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奚浮玉的左手握住。
掌心的嘴巴趁火打劫一樣,舔舐著她的手指。
花綠萼掙紮不開,麵對一整桌的人,還有奚正清在,羞恥感簡直讓狐狸炸毛。
奚正清手把手帶大狐狸,亦兄亦父亦師。
然而現在。
在奚正清麵前,在桌子下麵,她做著這種荒唐事。
花綠萼的羞恥感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頂峰,按住手中的嘴巴,手指壓住他亂舔的舌頭,但仍能感受到他鋒利牙齒在皮膚廝磨。
說不出那件是更刺激。
但小狐狸都快氣哭了。
與奚浮玉傳音入耳,“可以鬆開嗎?”
奚浮玉淡淡道:“不可以。”
花綠萼咬唇,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隻想趕快離開。
好在吃完飯沒其他安排。
可以讓小妖怪飛快回到玉衡齋。
花綠萼洗了好幾遍手,拿帕子狠狠擦著,小聲道,“你可以注意一點場合麼?”
奚浮玉眸色冷冽,抽出她手中的帕子,視線落在她擦到泛紅的手掌,“什麼場合?”
花綠萼:“什麼?”
她以為奚浮玉在故意反問,畢竟那一桌子都是奚浮玉自己的親人。
……故意追求刺激麼?
奚浮玉手指擠入她的指縫,輕輕握住,語氣也輕,“久彆重逢的場合嗎?”
花綠萼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樣。”
奚浮玉靜靜看她。
花綠萼把奚正清曆劫的事說了,還講了“梁月遲是仙子追下來曆劫”的猜測。
奚浮玉垂目看狐狸,“許是郎情妾意,所以才安排一同曆劫。”
花綠萼斬釘截鐵:“絕無可能。”
奚正清大約是在上界風流夠了。
所以下凡曆劫從來不渡情劫,甚至給自己下了禁製——隻要有情劫,就立刻斷定渡劫失敗,斷了此間塵世緣。
而且他這次渡劫,是他們之間打賭,奚正清為了證明自己擁有絕佳的經商天賦,特意渡的“經商奇才”的劫。
所以,絕無可能是情劫。
但奚浮玉不知道。
他視線落在相握的手掌,眸色不明,緩緩問,“若是他們在一起了呢?”
花綠萼愣了一下,“那我就再也不和他做最最好的朋友啦!”
若是梁月遲真的是仙子下凡與奚正清曆劫,那起“綠萼”一名就足夠羞辱妖怪。
奚正清與梁月遲在一起,等同於默認這份羞辱。
彆說最最好的朋友了。
朋友都沒得做。
日後學宮碰麵,招呼都不打的那種。
連帶著妖族與仙族都得決裂。
花綠萼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注意到奚浮玉眸色晦暗。
他眼底翻湧著血色的紅。
最,最,好。
小狐狸賭氣的話語恰恰印證著她對奚正清的信任,篤定他絕不會與梁月遲在一起。
甚至在看到奚正清的第一眼,狐狸眼睛都冒出了耀眼的光。
那是她看奚謹時,都沒有的耀眼的光。
耀眼到連吃飯都要偷看他。
回到玉衡齋仍然惦念著奚正清。
奚浮玉無端煩躁起來,他眸色陰沉,直白問,“小殿下喜歡他?”
花綠萼一驚。
注意到奚浮玉的情緒,否認的話到了嘴邊,又挺起胸脯,理不直氣也壯,“我當然喜歡他啦,他對我那麼好,從小就養著我,喂我喝奶,給我做肉羹,教我識字……”
狐狸嘴巴嘚吧嘚說個不停。
要提奚正清的好那可太多了,他風流浪蕩,但是真的溫柔啊!
秘境試煉,一半左右的次數都是她與奚正清一同,這可是以命相護的生死之交。
“他救過我那麼多次,還長的那麼好看,我喜歡他也很正常吧?”
說是“救”,實際上是互幫互助,學宮的秘境是不會讓殿下們死掉的。
真論起來,花綠萼也“救”過奚正清很多次。
他們四個其實是互相成就。
但這就沒必要與奚浮玉說那麼詳細了,花綠萼這會兒就是要給奚浮玉添堵。
添的相當成功。
奚浮玉胸腔塞著亂七八糟的情緒,竟生生笑出了聲,“小殿下倒是博愛,也不知道奚謹聽到會如何想。”
花綠萼抿抿唇,“我也愛奚謹的。”
奚浮玉懶得再聽她喜歡誰,愛誰,反正都與他無關。
他將妖怪抱在懷中,抽開她的腰帶,裙子散落,滿目雪色。
隻想完完全全的占有她。
在雪色之中留下一串獨屬他的印跡,奚浮玉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腹,“我是誰,小殿下?”
花綠萼失神的沒回話,感受到他重重的力度,被撞得聲音支離破碎,顫著嗓音嗚咽,“奚浮玉,你是奚浮玉。”
她雙手被鎖妖環的金鏈纏在一起,完全無法掙開,隻能被動承受。
這也勉強可以接受,如果……
奚浮玉今天沒這麼瘋的話。
他如同蟄伏在暗處的毒蛇,尾巴圈著屬於自己的領地,噴灑著冰冷毒液,不允許任何一丁點的東西沾染。
花綠萼甚至能感受到毒牙在他肌膚遊走,嘶嘶吐著蛇信子:
——“奚正清來玉衡齋了呢,小殿下要不要見見他?”
花綠萼腦子還有點懵。
一時還沒明白奚浮玉的意思,直到她聽見奚正清近在咫尺的聲音。
“三弟?二哥帶了兩壺酒,三弟陪二哥小酌幾杯?”
他的身影並未浮現出來。
應當還在結界外。
即便如此,花綠萼依舊緊張到渾身繃緊,雙手被縛,慌亂之下都無法遮擋。
她眼中蒙了層薄薄的水霧,終於如三公子所願,語無倫次的解釋,或者說,撇清關係,“我剛剛是在撒謊,三公子,我不喜歡他,我與他隻是朋友,同窗之情而已……”
“不要讓他進來,求求你了。”
無論是誰。
花綠萼都沒有在人前暴露的癖好,尤其是她現如今足夠荒唐,而三公子衣衫整齊,唯一褪下的地方還被狐狸遮住了。
這意味著三公子隨時可以抽身而退,仍然是清冷淡雅的貴公子。
而她則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花綠萼恍惚看到了玉衡齋門口浮現出奚正清的身影,不住的掙紮,卻被奚浮玉緊緊束縛在懷中。
“奚浮玉!”
奚浮玉像是被哄好了,吻著她滾燙的耳垂,低啞道,“不會讓他進來。”
結界將奚正清全然阻擋在外麵。
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花綠萼還記得他變態的要求,喚著他名字,“奚浮玉。”
奚浮玉垂目,“怎麼了?”
花綠萼沒回答,隻是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瞳孔像是散了,沒有聚焦的落在玉衡齋的門口。
“奚浮玉。”
奚浮玉抱著她,慢條斯理輕撫她的後背,“小殿下與我講講你在學宮的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