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行頭被袋子套住,綁在了十字木架上。
劉子行到現在腦袋都是蒙的。
他連夜趕路去見了金榮,費儘了口水才打動了金榮,讓他出兵。
在期間受了不少金榮的刁難,最後還被以保護為名,監禁為實,關在了金榮府中。
被囚禁的日子裡他並不好過,每天都在焦慮擔心。
被關起來的第三天,他本來正在喝酒發愁,結果卻被人打暈了,一路被蒙著頭,帶到了這個地方。
他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他隻知道他這裡距離太原應該不近,他雖然一路都是被下藥,總是處於暈著的狀態,但是模模糊糊間的幾次醒來也感覺路程時間並不短。
到了這裡之後,他就被綁在了架子上,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隻能聽到老鼠吱吱的聲音,聞到空氣中傳來的腐朽還有屎尿的臭味。
自己難道是被關在了監牢之中?
是誰要如此處心積慮地對付自己?
難道是趙騰知道了自己找援兵來對付他,所以派心腹死士潛入太原綁架了自己?
還是.....?
越想心裡越是不安,刺骨的寒意由外而內,他突然有點害怕了。
從被選中進宮的那天開始,他便迎來了自己的噩夢。
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的兒子,竟被選中了當一個當時隻有6歲的皇帝的太子。
作為皇帝的伴讀,凡事陛下做錯了一點事,戚太後都隻會懲罰他。
動輒杖責,輕則罰跪。
就算無懲罰,每日晨昏定省,太後身體不適之時,都會受儘刁難。
也不能透漏出自己的半點喜好。
愛鳥,鳥便被太後賜死。
養幾尾魚,也要被太後毒死。
他的身子便是在這樣子的生活中被一點點掏空,以至於現在每日都藥不離身。
隨著年歲慢慢增長,他在宮裡的待遇也越來越差。
太後對他的懲罰越來越重,身邊的侍奉的下人們除了一個陪著他進宮的親信,對他也都很是敷衍,不把他真的當個主子看待。
他也漸漸明白,在這座皇宮裡,不爭,不搶,不奪,不想,才能活命。
那時的他,也知道自己和漼氏有了一門婚約,原本皇帝是想要給他準備漼時宜的畫像給他作為禮物,但是每年都會在從西州送回的途中遇難,不是劫匪,便是走水。
於是他從不知道這位未婚妻是長得什麼模樣。
於這座皇城之中,他隻是一個乞求活命的可憐蟲。
但是,是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呢?
他不再隻是想要活著,而是對那個皇位有了想法。
自趙騰聯手皇帝囚禁了太後之後,他的日子便好過了不少,不用再日日受太後的磋磨。
但好景不長,趙騰挾持天子以令諸侯,他於宮中,日日也是小心翼翼。
為何像他這樣的人,與世無爭,卻為何要活得如此不堪。
同樣是流著劉氏的血,為何劉元、劉魏,還有棄了皇姓改性周生的小南辰王可以過得那麼逍遙自在,而他,卻隻能淪落成為一個要看一個閹人眼色的永無冊封之日的太子?
他開始憤怒,開始嫉妒,而這些情緒一旦萌生,就如衝出了堤壩的洪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讓他內心受儘了煎熬。
但他依然需要偽裝自己,掩飾這些情緒,隻有如此,他才能活下去。
漼廣請旨告老還鄉的那天,他攔住了漼廣。
漼廣讓他忘了和漼氏的那門婚事。
那是他唯一擁有的東西,哪怕他從未見過漼氏女,但是他一直都認為她是他的,但是如今竟連這唯一的東西,都要被搶走。
天下對他如此不公。
他不甘,所以他選擇了和戚太後這個磋磨他多年的老妖婆合作。
他承諾救太後出宣光殿,換來太後幫他得回應得的冊封之禮,天子之位。
他試著去勾搭劉徽的皇後,可惜他拿不出任何籌碼,換來的隻是一頓冷落。
他主動請旨去西州求援,讓小南辰王秘密調兵入中州,除掉劉元,滅絕趙騰一黨,若是能讓皇帝對小南辰王這位皇叔生起疑心,或許連這位皇叔也要死在宮中。
可是意外總是那麼地多,他今日,怎麼就被困在了不知道那裡的監牢之中。
“噠噠噠”
聽到了腳步聲,劉子行抬頭望向前方,可惜還是被袋子擋住了視線,什麼都看不見。
突然,頭上的袋子猛地被人抽走,他才看到了眼前出現之人。
“皇叔?”劉子行驚訝地道,怎麼會是他?
何天認真地打量著眼前劇中最大的反派,回答道:“是我。”
劉子行原以為何天是來救自己的,但是看到何天臉上的冷漠,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良久,他才用憤怒的語氣開口道:“為什麼?為什麼連你都要這麼對我?”gòйЪ.ōΓg
何天搖了搖頭,看著劉子行猙獰的表情道:“我原本的想法是,若是你一直都在宮內安分守己,那等我入主中州之後,我就放你和幸華兩人出去,讓你們安度餘生。”
何天不知道自己的到來究竟會產生多大的蝴蝶效應,所以若是劉子行真的不搞小動作的話,何天也不會去殺他。
不能因為人還未做過的事情,就去定他的罪,人心畢竟是多變的。
何況從劇中來看,劉子行一開始並沒有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