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淩衝霄給她的回答更加炸裂, 他問她:“何謂夢()?”
夏連翹:“……”
完全、變成搞笑劇情了啊!!
但少年眉頭緊蹙,一臉肅然的模樣,神情看起來端不得作假。
以淩衝霄這矜傲的個性, 想來也不屑弄虛作假。
夏連翹:“……”
天可憐見,她這個清純女大學生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還要給淩衝霄上生理衛生課?
“就、就是……”夏連翹硬著頭皮, “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常見於青春期的青少年。”
“你的意思是, 精滿自溢麼?”淩衝霄麵無表情地回望, 臉上毫無起伏之色,其學術態度之純粹震驚了夏連翹的同時, 還讓她感到一陣羞慚。
看看人家這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學術態度。
“所以,為了我二人的……那個和諧, 你要不要試試自己動手。”
“如何動手?”
夏連翹深陷於震撼中久久無語,這股震撼甚至衝淡了她如今那啥火焚身的狀態。
豁出去一閉眼, 夏連翹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連比帶劃,臉紅得像個薄皮大柿子, “就是,上下……”
這是什麼帶三好學生看-片兒的神奇精力。
淩衝霄微微抿唇, 夏連翹這麼一說,他也非全然無知,隻是修道多年,雖陽氣勃發偶有陽-舉, 但嚴格遵守道書所言,倒未曾遺泄過精元。
眼前的少女麵紅如朝霞,汗濕了額發, 一綹綹黏在皙白的肌膚上,平日裡總是清淩淩的杏眼,此時眼波如水,卻還在勉力打起精神,隻目光根本不敢看他。
“我或可一試。”移開視線,少年下頜線緊繃,不自在地道。
“……那、那你去後麵,我在這兒等你。”連翹指著內室那扇剛被他一劍打翻的鶴影青山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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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年真乖乖地步入屏風後,夏連翹這才略鬆了口氣,但很快,她又放鬆不下來了,
這屏風是以細絹所製,至於遮擋效果,隻能說,十分寫意朦朧。
燈影昏黃,落在細細的絹麵,遠山近峰,雲霧繚繞,白雲飛出,仙鶴聯翩,一道如玉身影倒映在絹麵,如畫中仙,春山鶴。
還頗有些燈下看美人,影影綽綽的意境美。
夏連翹根本不敢看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
好在四下寂靜無聲,除卻浪拍玉渠,便再無其他奇怪的聲響。
淩衝霄進去這麼久都沒動靜,想到他方才那個炸裂的回答,夏連翹動動唇,自覺肩上重任,硬著頭皮開口問,“淩道友,你、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那個,出來?”
“未曾。”小少年清冷僵硬的嗓子,足足隔了好一會兒,方才響起。
夏連翹訕訕:“哦……”
她緩緩抱著膝蓋坐起,一時怔然無語。渾身上下簡直像有幾千隻螞蟻在爬。
周圍一點動靜都能引起她的驚疑不定,驚懼地睜大眼,完美地詮釋了一個叫什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疑神疑鬼。
室內未散的熏香甜膩猶如麝香。
點滴的更漏如窸窣水聲。
一道屏風,咫尺之隔,羞恥得讓她雙腿發軟,渾身上下也提不起任何力氣。
而在此時,少年忽主動開口嗓音聽起來有些遲疑:“若……不出,該當如何?”
夏連翹難以啟齒地問:“你研究過房-中術嗎?”
淩小少年微微一頓,複又開口,嗓音還是清冷端方,寒氣沁人,不見任何紊亂:“曾有所涉獵。”
語氣斬釘截鐵:“但這與尋常男女苟-且之事斷然不同,不可與世間偽道相提並論。”苟-且二字甚至帶有重音,以示其對其不屑。
夏連翹:……雖說她之前看小說的時候也吐槽過修仙文修無情道的男主,中了春-藥之後,隨隨便便就和女主滾到了一起,這修得什麼無情道,但修到淩衝霄這個完全沒有任何綺念,一顆道心清靜不動,當真視欲-望為枯骨的境界也實在太過炸裂了。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
她,要帶淩衝霄淩小少年學壞,破壞他這顆清靜無塵的道心,至少得讓他生出一點綺念來。
“你可有喜歡的淑女?”夏連翹磕磕絆絆地繼續問。
淩衝霄的答複非常乾脆:“未曾。”
夏連翹本來下意識地想問你覺得琅嬛怎麼樣,但下一秒就意識到自己忙中出錯,叫淩衝霄YY琅嬛女兒,她是大傻逼嗎?高低都給自己兩巴掌。
“你……你還記得房中掛著的那卷仕女圖嗎?”夏連翹,“你想想那卷仕女圖?”
很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這樣這麼熱愛紙片人,淩衝霄指尖一動,緊捏複弄,旋即又麵無表情地回複,“無用。”
他並不知曉男女之事究竟有何興味,這一十八年來,常斬三屍,驅逐雜念,靈台如鏡,時時拂拭,尋其心性清靜之本體,則雜念自去,這幾乎是已經融於他骨血的本能。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就說從前有個大美女,特彆特彆漂亮的那種,她叫潘金蓮……”著重強調了一下潘金蓮的美色,夏連翹乾咳一聲,繼續道,“……這潘金蓮有個夫婿叫武大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還有個高富帥叫西門慶……有一天這潘金蓮……”
沒想到淩衝霄的關注重點卻根本沒在潘金蓮和西門慶的二三事:“這是你素日看的話本?”
夏連翹臉上一臊:“咳咳咳,這個你不用在意,你聽我說……”
“卻說那西門慶故意往桌上一拂,拂下一隻筷子來,正好落在潘金蓮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