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的加工廠，又何止千個。
雲沐一邊讓莫雨薇暗中調查工廠的事，一邊讓弗洛德回憶，有沒有聽彆人提起過類似加工廠的品牌名。之前慢慢捋的線也加快了速度，想從汪明嘴裡得到些有用的線索。
等忙完了這一切，雲沐感覺太陽穴突突的疼。
她記得，之前每次精神力紊亂發作的前幾天，頭也會像這樣疼。
雲沐不敢再忙，準備回去看看她的宿舍變成了什麼樣。
等她站在門口，慢慢釋放出精神力的時候，感覺到一陣陣清涼的風撫過她的身體，壓下了她漸漸躁動的精神力。太陽穴的疼痛消失，像是在夏天飲了碗清涼的綠豆湯，褪去了一身的暑氣。
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雲沐推開門，打開了燈。燈光一開，滿屋子黑色的線條映入眼簾。雜亂無章的鬼畫符，沒放過她屋裡任何一個角落。
雲沐的潔癖當場發作，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想要擦掉它們的衝動在腦海裡橫衝直撞，雲沐閉上眼睛深吸了好幾下，告訴自己要習慣。
以後不僅是她的房間，還有她的指揮室，她的軍艦甚至星球，都會畫滿這個東西，她得提早習慣才行。
可是這種感覺像是身上有螞蟻在爬，她隻有閉上眼睛大腦放空，才能絕了自己的念頭。
然後關上燈，強迫自己入睡。
遲錦睡得還算不錯。
雖然床很硬，但比在研究室睡椅子舒服多了，醒來後她洗漱完畢，帶著幾種筆準備去指揮室找雲沐。
指揮室那種地方想來權限很高，遲錦不準備再去試探，給雲沐發消息讓她派人來接她。
誰知對方回了一句：“你的權限已經更改，可以自由出入涅槃星任何一個角落。”
嗯？不用本人到場也能開通權限？
遲錦走到指揮大樓下，用光腦試探性地一刷，果不其然刷開了大門。
她進入電梯，發現電梯最下麵幾層不需要權限，隻有最頂層的按鈕是灰著的。
用光腦一刷，最頂層的按鈕也亮了。
按下去頂樓的鍵，雲沐乘坐電梯到了最神秘的指揮室。
電梯門打開，最讓人矚目的就是眼前的那扇銀黑色的金屬門，緊閉的大門旁還有個小的值班室，裡麵的軍人聽見動靜，抬頭看了她一眼。
遲錦走到金屬門前，正準備敲門，門“哢”的一聲，自己開了。
偌大的會議室裡隻有雲沐一個人。
她沒穿那套棕色軍裝，而是一套銀色的機甲服。
機甲服類似於藍星F1比賽的賽車手服，銀色的衣服與她的銀發相襯，倒是格外的相配。
雲沐很是罕見的披散著銀發，她頭發不長，唯有腦後稍長一些，披著的時候像是狼尾。
合身的機甲服讓她看起來少了些嚴肅，多了些不羈之感，年輕的打扮讓她看起來最少減齡十歲。
遲錦第一次看見她穿機甲服，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雲沐站起身，長腿一跨，幾步就走到遲錦麵前。她伸手，把門關嚴，然後就這麼抵著門，居高臨下地看著被自己圈在懷裡的小妻子。
“你知道我昨晚是怎麼過來的？”薄涼的唇開啟，雲沐一字一頓說，“我懷疑你想謀殺親妻。”
對一個潔癖加輕微強迫症來說，屋裡被畫成那樣簡直要命。
遲錦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壁咚，她背抵著門，後背心有些涼。
她看著雲沐冷淡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動怒了沒有。
“習慣了就好，”遲錦悄悄往後縮了縮，視線掃過指揮室，“這個屋子我也會畫成那樣的。”
雲沐呼吸一窒。
看著她沒生氣，遲錦膽子又大了些，試探性地說：“如果還不夠，我給銀翼也畫上？”
雲沐身體往前一壓，拉低了兩人間的距離，遲錦想跑，被她另一隻手攔下。
現在徹底被她圈在了懷裡。
“你這麼喜歡畫，要不要把我衣服上也畫上？或者……”雲沐勾了勾唇，“我把衣服脫了，你在我身上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