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狐疑:“那你求我。”
允禔毫不猶豫:“我求你。”
…
“保成後悔了。”
允礽這個小胖崽痛苦哀嚎,躺在賈珠的身邊仰躺著,露出了自己肉乎乎的肚子給賈珠摸。
“大皇子不是很認真嗎?”賈珠老實地說道。
至少看起來很認真。
大皇子甚至會來毓慶宮請教,這可以算得上不恥下問了。允禔之前的師傅要是知道了,怕不是得感動落淚?
“可他就是,”小太子搜腸刮肚地想形容詞,“就是一根木頭!”
木頭好歹還會生根發芽,可是大哥的腦子就是不開竅!
賈珠抿緊了唇,不然他有可能會在小太子絕望的時候笑出聲來。
這可就有些失禮了。
“殿下,保成,大皇子是一點都讀不懂,還是他不想懂?”
“都有。”允礽皺著小眉頭,“時間太緊也補不了多少,可是大哥連兵書都讀得懂,為什麼讀不懂四書五經?”
賈珠:“……這其實是兩個東西。”比如,他就未必讀得懂兵書。
將心比心,大皇子要是不想學四書五經,那也可以理解。
“可他要是再學不會的話,阿瑪就會對他不客氣了。”小太子嚴肅著小臉說道,“我也會。”
這會叫小太子也非常,非常丟臉。
在他的指點下,臭大哥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
賈珠遲疑地說道:“那保成想怎麼做?”
半晌,允礽露出一個危險的小表情,嘀咕著說道:“這是大哥自找的。”
賈珠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因為小太子已經將全身心投入到了調/教大哥讀書這一件事上。
為此他甚至屈尊跑了好幾次乾西五所。
賈珠的空閒時間多了,和格圖肯他們接觸的時間也變多了——不得不承認,在太子殿下過多霸占了賈珠後,格圖肯和曹珍兩個人被迫變得熟悉。
這或許並不是他們最開始想要的
,但曹珍在意識到賈珠落單後,還是下意識捅了捅格圖肯。
現在是午後歇息的時辰,一般太子殿下都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賈珠,然後直到上課他們才會一起回來。
可是眼下,賈珠正一個人坐在不遠處讀書,而身邊空無一人。
“那是因為殿下不在。”格圖肯隨意說道,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你知道的,隻要殿下在這裡的話,他是不可能會放著賈珠一人。”
他說著說著,臉色微變。
“難道你想說殿下與賈珠有矛盾?”
曹珍:“不,當然不。我隻是好奇發生了什麼。”
格圖肯白了他一眼,起身走了過去在賈珠的身邊坐下,“賈珠,殿下最近是有什麼要事嗎?”想知道的話,直接問不就好了?
賈珠伸手按住書頁,“殿下與大皇子有約。”
大皇子?
走過來的曹珍好奇地說道:“但為何不帶上你?”
“為何要帶上我?”賈珠略顯驚訝地說道,“這是殿下與大皇子的事情。”
曹珍和格圖肯陷入了沉默,或許是因為賈珠一直都和太子殿下形影不離,走到哪裡都要把賈珠揣到哪裡,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曹珍感慨:“我從前從未想過太子殿下會如此喜歡一個人。”
他早在進宮之前就已經有幸見過幾次太子,畢竟他的父親也深受康煦帝寵信。隻是那個時候,太子殿下給他留下的印象便隻有一個矜貴冷漠。
是的,冷漠。
允礽絕不是一個熱情外向的人,殿下所有一切熱烈的情緒,都隻會朝著最親近的人表露出來。如他當初看到小小的太子殿下朝著康煦帝撒嬌,也看到康煦帝無奈又好笑地托著小孩,任由他掛在自己身上。
但太子殿下對賈珠也流露出來這種熱烈時,曹珍是有過片刻的嫉妒。
沒有一個人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在他們入宮前,他們也曾背負著這種期待,可是賈珠看似輕鬆地取得了這一切,卻又安靜、淡然處之地接受了這一切。
聽著曹珍的話,賈珠眨了眨眼,緩緩地,平靜地笑了起來,“因為是我。”他的聲音有些疲倦又不失笑意。
——“我從前從未想過太子殿下會如此喜歡一個人。”
——“因為是我。”
格圖肯驚訝地看向賈珠,想說什麼,但又沒說出來。
這聽起來不太賈珠,不太符合他溫和內斂的性格,也不太像他會說出來的話。
不知為何,格圖肯仿佛聽出來一絲絲難以言喻的獨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