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食堂裡沒有方便盒,俞文柏都想給她買份飯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給她買個雞蛋反而像是在做什麼壞事,自己有點不好意思。
尤其跟她對視之後,感覺內心有點羞怯。
秋睿扯了一下嘴角,感覺想不通,這小子是有了補償心理?
可是她秋睿就是喜歡一個人待,說起來還要感謝他,他給了自己一個變化的契機,讓現在的變化不那麼突兀。
但是秋睿不想跟他有什麼糾葛,下了課之後也沒把雞蛋拿出來吃掉,他老往這邊看,看到下午課間她都沒吃,心裡還覺得她是在減肥,但是秋睿始終沒有動那兩個雞蛋,他就感覺她是真的不領情。
心裡挺不高興的。
不過也沒有說什麼,買不買是他的事,吃不吃是她的事。
下午他也沒有再刻意等她,吃過飯在籃球場玩了一會兒之後回來上晚自習。
俞文柏發現自己桌上放了兩個鋼鏰。
毫無疑問是誰放的。
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一片好心被人踐踏。
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想去質問秋睿,但是對方看都沒看他,仿佛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俞文柏氣得咬牙,覺得原先自己想補償她簡直是可笑至極。
這兩個鋼鏰看起來要多紮眼有多紮眼,俞文柏深呼吸,手背上都出了青筋,把它們放在文具袋的夾層裡了。
一切都是自作多情,或者是秋睿的報複,俞文柏現在決定不理她了。
秋睿也不需要他理。
她近期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把成績提上去,下周四周五月考,不能考得比以前差。
俞文柏的情緒如何,又決定如何對她,秋睿完全不在乎。
她給自己的壓力更大,因為早上要起來跑步,所以晚上不會學得很晚,那時候效率也不算高了,所以秋睿睡得早。
早上五點半起來慢跑,聽完三套英語聽力差不多就跑完了,回家洗洗吃點東西,然後去學校。
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態都很好,身體還在適應早上的慢跑,感覺人精神了一些。
初始體重是八十公斤,跑了一個星期的步,再加上飲食上的控製,瘦了兩斤。
還算是不錯。
周六,秋睿給自己放了小假,多睡了半小時,依舊去跑步回來看書。
她是沒有周末的,目前也不需要這個東西。
但是她媽劉明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秋睿最近吃東西很挑剔,而且吃得少,每天還都悶在房間裡看書,實在怕她悶壞。
正好秋睿筆芯沒墨水了,要出去買,劉明玉就給了秋睿一百塊讓她在外麵看個電影逛逛再回來。
秋睿很擅長捕捉彆人的心理,知道劉明玉是擔心她,所以接過錢之後感謝了一番就出門去了。
她沒準備看電影,不過出去逛逛也行,買點學習用品。
秋睿在學校旁邊的一家文具店裡逛,買了幾個本子和幾支筆,不追求花俏,隻追求實用性。
少女心在秋睿身上徹底不存在了。
回家的途中看到一家理發店。
秋睿停住腳步,沒想多久就走進去了。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光頭,看起來很壯,像是混黑社會的,人卻收拾得很乾淨,店雖然小,但是也潔淨。
老板看到進來的是個小姑娘,有些疑惑地問她:“小妹,剪頭發?”
他是不太相信小姑娘會到他這裡來剪頭發的,平時來的都是小區裡的老頭老太太,年輕人都喜歡到那些新開的店裡去。
秋睿環顧了一下店裡的設施,挺老舊的。
“嗯,剪頭發。”
她點點頭。
“我這裡燙頭什麼的怕是不合你們小姑娘心意。”老板倒是挺老實,“要不你從這邊走到街尾,那邊好幾家理發店。”
秋睿笑了下,搖頭“我就剪短,能剪嗎?”
“倒是能剪……”老板還是怕剪出來秋睿不滿意,怕她在這邊哭鬨,小姑娘老是情緒化,鬨起來受不住。
“那就剪。”秋睿自己把東西放在鏡子前麵。
“行吧。”老板看她的樣子,也橫下心。
秋睿的頭發又厚又黑,在陽光下鋥亮。
洗過頭之後老板拿著剪刀比了比,秋睿的頭發長到肋骨,老板牽起一溜頭發問她“剪這麼多行不?”
估計也就五厘米的長度,秋睿搖頭,側頭看了一下鏡子,往自己耳朵邊比劃“剪到這裡。”
“確定?剪刀下去可就沒法挽回了。”
“嗯,大叔你剪吧。”
行,老板聽她還挺堅定的,一剪刀下去頭發就到了秋睿下巴。
剪了二十多分鐘快半個小時,老板讓秋睿看自己的新發型。
還行,不然每天梳頭太浪費時間了,而且洗頭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