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來說,父女兩個的性格有著相同之處,都堅決維護自己的家人。
秋睿維護自己的母親,秋燁也是。
在秋燁看來,就算自己母親,姐姐們對劉明玉過分了些也不該輪到秋睿來說那些話,她目無尊長,不分尊卑。
讀過書就了不起嗎?重生回來就了不起嗎?
再怎麼說自己都是她的父親,她應該維護他的麵子。
秋燁心中鬱悶煩躁,開車出去逛了一圈,也不知道去哪裡好,最後隻找了一家茶館,在裡麵喝著茶,看著茶館裡的電視。
秋睿怎麼就不知道服軟呢?
她隻是個女孩子,性格怎麼這麼壞?
他坐在二樓靠窗的地方,外麵偶爾有人聲,鳥聲。
秋燁喝了一口茶,看下去。
對麵是一家冰糖葫蘆店。
秋睿始終是他的女兒,對他來說,血緣是最大的羈絆,他能原諒姐姐們的無理,當然也能原諒秋睿。喝茶靜心,嘈雜的內心慢慢安靜下來。
他也有不對,說什麼也不該對秋睿動手。
這孩子脾氣硬,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生他的氣,說什麼下周去學校住,什麼傻話。
學校哪有家裡吃得好。
唉。
一家之主難當,他也有他的難處啊,他還想從兩個姐姐那裡借錢來買房子的。
快下午的時候秋燁才回家,憂心忡忡的人隻有一個,就是劉明玉。
父女兩個反而都平靜下來。
秋燁看秋睿沒在客廳,但是她的鞋子在門口,大概就是在樓上看書。
秋燁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回房間睡覺去了。
秋睿下來的時候客廳隻有劉明玉一個。
劉明玉的笑容裡帶著一點點討好,手指了指茶幾上的果盤。
“你爸給你買了糖葫蘆。”
秋睿和劉明玉都笑起來。
劉明玉趁機開導秋睿:“好了,睿睿你也彆生你爸的氣,你該知道你爸的性格,他對家人向來是很好的。”
“你呢?你算他的家人嗎?”
劉明玉愣住,隨後嘴角依舊掛著笑:“傻孩子,隻要他對你好我就很滿足了。”
秋睿坐在劉明玉身邊。
說真的,她沒辦法對劉明玉說什麼,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個人看待事情也都不一樣的。
秋睿把冰糖葫蘆拆開,咬了一顆之後靠在沙發上嚼。
琥鉑色的糖殼咬起來“哢嚓哢嚓”的,房間裡一時就隻有她吃糖葫蘆的聲音。
甜過了就是酸。
她吃了一個就不再吃。
好像十幾歲的時候是愛吃這些東西的,但是現在的她對這些毫無興趣。
吃甜食也沒有給她滿足感和快樂。
“不吃了嗎?”
“嗯。”
“先彆去看書,讓眼睛休息會兒。”
“好。”
其實剛才秋睿做了眼保健操,眺望過遠方才下來的。
她的近視自己是好不了的,隻能儘量讓度數不要漲,二十歲去做個手術。
“睿睿,好像媽媽很久沒有給你掏過耳朵了,躺下來媽媽看看。”
二十六七歲的人還讓媽媽掏耳朵是有點羞恥,可是她現在是十幾歲,可以享受十幾歲的待遇。
而且她也很想跟母親親近一會兒。
秋睿趴在劉明玉大腿上。
柔軟的棉簽輕柔探入,弄得她耳朵眼癢癢的,實際也很享受。
劉明玉裙子上有家裡洗衣粉的氣味,被她的體溫暖著,透出一種馨香。
“睿睿,你爸是老思想,你也是個大姑娘,希望你彆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你爸心裡肯定也難受著。”
“嗯。”
她做事隻要能達到目的,過程一般不怎麼計較的。
她就是要讓自己的家庭遠離那些人。
昨天還順手做了件好事,估計林娟會好好思量下要不要跟張鵬結婚的。
她大姑要是有點氣性的話最好彆跟他們家再有關係。
那一巴掌,希望能讓秋燁心裡也紮根刺。
其實她是做到了的。
秋燁在茶館的下半部分時間,就是在埋怨他的姐姐們,為什麼她們要在那種場合還要挑刺,她們既不尊重老娘,也不尊重他。
撒潑打滾之類的,他也是真的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