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泛起淚花,滿臉急切:“姐夫,我到底哪兒做錯了,我改還不行嗎?我向你和姐姐道歉,我絕對絕對沒有什麼壞心眼!”
然而,易霆充耳不聞,也不再看她一眼,而是回到許夢雪和倆孩子身邊。
小煦和瑤瑤立即圍過來:“爸爸,你有沒有事?”
易霆搖搖頭:“我剛剛突然走神了。所以你們都看到了吧,走神該有多危險,以後過馬路千萬不能走神。”
他拿自己教訓,一板一眼給倆孩子講。他們剛剛顯然也被嚇到了,自然是易霆說什麼,他們就應什麼。
教好了倆孩子,易霆抬頭,對上許夢雪的目光。
儘管兩個人都沒直接說話,彼此卻懂得了其中的意思:
“剛才這個就是你所說的試驗吧?”
“沒錯。”
但許夢雪眼中也有意外和驚慌。
她其實隻想看看,她、易霆和陳欣雨三個人同時出現,特彆陳欣雨在他們中間不經意間出現的時候,易霆最自然的反應。
畢竟要是說好,誰知道到時候的反應,是提前設計好的,還是真實反應。
陳欣雨不經意出現做到了,易霆走到馬路上,差點被車撞,並非她設計的。
難道……易霆會受劇情影響?
許夢雪心中難掩驚詫。
易霆回過神。
這就是之前所說的試驗。
他怎麼走到馬路上的,說實在的,他並沒有什麼印象了。
這說起來好像天方夜譚,卻又是真實的。
但他也曉得,中間應該出了什麼茬子,或者說,某個人對他影響之大,超出理智。
至於是否通過試驗,他自己猜不到。
剛才的行為太過離譜,彆說是一個有經驗的公安做不出來這種事,就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都做不出來。
他就像什麼沒聽到似的,看到那個人身影就著迷了,明明隻看到她一個人時,絕無這種衝動的。
這其中定有什麼貓膩。
他甚至猜到,夢雪可能了解一點點原因,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並不敢信任自己。
但不管什麼,他都會弄清楚。
因為這威脅到了他的家庭,和他愛的人。
他們四個並許小弟一塊回去,誰也沒喊上陳欣雨。等到了家門口,幾個人依然心有餘悸。
許小弟不由再三說到這件事,一個勁兒拍胸口,表示老嚇人了。
兩個孩子跟著他,附和點頭。
“姐夫,姐姐,我想到了,你們是不是因為我拒絕買姐姐工作生氣啊!”
陳欣雨氣喘籲籲,扯嗓子喊道,“我不是真的想拒絕姐姐的,隻是,最近剛剛,我們主任說可能給我升職,所以……”
她一口氣奔到許夢雪他們麵前,“姐姐,你彆怪我,也彆生我氣,好不好?”
她伸手想去拉許夢雪,被一把躲過。
許小弟也惡寒,假裝抖雞皮疙瘩:“噫,你這人真惡心人,不讓你跟來,你咋還跟來,臉皮太厚了吧?”
陳欣雨瞪他,可為了維護自己良好的形象,並不敢真和她懟。
許小弟可沒她這個顧慮,放心大膽說:“還說什麼彆怪你,彆生你氣,你咋就知道是怪你生你氣不理你,而不是單純地不想搭理你呢?真彆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陳欣雨氣得胸脯起伏,忍不住跺腳,朝易霆撒嬌:“姐夫、姐姐,你看他,光會欺負我!”
易霆往前走了一步,擋在她和許夢雪中間:“我剛才說了,你離我們遠點,我們家也不歡迎你。”
陳欣雨白著臉,眼底全是不可置信:“姐夫,我……你……”
易霆肅冷眉眼:“沒聽懂?”
許夢雪從易霆身後走出來,快挨著陳欣雨才停下,撩起眼皮睨她一眼。
“我記得和你說過,在我麵前,收起你那些個小心思,不然我隻是不想做,但你真要惹了我,我不介意讓大家都看看,你抱的是什麼齷齪心思。”
陳欣雨低頭,狡辯:“表姐,你誤會我了,我沒有……”
“你有沒有重要嗎?”
許夢雪毫不留情打斷她,“重要的是,彆人都以為你有,你想試試嗎?”
看清許夢雪的眼神,陳欣雨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肩膀。
她還記得,小時候有一個鄰居,長得很漂亮,不愛說話,梳著兩個黑亮的大辮子,每次走在街上,總有一堆人看她、笑她。
她每次都臉紅地躲開,並不說話。
不少婦女們在水池邊洗衣服,老是說起她。
她們說她仗著一張臉勾搭人,四處勾搭,就跟沒見過男人似的,裝的是一朵小白花,可能早就被睡爛了。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這些婦女們哈哈笑的話中藏著的是什麼。
現在想來,應該是嫉妒吧,還有憎恨。
自家男人不爭氣,卻怨在彆人身上。
後來,聽說有一天,一個潑婦找上門,罵了她一頓。再然後,沒過兩天,那個漂亮的姑娘就喝農藥死了。
她還跟人偷偷跑過停屍間去看,隻看見一雙青紫的,透著石灰白的腳,可嚇人了。
她媽說,這個姑娘就是被那些長舌婦們說死的。
陳欣雨害怕。
她可太知道那些人會怎麼編排了,沒的說成有的,白的說成黑的,全靠她們一張嘴。
她不想成為他們嘴裡的談資。
陳欣雨害怕地後退幾步,麵前的門就已經被關上了。
被拒之門外的她,失魂落魄掉頭,準備下樓,卻聽到身後響起一道輕嗤。
“嗬,還真是不要臉。小姨子還真上趕著要上姐夫的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