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說“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時,說的時間便是“快則三個月,慢則十個月”。
他們到臨淵城已經一個月了。
許是因為這個契約,所以因果才未了結。
左右都要留在臨淵城,那便再留兩個月。
花綠萼做好決定,“兩個月後,幫我解開鎖妖環。”
奚浮玉思考片刻,“好。”
花綠萼:“契約為證。”
奚浮玉似笑非笑的看她。
花綠萼強行擠出一抹笑:“我信公子。”
個屁。
她怎麼可能信這個偽君子?
但打又打不過,她非常難過的離開玉衡齋,去了奚謹的房間。
元氣大傷,要蹭妖丹。
……
奚浮玉的神識覆蓋著整個府邸,自然知道花綠萼去了哪裡。
他收了書卷,下樓拾起掃帚清掃院中落葉,目光有幾分出神。
先前隻覺得奚謹的名字有幾分熟悉。
此刻倒才真想起來奚謹是誰。
前世。
因二長老叛變一事,妖帝花九疑出行向來聲勢浩大,兩個天極境修為的妖怪,一龍一虎,一左一右,護妖帝平安。
奚浮玉在歸墟待了一個月,等到了一個接近花綠萼的機會。
十月初九。
妖帝去[兆域]遊玩。
奚浮玉到了[兆域]才知道這並非簡單的墓地,而是如世外桃源般的園林,且每棵樹皆為陣法一環。
他無門無派,無人教導,陣法全是自學,尚且無法破解如此複雜的陣法。
不僅迷路了,還差點被綠萼梅給刺死。
奚浮玉躲開一支刺來的綠萼梅,就見花綠萼坐在大樹杜鵑的枝乾,襦裙勾著素雅的白玉蘭,鞋麵綴著顆珍珠,顫顫悠悠的晃著。
她生的一副頂好的皮囊,即便穿著清雅,在火紅的杜鵑花中仍然穠麗耀眼。
“有事?”花綠萼問。
奚浮玉禮貌問道:“不知道陛下還記不記得奚家。”
花綠萼好脾氣道:“不過才一年,自然記得。”
奚浮玉:“在下奚家三郎奚浮玉,想問問陛下,奚家滅門一事。”
花綠萼跳下來,發間飾品叮咚作響,“你想問凶手是誰?”
沒等奚浮玉回話,她便道,“這我也不知。”
奚浮玉:“聽聞家兄曾救過陛下……”
“奚景行嗎?”
奚浮玉:“是。”
花綠萼眸色閃過幾分厭惡,“你哥哥啊,誰也沒求著他救,孤多看一眼都嫌臟。”
奚浮玉握緊了劍,“那奚家滅門呢?”
花綠萼:“奚家滅門,與孤何乾?”
奚浮玉眸色仍然清冷,“若與陛下有關,在下自會為其報仇。”
花綠萼壓了下眼睫,像是對這話題再沒了興趣,冷淡道,“你若認為是我殺的,便將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吧,左右我也算是欠你兄長一條命。”
她嘟囔了句真煩。
花綠萼躲開奚浮玉劈來的劍。
她是地極境修為,抵不過奚浮玉的天極境。
借著大樹杜鵑躲避,身影猶如鬼魅,嗓音亦虛虛實實,“既然你姓奚,便給你一條生路,今日的陣法是北鬥七星位,記得找紫微星。”
奚浮玉穿過大樹杜鵑已然沒了花綠萼的身影。
他在陣法之中徘徊。
大樹杜鵑與綠萼梅交映,紅白花瓣纏綿落了滿身。
奚浮玉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玄衣,身形高大,站在花綠萼身邊,將她襯得嬌小玲瓏。
而花綠萼餘光似是看向了她,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像是在笑。
但那笑是給那個男人的。
陣法變動之前。
奚浮玉聽到他問花綠萼,“我死後,可不可以葬在這裡?”
花綠萼怎麼回的。
奚浮玉沒聽到,但那是奚浮玉第一次與花綠萼見麵,也是前世唯一一次。
再之後花綠萼與其他三族天道欽定的帝王去鎮守四合,在奚浮玉死前,再沒出過鎮守之地。
奚浮玉掃乾淨落葉,神識注視著奚謹的房間。
[兆域]的男人便是奚謹。
奚謹也是因果的一環。
他已經改了一處因果,不能再改另一處。
心魔忍不住冒出頭:“所以,能把神識收回來麼?”
不想看:)
作者有話要說: 奚浮玉:奚謹也是因果裡的一環
心魔:然後你就成為他們因果play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