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了。”
允礽攤成大餅。
賈珠坐在邊上虎視眈眈, “當真一點都記不得了嗎?”
“當真是一點都記不得了。”
允礽信誓旦旦。
在賈珠情緒恢複了後,他們兩人都換了衣裳——賈珠在毓慶宮內,是有著自己備用的服飾的, 而且數量還不少——然後, 他們才趁著下午上課前,思忖起了這中午的噩夢。
隻是,允礽完全不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麼。
他清楚地記得,在自己剛剛醒過來的時候, 他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噩夢的;可是他也同樣記得, 在真正清醒過來後,夢裡麵的內容就好像是如夢幻影,消失得一乾二淨。
這種奇妙的感覺叫允礽實在是好奇。
這腦袋這記憶是自己的,可是允礽扒拉了半天,實在是毫無印象。
賈珠沉默了一會,吞吞/吐吐地說道:“可是保成為何總是做這些夢……還是說,在這之前,其實保成也做噩夢了,隻是沒有告訴我?”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
允礽委屈:“真沒有,我若是真的再做噩夢了,肯定會告訴阿珠的。”他自己也想想起來好伐,可就是死活都想不起來這夢裡倒是個什麼東西。
賈珠提出了合理的質疑:“可如果保成醒來後都會忘記自己做過的夢,那要怎樣保證保成是真的沒做過?”
小太子難得被賈珠給哽住。
他翻了個身。
繼續烙大餅。
大餅太子嘟嘟噥噥地說道:“那在保成的記憶裡,那就是沒有嘛。”他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可憐極了。
一隻委委屈屈的大餅。
賈珠無奈地抹了把臉,悄聲說道:“保成說的夢話, 有時候實在是嚇人, 現在是我聽到了到沒什麼乾係。可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 對殿下的顏麵有損。”
允礽剛才已經從賈珠那裡知道了自己偶爾夢囈時到底在說什麼胡話,也異常納悶地翹著小腳丫,悶悶不樂地說道:“雖然我不太喜歡三弟四弟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憨憨,但也沒到死仇的地步吧?”
常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他白日裡想的是賈珠和阿瑪,怎麼夢裡總是夢不到阿珠呢?
還都是一些看起來就非常糟糕的夢境。
難道他其實一直都很討厭阿瑪和兄弟手足?
那也不可能啊。
雖然阿瑪是有些粘人,雖然大哥是有些煩人,雖然幾個弟弟是有些笨蛋,可他不至於怨恨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