏琢兩腿發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感覺臉上蹭了一片臟汙,一道灰一道泥似的,她用儘最後的力氣抹了把臉,朝後躺了下去。
其他幾人也未曾幸免,詹如奕臉側被石子劃開了一道口子,瞧上去十分狼狽。公玉儀原本整齊束著的半長發此刻鬆鬆垮垮地墜在肩上,半掩臉部,發絲裡還混雜著些草梗。
幾人頗有幾分亡命之徒的頹氣,唯有喻才還幸運地維持著一點體麵。
詹如奕轉了轉眼珠,瞧見了公玉儀,他還有力氣在那幸災樂禍:“你發型像個乞丐。”
公玉儀低垂著頭冷笑一聲,懶得理他。
發型再怎麼亂,憑著這張臉,他也是個落魄公子。
詹如奕誇張地取笑完公玉儀,又側過頭,看向了烏琢,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好聽話”,被烏琢冷不吝地白了一眼,遂閉上了嘴。
原地放縱休整完,他們才有勇氣看向平台的另一側。
那裡是一麵垂直的峭壁,高有幾十米,表麵凹凸不平,儼然是個野外攀岩的好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