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著扇子回府,“走吧,把這事告訴奚浮玉,讓他解決。”
齊退之思索片刻,“你心真黑。”
奚正清是來曆劫的。
但奚浮玉可是貨真價實的奚家人,家務事最是難纏,尤其是這種情情愛愛的事。
新婚燕爾,若是被小姑子鬨一通……沒幾個能接受的。
齊退之意味深長的看向奚正清,再次肯定,“心真臟。”
奚正清無辜:“我是妾生子,夫人不喜歡我,連帶著大哥三弟小妹都不喜歡我,我與奚滿雪講,她未必肯聽,還是得血親來。”
兩人心照不宣的敲定了這件事,回玉衡齋,沒成功。
壓根就沒能進去。
奚正清若有似無的譴責看他:“真弱。”
齊退之拳頭都硬了。
*
玉衡齋。
花綠萼略欲言又止,想問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比如,那藍衣服的男子是誰。
是不是奚謹。
奚浮玉倒是看出來了她的想法。
新婚之夜,原本是不想提不相乾的人。
但花綠萼在鬼族殿下麵前對他的維護與癡心,無論真假,三公子胸口都仿佛塞了一大口花蜜,甜滋滋的。
他好心情的握起花綠萼的手,哢嚓一聲,便將她手腕的鎖妖環接下來。
花綠萼怔了下。
分明之前真正用這個鎖妖環束縛她的時間也很少,大多都是玩花樣的時候——
但這會兒真的!
斷開鎖妖環的手腕有一種自由的氣息,感覺能一拳捶死奚浮玉。
略顯誇張。
可真的很開心。
花綠萼短暫忘記了藍衣服男子的事情,抬起另一隻手,刻意撒嬌道,“還有這隻。”
奚浮玉意味不明的看了她眼,見狐狸滿眼都是藏不住的期待,沒再逗她,解開了另一隻手上的鎖妖環。
隨即彎腰抱起狐狸到了床上。
花綠萼一驚,坐在床上還有點懵,剛想委婉說腳上還有兩個鎖妖環呢。
就見奚浮玉半跪在她身上,幫她脫了鞋襪,開始解鎖妖環。
花綠萼腳趾蜷縮了下。
乾什麼?
解環就解環嘛,為什麼要這樣做?
感覺好怪。
奚浮玉解鎖妖環的神色又很認真,連他垂落的纖長濃密的眼睫都顯出些認真,好像在做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他手指很熱,花綠萼感覺皮膚都在發燙,燙的她有點不自在。
她說:“直接用法術解了不好嗎?”
奚浮玉將四個鎖妖環合在了一起收起來,握住她腳踝的手還沒鬆,指腹慢條斯理的摩挲,像是在考慮從哪裡吃掉狐狸。
花綠萼縮了縮腳,沒成功。
被攥的很緊,好像要被他攥一輩子一樣。
“乾嘛?”
奚浮玉的右手長了出來,一如既往的汙言穢語,吐出兩個字。
花綠萼耳根通紅,惱羞成怒,“你自己沒長嘴吧,要彆的嘴說你的心裡話,偽君子,假正經,禽獸……”
小狐狸罵了一大串話。
奚浮玉仍然半跪在地上,微微仰頭看著花綠萼,眸色含了幾分繾綣的笑意,說不出的溫柔。
花綠萼:“……”
變態。
被罵還笑。
奚浮玉:“小殿下今天說了喜歡我。”
花綠萼撇嘴,“你明知道是……”
話還沒出口,就被奚浮玉捂住了嘴巴。
像是不願聽到之後的話語。
企圖活在假象之中。
奚浮玉站起了身,抱住小狐狸,吻緩慢的落下,“我今天很開心。”
往常他都是又凶又急,宛若餓狼撕咬著獵物一口吞掉。
今日卻格外悠閒。
緩慢而又變態,仿佛在品嘗美味佳肴,每一口都要慢條斯理的咀嚼。
三公子說,“小殿下,我要你。”
花綠萼被堵著嘴巴,隻能無助的唔了聲,像是在表達同意。
*
翌日。
花綠萼醒來的時候,仍然在奚浮玉的懷中。
他懷中的溫度仍然很高。
狐狸怔了下。
奚浮玉體溫低,隻能不停運轉靈力才能維持高體溫。
花綠萼小聲說,“你一夜沒睡嗎?”
奚浮玉閉著眼睛將狐狸抱的緊了些,“新婚之夜,睡不著。”
花綠萼:…………
她默然兩秒,聯想到奚浮玉昨天的古怪,生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小狐狸眼神古怪,“三公子是歡喜的睡不著嗎?”
奚浮玉可有可無的嗯了聲。
輕的仿佛聽不到。
花綠萼抿了下唇,“為什麼歡喜,是喜歡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