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瑟蘭迪爾有些不對勁了。
他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瑟蘭迪爾會這樣,因為萊戈拉斯嗎?
還是因為他是人族呢?
桑伊想不通。
那縷陽光就落在他的眼中,不刺眼,很溫柔。
桑伊輕輕地閉了閉眼,然後笑了一下。
算了,他想,瑟蘭迪爾隻是沒有安全感而已,以後就好了。
以後——
“桑桑。”
那縷陽光被人遮住了,萊戈拉斯在桑伊麵前停下,他握著那把弓,手指輕輕地摩擦著弓上的小花。
“萊戈拉斯。”桑伊叫著。
“桑桑,是我。”萊戈拉斯笑道,“為什麼一副好像很久沒見過我的樣子。”
桑伊有些恍惚的搖了搖頭,萊戈拉斯好像真的像以前的少年萊戈拉斯一樣,是想通了嗎?
“桑桑。”萊戈拉斯說,“我來是有事要和你說。”
桑伊點了點頭問,“什麼事?”
“一點小事。”萊戈拉斯在地上盤腿坐下,“桑桑,你和父親的婚禮快要到了。”
桑伊點了點頭,確實時間不晚了,萊戈拉斯能夠這樣說出來,是真的放下了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萊戈拉斯能夠放過他自己,做回無憂無慮的小王子。
“我想,你們的婚禮可能我就不參加了。”萊戈拉斯笑道,“讓我參加的話對我來說也有點太殘忍了,而且桑桑,好朋友成為自己的小爸,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啊。”
萊戈拉斯用這樣調侃的話說出來讓桑伊也笑了笑,桑伊說,“我明白,那你就不參加好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萊戈拉斯嘴角扯了扯,他的選擇?對,這是他的選擇。
他的目光落在桑伊的鎖骨上,存在感極強的牙印上帶著主人明晃晃的占有欲和宣誓。
因為早有預感,此刻萊戈拉斯隻是目光晦澀了一瞬。
桑伊似乎是察覺到他在看自己的鎖骨,微微偏了偏頭,長發遮住了那個牙印。
“父親可真是沒輕沒重的。”萊戈拉斯如同開玩笑一般,“桑桑你怎麼能忍受那樣的男人的?”
桑伊微微笑了笑,他摸了摸鎖骨沒說話。
萊戈拉斯的眼底深不見底,他輕聲說,“桑桑,那麼我先走了。”
桑伊點了點頭。
萊戈拉斯從地上站起來,他轉過身大步離開桑伊的眼中。
直到桑伊看不見自己,萊戈拉斯才扯了扯嘴角,他伸出手摸了摸脖子說不清是嫉妒還是什麼,喃喃自語,“真是粗魯的男人,桑桑,這樣的男人可不能和你在一起。”
……
幽暗密林已經能感受到一些即將要進行喜事的歡愉了。
小鬆鼠們探頭探腦地露出個腦袋來,抱著大大的鬆果,然後把鬆果丟在秋千處。
桑伊:“……”這是在祝賀他嗎?
小蛇把一個鬆果盤旋起來,樂滋滋地給桑伊。
桑伊啞然失笑,“好吧,謝謝你們。”
他找了根帶子,還像模像樣地給小蛇脖子上打了個蝴蝶結,“看,這樣就像個小紳士呢。”
小紳士尾巴一動,把帶子勾下來,然後它可憐兮兮地看著桑伊。
桑伊:“……不喜歡就不戴吧。”
小蛇鍥而不舍地把帶子遞給桑伊。
“是……還要戴嗎?”桑伊問。
小蛇高興地晃晃腦袋。
桑伊又給它戴上了。
他嘀咕著,“那你剛剛為什麼要取下來?覺得好玩嗎?”
他給小蛇戴好之後回頭,瑟蘭迪爾站在他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怎麼不出聲啊?”
桑伊嘀咕著,“嚇我一跳。”
瑟蘭迪爾:“……嗯,我看你和它玩得高興,就沒有叫你了。”
“……”
桑伊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好像偷玩被家長抓住的小孩子一樣,“不是我想玩的,是它非我我給它戴。”
背黑鍋的小蛇懵懵懂懂地看著桑伊,然後親昵地纏上桑伊的手腕。
桑伊心頭有兩分愧疚,他低咳一聲,“總之,我沒有玩。”
瑟蘭迪爾笑了一下,他走過來摸了摸桑伊的腦袋,“我知道。”
桑伊:“……”
這幅包容的語氣,是瑟蘭迪爾嗎?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瑟蘭迪爾問。
桑伊連忙搖了搖頭,“不是,就是覺得:挺好的,挺好的。”
“挺好的?”
“嗯。”
桑伊點了點頭,他衝著瑟蘭迪爾笑了一下,“嗯,挺好的。”
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
桑伊眉眼彎彎,感到很快樂。
似乎是被他所感染,瑟蘭迪爾也笑了起來。
“馬上就要到典禮了,你緊張嗎?”瑟蘭迪爾忽然問。
“緊張……還好吧。”桑伊說,“不覺得很緊張,而且我沒有多少要結婚的感覺。”
瑟蘭迪爾:“……”
莫名的有點挫敗。
他說,“禮服那邊已經製作好了,和之前的差不多,你需要再試試嗎?”
桑伊:“……不必了。”
“桑桑。”瑟蘭迪爾低頭,去親吻桑伊的耳側,“你好乖。”
被瑟蘭迪爾一親,桑伊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去扒拉瑟蘭迪爾的脖子。
瑟蘭迪爾脖子上的傷似乎沒有受到過任何處理,牙印整整齊齊的。
桑伊伸手摸了一下,心頭有點堵。
“我很喜歡。”瑟蘭迪爾說。
桑伊白了一眼瑟蘭迪爾,“對,我的牙齒長得很好看,所以牙印也好看。”
瑟蘭迪爾被逗笑了,他的手指摸上桑伊的鎖骨,皺眉,“但是我給你咬的消失了。”
桑伊回答,“我不留疤的,體質就是這樣,所以一般人羨慕不來。”
瑟蘭迪爾:“……”
更何況,在穿越的過程中,在上個世界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會隨著他的穿越而消失,沒有人能在桑伊身上留下東西。
但是係統說,他倒是為桑伊保存了不少前男友送的東西。
想到這裡,桑伊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他都不記得了還留著前男友的東西委實有點古怪了。
瑟蘭迪爾盯著白淨修長的天鵝頸,低下頭吮上桑伊的脖子。
“瑟蘭迪爾。”桑伊微微蹙眉,“你做什麼?”
“總要就一些東西在桑桑的脖子上。”瑟蘭迪爾鬆口,看著那個吻痕,語氣平靜,“否則我會覺得很不安。”
桑伊:“……”
“消失一次,我留一次,直到能徹底留下的那一天。”
……
臨近婚禮前一夜。
桑伊坐在月下看著月光發呆。
老實說,馬上就要結婚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多少緊張感和實感,他有一種習慣了的詭異錯覺。
也許的確已經習慣了,也許他之前也結婚過。
他的眼底忽然燃起來一團火焰。
桑伊猛地閉上眼,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慢慢地睜開眼,他發現那團火焰仍然存在。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桑伊心頭有些恐懼和害怕,他站起來後退一步,準備去找瑟蘭迪爾。
這個時候的瑟蘭迪爾在殿內商量明天的婚禮儀式。
“桑桑。”身後傳來萊戈拉斯溫和地聲音,“發生什麼事了嗎?”
桑伊猛地轉過頭去,他看著萊戈拉斯正準備說那團火焰的事情,卻隻看見萊戈拉斯沒有什麼火焰。
是……錯覺嗎?
桑伊心跳還有些快。
“怎麼了?”萊戈拉斯見他害怕的模樣,微微皺眉,“難道是明天的婚禮所以會緊張?”
“不,不是……”桑伊喃喃著,他收回探索的目光低聲說,“沒什麼。”
也許是錯覺而已。
見到熟悉的人,桑伊下意識地放鬆了些,他把那團火焰拋之腦後,沒有過多地思考為什麼萊戈拉斯會在這裡。
“對了,桑桑。”萊戈拉斯又道,“我有件禮物要送你給你,不過需要你去我那裡取一下。”
“嗯?”桑伊疑惑地看著萊戈拉斯。
“不可以嗎?”萊戈拉斯好像有些受傷,“我們不是朋友嗎?”
桑伊一頓說,“是,那就走吧。”
萊戈拉斯露出笑容來,走在桑伊的前麵。
……
“王。”
精靈有些慌亂地進殿,他看了看旁邊的領主和種族的王,又靠近瑟蘭迪爾。
“王後失蹤了,有守衛說……”那個精靈看向一旁臉色不好看的萊戈拉斯,表情有些空白,似乎沒想到精靈王子怎麼會在這裡。
幾乎精靈族的所有人都知道王子和精靈王喜歡上了同一個人類,而這個人類即將成為精靈族的王後。
精靈繼續說,“他們都說,王後和王子一起離開的。”
本來心底沉沉的瑟蘭迪爾看向萊戈拉斯,精靈王子很顯然聽見了這句話。
本來就臉色難看的他猛地站起來,“你說什麼?什麼叫桑桑消失了?”
瑟蘭迪爾雖然擔憂又暴怒,但是他還是記得萊戈拉斯一直在殿內沒有離開,所以桑伊肯定不是萊戈拉斯帶走的。
幾乎是瞬間,他就想到了那個和安德魯一樣的情況。
格羅芬德爾微微皺眉,“王後,不見了?”
精靈王的王後,似乎真的不見了。
領主們和其他的王們麵麵相覷,怎麼都想不到這是怎麼一回事。
而且聽起來似乎和精靈王子有關。
“看我做什麼?”萊戈拉斯暴躁地拿起弓就走,“找人啊。”
在婚禮前一夜,精靈族未來的王後,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