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你現在說這種瘋話有什麼用。先不說華子做不做人,我們心裡自己清楚就行了,讓彆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其實也說不出來個啥,這種事不必天天掛在嘴邊,不然,哪天其他人知道了,該以為我們是多忘恩負義的人。”
“虎子你這話我不愛聽了,什麼叫我們忘恩負義,我們對華子不好嗎?他讓我們往東,我們往西了嗎?這樣還不行?”
強子梗著脖子,□□著上半身趴在竹席上。
他心裡十分不爽,被許小弟打那一頓,整個人很散了架一樣疼,半天趴床上不能動,現在又聽虎子的話,敢情又不是怪許小弟。
不怪許小弟,那就是怪他咯?
強子不爽,扭頭想罵人,不小心觸碰傷口,瞬間齜牙咧嘴的。
虎子也沒多好受,他看強子這樣心裡更煩。
其實在他看來,能跟著許小弟一塊乾,力氣不用出太多,錢卻不少,其他人仗著他們的關係,對他的態度也都很客氣。
雖然比不上在國營大企業或大廠子,對他們這樣的挺好的。總好過去那些地方當臨時工給人當孫子強。
說到底,就是強子不知足。
虎子歎氣,語重心長道:“其他也都不說了,都過去了,華子也跟我們決裂了,多說無用。強子你也彆覺得可惜,就當時那情景,拿錢走人是最好的,不然還能咋地?他們叫過來那個人,是你和我,還是咱們四個能對付得了的?他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說到這個,其他兩個人深以為然,瘋狂點頭。
強子罵道:“你倆這會兒成活人了,剛才打架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動?就這麼看著老子被打?”
那倆人對視一眼,彼此沒說話,卻是低下頭,掩飾住神色。
強子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罵罵咧咧地,嘴裡跟吃了糞一樣臟得不得了。
他惦記著許夢雪,咂咂嘴道:“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找著機會,好好整治整治老板那娘們。就這一個臭娘們,我跟你們說,再清高的女人,在床上她也得軟得跟水一樣,求著爺爺乾她哈哈哈哈!”
虎子厲聲喝止他:“強子,夠了!我看你身上還不夠疼。”
強子猥瑣地笑:“我想想那娘們,身上倒是不痛了嘿嘿。”
“那現在可以試試,你疼不疼。”
虎子大驚:“誰在說話?”
強子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易霆走進來,冷眼看著他們四個。
眼神如刀似劍,冷得人深入骨髓。
除了強子和虎子,那兩個人被嚇得不由兩股戰戰發起抖來。
虎子強撐起來,問:“你來我們兄弟這裡做什麼,不都結清了嗎?”
強子從一開始的慌亂到現在突然鎮定,有恃無恐道:“虎子你管他呢,他送上門最好,咱們兄弟四個好好給他個教訓,他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裝大爺的。”
虎子哪知道強子這樣不怕死,可謂是無所畏懼,簡直缺心眼到極致。
他但凡曉得他會這樣拎不清,說什麼都不會跟他統一步調的。
虎子還想再說什麼,緩和下氣氛。
易霆來這裡的時候,目的已經很明顯,就是要教訓這幾個人。
剛才在外麵又聽了一耳朵話,言語中對夢雪的褻瀆和侮辱更讓他怒不可遏,他根本不打算再給他們任何機會了。
不消片刻,虎子強子四人躺在地上嗷嗷求饒。
虎子和強子身上本就有傷,此刻傷上加傷,不躺床上小半年估計都不能完全恢複。
易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聲音冷酷無比:“如果讓我聽說你們還敢打什麼歪主意,那就不是打一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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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夢雪回到家,小煦正等著。
他演講比賽得了第一名,今天收到獎狀,迫不及待想拿給她看。
雖然,這篇文章投稿一直沒中,他用另一種方式讓他媽聽到了,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許夢雪看到獎狀,自是把他好好誇了一頓。
這可是書中沒有的事,那個夢她還記得真真切切,他們過得落寞無比的六一,沒有易霆的六一。
現實中,他們一家四口都在。
先是看了小煦的演講比賽,聽到他那份用心寫就的、令許夢雪感動不已的演講稿,然後又一起去看瑤瑤表演,還拍下照片。
小煦又拿了演講比賽的第一名回來。
摸著打印出來的獎狀,許夢雪心中難掩激動。
這是真實的,這是夢裡的書中沒有的。
又一次證明,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的命運已經不一樣了,或許從瑤瑤沒有落水那一刻開始,命運的齒輪就發生了轉變。
晚上,一家四口好一番慶祝,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易霆後來回來,絕口不提他去找四個混混的事,耐心做了油燜大蝦、蒜燒茄子、乾煸豇豆,以及香菇雞塊、蝦米炒冬瓜。
他手藝日漸熟練,做得也越來越好吃,得到瑤瑤和許夢雪一致誇讚。
小煦略有挑剔,易霆也隨他。
誰讓今天是人家的主場呢?
他可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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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夢雪醒來,突然有種隱隱的預感。
就是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