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孫,這裡!”
朱鎖鎖朝著剛剛推開咖啡廳大門的蔣南孫招手喊道。
蔣南孫衝著朱鎖鎖笑了笑,朝著她的方向走來,一道高大的身影跟在後麵。
“鎖鎖,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蔣南孫本來想在朱鎖鎖對麵的座位落座,但是遲疑了一下,還是往前走了兩步,挨著朱鎖鎖坐下。
“沒,我也才剛到不久。”朱鎖鎖和蔣南孫說著話,但是注意力大半放在了對麵。
何天朝著朱鎖鎖微微一笑,就當做打了招呼,然後坐在她的對麵,看著朱鎖鎖和蔣南孫兩人在對麵聊天,一副對她們的話題不感興趣的樣子。
何天可以不理她們,但是朱鎖鎖不能不理何天。
所以在和蔣南孫說了幾句話之後,朱鎖鎖就幾次試圖把話題引向何天,但是何天對於沒有營養的話題不太感冒,所以還是沒怎麼接話。
最後還是蔣南孫開口:“鎖鎖,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想問何天的,那你就直接說吧。來之前我都和他說了的。”
朱鎖鎖給自己打電話那是常有的事情,但是這次電話裡讓自己要帶上何天,蔣南孫就猜到了朱鎖鎖是有事情要找何天幫忙,聯想到近來精言集團的動靜,職場技能升級很快的蔣南孫大概就猜到了朱鎖鎖想問什麼了。
所以在來的路上,她就先和何天解釋了一番,先幫朱鎖鎖鋪墊一下。
朱鎖鎖感動地看了蔣南孫一眼,然後板正身子,雙眼直視何天道:“何天,我知道你是個很厲害的人,所以我想問問你,對於精言集團的圖書館計劃,你有什麼看法?”
“你現在是跟在葉謹言身邊,對於這個項目你了解得應該比我更多,精言裡上下的風聲你應該也聽得不少,所以我就不用多費口舌,再和你去解釋這個項目有多麼糟糕了吧?”
看著朱鎖鎖點頭,何天才繼續道:“你會急著來找我,關心的不是這個計劃本身,而是因為力推這個計劃而遇到了不少麻煩的葉謹言吧。”
朱鎖鎖又點點頭:“楊柯一直都很關注精言的動態,你和楊柯又是合夥人,所以你對精言現在的情況應該也很了解。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葉謹言?”
看著何天詫異的表情,朱鎖鎖連忙補充道:“我知道,你們公司因為楊柯的關係,和精言鬨得很僵。精言集團出事,對你們公司會很有利。但是我是真的找不到人幫忙了。”
朱鎖鎖現在是有點病急亂投醫的趕腳,但是她也是實在是逼於無奈。
葉謹言這些日子以來遇到多少麻煩,她都一一看在眼裡。
那真的看在眼裡,燒在心裡。
可是她幫不了什麼忙,她嘗試過和範金剛商量,但是兩人都沒有什麼好法子,今晚範金剛進去開解還被趕了出來。
除了範金剛和葉謹言這個當事人,精言裡沒有第三個能讓她信任可以聊這個話題的人了。
精言之外,她最放心的是蔣南孫,但是正如她對自己能力的了解,她也清楚蔣南孫就算進步很快,但畢竟還是進職場不到一年的新人,這麼複雜的問題對蔣南孫來說實在是太超綱了。
楊柯就更加不可能了,楊柯和葉謹言是實打實的對手,說楊柯把葉謹言當做仇敵也不為過,楊柯是不可能會在這件事幫她的。
那能信任還有能力幫她的,就隻有何天了。
她和何天有過不少交集,加上閨蜜蔣南孫經常在自己耳邊提起,知道何天對利益和權力都不太太看重,能力又強,雖然之前說過一些她不愛聽的話,但是朱鎖鎖不得不承認,何天這人是敢說真話的。
所以糾結了很久,她還是做了一個很離譜的決定,向精言的對手之一求助。
她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魔怔了,明明隻是想著借葉謹言的勢上位,為什麼要擔心那麼多呢?
反正無論如何,葉謹言的位置是丟不掉的。
新加坡那邊有個精言很看好的項目,合作方就是衝著葉謹言加精言這個組合而來的,董事會裡的人是不可能在這時候動搖葉謹言的地位的。
可是當她看到葉謹言“難過”的樣子,她就感覺渾身不受自己控製。
蔣南孫很少看見朱鎖鎖如此著急的樣子,心裡很想幫忙,但是她又不想要插手何天的決定,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何天。
何天看著蔣南孫的眼神,心裡一軟,歎口氣道;“其實關鍵不在於這個所謂的圖書館計劃。在於的是葉謹言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是什麼情懷,不是什麼品牌效應,如果是這些,葉謹言有的是彆的法子可以做得更好,真沒有必要去搞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圖書館計劃。”
“我不是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我能確定的是,像他這樣的人,走一步算十步,這個計劃會帶來多少麻煩,他應該早早就心裡有數了。知道會很麻煩,他還是選擇推行這個計劃,那要說他心裡沒有彆的盤算,我是不信的。”
看著兩臉懵逼的朱鎖鎖和蔣南孫,何天最後道:“葉謹言會怎麼樣,其實並不用擔心。無以他的城府和手段,要擔心的是他想要謀算的人,而不是他。”
“這番話,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幫助葉謹言,那就最好出自我口,至於你耳。”
朱鎖鎖有點震驚,也有點茫然,但還是聽懂何天的要求,雖然不知道為何,但還是下意識地點點頭。
心裡裝著事的朱鎖鎖沒有停留多久,蔣南孫也明白朱鎖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所以沒過多久,朱鎖鎖就和何天道謝後起身離開,臨走前把咖啡廳的賬給結了。
看著朱鎖鎖離開的背影,蔣南孫好奇地湊到何天旁邊問道:“何天,這次事情鬨得那麼大,葉謹言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不敢打包票,但是大概率吧。與其擔心他,你還不如擔心擔心鎖鎖吧。”
“啊?葉謹言如果沒事,那鎖鎖應該也不會有事才對,她現在可是很受葉謹言的重視的。”
何天搖了搖頭,公事方麵自然不會出問題,但是從朱鎖鎖今天反常的表現來看,她是真的對老葉動了情了。
但是葉謹言隻是把朱鎖鎖當成自己女兒的替代品,彼此之間存在的情感是更類似於親情,結果朱鎖鎖在這段情感關係中越了界。
葉謹言究竟知不知道朱鎖鎖的心思呢?
如果知道了,他會怎麼做呢?
何天不知道,隻能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