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隻能繼續為自己爭取:“郝院,這就不是我服軟不服軟的問題,她就是來找我麻煩的。今天我低頭了,那她明天再來怎麼辦?我總不能見她一次,就道歉一次吧!這沒完沒了。”
“你這怕是想太多了吧?你知道跟她來的那些人都有誰嗎?如果她真的想找你麻煩,根本不用出現在你麵前,打一聲招呼就能讓你焦頭爛額,甚至從醫院裡卷鋪蓋走人。我看啊,頂多就是你有什麼事情惹到她了,你服個軟,讓她把這口氣出了就行。”郝院幫著分析道。
“郝院,你這分析聽著是有道理,但是萬一她就是不依不饒呢?”聽完郝院的話,吳大夫已經準備服軟了,她辛辛苦苦幾十年才爬到今時今日的地位,讓她徹底打回原形,她沒有重頭再來的勇氣。
“小吳啊,你也是成年人了。要麼你有本事壓過她,否則彆人比你強勢,又握著你的把柄,你除了低頭,還想怎麼樣?麵子尊嚴算什麼呀?為了保住掙錢的飯碗,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壓根就不重要。”
這話有幾分道理,但是能夠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也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吳大夫沒有硬剛領導的底氣,對於夏母口中說的那些證據心裡也是有點發怵,不管是真是假,做過虧心事的人心裡都有鬼。
見不得光。
最後隻能走到夏母麵前,低頭認錯:“...對不起。”
“我剛說了什麼?要求當眾賠禮道歉!你對我的侮辱已經引起了彆人的誤會,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我在故意刁難你,這對我的聲譽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隻有當眾道歉,才能讓他們消除心中的疑慮,挽回我的聲譽!”
這個要求不是夏母提的,而是何天事前和她商量好的。
吳大夫在所裡要求夏潔給她道歉,而且還要當著她小區的人麵前。
她就沒想過,這麼做不僅僅會讓夏潔在自己的轄區內社死,還會讓她背上一個臭名聲。
圍觀群眾可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隻會猜測,肯定是這個警察做了虧心事,被彆人抓住了把柄。
否則怎麼可能會接受這樣的條件呢。
把夏潔和八裡河派出所的民警都踩在腳下,就為了成全她口中所謂的“尊嚴”。
何天隻不過選擇了以彼之道還治彼身而已。
夏母今天的大多數的言行舉止,也大多是複刻了吳大夫的行事作風。
吳大夫沉默了,這是一定要讓她在同事麵前社死,是要逼死她嗎?
“吳主任,夏女士考慮的確實也合情合理,既然你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就大大方方地當著大夥麵道個歉吧。”她沉默,郝院就幫她做了決定。
吳大夫的後果如何,郝院並不在乎,這把年紀才混到了一個副主任,毫無潛力,純屬雞肋,吳大夫敢鬨事那就直接滾蛋走人吧。
隻要彆給他添麻煩捅婁子就好。
吳大夫顯然也是明白自己在郝院心裡的地位的,木然地點點頭,恍若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在郝院安排組織好人之後,當眾對著夏母鞠了一個躬,麻木地說道:“對不起。”
在場都是醫院裡的職工,沒有人敢拍照錄像,夏母幾人也沒有,達到了出氣的目的之後,幾人就隻是和郝院打了一聲招呼,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