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新來了一位荷官。
他漂亮精致、又嬌氣。
他實在不像一位荷官。
但是因為他來這裡的人, 沒有幾個人是為了賭桌上的那些籌碼,更多的是把目光放在了青年那纖細的腰肢和漂亮的臉蛋上麵。
而這位漂亮的荷官,被下藥了。
他背靠在洗手間的洗手台上, 繃著神經看著麵前靠近他的人。
事實上他現在神誌已經有些被侵蝕著, 他不知道該如何從麵前這個人手下逃走。
【桑桑, 揍他啊!】係統緊張死了, 【這玩意是個老醜逼!】
桑伊差點沒繃住笑出來,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股熱氣已經竄到了他的腦袋裡。
再不逃走, 他真的會被麵前的人為所欲為。
揍他……揍麵前這個人。
“小荷官, 我已經喜歡你好久了。”麵前的人伸出手來,迫不及待地想要湊過來親桑伊。
就是現在!
桑伊卯足了勁一拳揍過去, 然後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那人大概沒想到桑伊中了藥還有力氣揍人, 在地上捂著臉恍惚了一下才氣急敗壞地站起來去追桑伊。
“我該去哪裡?”
桑伊的手腳有些發軟,藥物的作用讓他有些難以控製自己,他喉嚨乾澀得厲害。
哪裡有水?
他試圖集中精力去思考,但是太難了。
好熱。
好難受。
想有人來幫幫他。
他好像聽見了有人交談的聲音。
在哪裡呢?
他不能往人多的地方跑, 會出事的……是, 會, 會出醜的。
他看見了。
模糊的視線中,男人半敞著衣襟露出胸肌來,端著紅酒杯在打電話, 臉上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能量……
是能量嗎?
托尼·斯塔克一頓, 他下意識摟住了直直撞入自己懷裡的人挑眉,“這是做什麼?投懷送抱?”
“救、救救我。”懷裡的青年抬起眼來,那雙漂亮的眼已經被淚水濡濕,看起來紅彤彤的, 可憐極了,他說,“我被下藥了。”
在看清懷裡青年的長相時,斯塔克掛了電話,他抱起桑伊,笑道,“美人這樣祈求,我當然會幫你。”
太好了,被能量體幫助了。
桑伊不再繃著神經,他任由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托尼看著追上來的男人,慢悠悠地嘲諷,“長得醜還想和美人一度春宵嗎?真是折辱了美人。”
那個人的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但是他並不敢與斯塔克家的托尼起衝突,隻能念念不舍地看著在托尼懷裡亂蹭的青年。
他咽了口口水說,“哪能呢,我隻是想幫助他而已,既然他已經獲得你的幫助,那麼我也就放心了。”
托尼在那個人離開之後才低下頭看著桑伊,他問,“還好嗎?”
回答他的是青年纏上來的手臂,還有低低的呻-吟聲。
托尼一頓,他喉嚨莫名地有些乾啞,這個漂亮青年的聲音實在是太過魅惑,他想沒有人能抵擋這個人的誘惑的。
……雖然他隻是中藥了。
但是托尼什麼都不該做,因為會被發現的,他的秘密。
好熱。
還是好熱。
“幫幫我。”他那樣可憐地祈求著。
“真的需要我幫你嗎?”
他聽見有個聲音問著自己。
“是的,請幫幫我。”他說
“那麼,如你所願了。”
他抑製不住地哭泣著,攀著麵前的人,如同溺水的人緊緊地抓著唯一的浮木。
“你已經哭了一晚上了。”那個聲音說,“彆哭了。”
桑伊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睛,卻沒有看清身上這個人的臉,因為真的太黑了。
他看不清隻能抽噎著,“因為,真的很難受。”
那些藥物的作用讓他大腦空白。
“所以我現在在幫你啊。”對方這樣說著,“很快就好了。”
桑伊不知道。
他渾渾噩噩的,頭腦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
天光乍現之時,一切都歸於平靜。
喉嚨有點難受,是哭的吧。
“我在幫你。”
對方也是這樣說。
是的,對方在幫他,他不應該這樣難過。
“彆哭了。”
最終那人無奈的伸出手去替他擦眼淚,“怎麼哭得這樣慘,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
桑伊睜開眼,他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間腦子恍惚。
他坐起來,卻沒忍住嘶了一聲。
好疼。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從接過來那杯水到洗手間,然後再到他找到了能量體……之後呢?
桑伊的表情越來越麻木。
真不錯,他和能量體來了個一夜情開局。
那個能量體長什麼模樣來著?沒看清,應該不醜。
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是來自能量體的身上……好像是胸膛?心臟?
算了,算了,先不去管能量體的事情了,他現在格外不舒服,得好好的……呃。
桑伊勉強克製住自己身上的難受下床,他臉色緊繃得厲害。
雖然是一夜情,但是怎麼看,這個能量體都不是體貼的對象。
桑伊也不要求對方體貼人,畢竟無論怎麼說,對方救了他。
但是!
哪有第一次上床把人搞得這麼慘的。
這豈止是不體貼,簡直太過分了!
很好,衣服也穿不了了,全部被撕壞了,這個能量體的力氣是不是過於大了點?
桑伊看著地上壞掉的衣服更麻木了。
桑伊找了件衣袍披著推開浴室的門。
對方把他搞得這麼慘,他借地洗個澡應該也可以……吧。
對方把他的衣服撕壞了,那麼他借件袍子也可以吧?
桑伊洗完澡出來覺得自己人要廢了,很好,昨天晚上究竟什麼樣的感覺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現在的難受是實實在在的。
他打開房間的門往外走了幾步,目光被一扇緊閉的門吸引。
“早上好,先生。”那扇門內忽然發出聲音。
桑伊愣了一下,他靠近彎腰好奇地問,“你在跟我說話嗎?”
“是的,我是先生的管家。”
管家嘴裡的先生……應該就是昨天幫助他的那位,桑伊想著。
“你不是人類嗎?”桑伊問,“還是你現在在某個角落和我說話呢?”
“是的,我並不是人類。”管家說,“先生,或許你現在需要進食。”
“不用了謝謝。”桑伊推測管家是人工智能,而且是很高級的人工智能,甚至能和人直接對話而不是像他以前遇到的某些人工智障一樣。
“需要我幫你叫先生嗎?”管家又問。
桑伊還沒回答,已經有一個漂亮的女人提著袋子走進來。
對方穿著十分乾練,把袋子遞給桑伊,“你的衣服。”
桑伊一愣,“啊?我的……衣服?”
佩珀·波茲見他這副呆呆的模樣,不由笑了一聲,“難道你要穿著這件衣服離開嗎?”
“哦。”桑伊驟然回神,他明白了。
幫助他的那位先生雖然把他的衣服撕壞了,但是對方讓人買了新的送過來……就是,怎麼是女孩子啊。
他有些尷尬地接過袋子,“那個,謝謝。”
“不客氣,去換了吧,我替你安排車。”佩珀說道。
“我能見一麵那位先生嗎?”桑伊輕聲問,“我想向他道個謝。”
佩珀微微一頓,“我幫你問問。”
桑伊道過謝後重新後退一步進入房間把衣服換了。
他驚訝地發現,衣服格外貼身,尺碼剛好,一點都不大。
……
“你剛剛在和那個男孩說話嗎。”托尼問。
“是的先生。”管家回答,“他是一位十分有禮貌的小先生。”
“哦。”托尼點了點頭,“但是他很喜歡哭。”
管家:“……”
管家沒說話了,因為佩珀進來了。
“你帶回來的那位先生說,想要見你一麵,他想向你道謝。”
佩珀站在認真研究的托尼麵前,“你要去見見他嗎?”
托尼站起來,他正準備說不去,但是想到青年那雙可憐兮兮泛著紅的眼睛,他莫名有一種也許拒絕了對方又會哭的錯覺。
“那就去見見吧。”托尼取下手套看向佩珀,“他哭了嗎?”
“嗯?”佩珀疑惑地看向托尼,“什麼?”
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蠢話,托尼緘默了一瞬說,“沒什麼,走吧。”
似乎……佩珀想,她老板對這個男孩有些不同。
因為同樣是男性的緣故嗎?
……
等桑伊再次出來的時候,托尼就坐在沙發上,甚至還戴著一副墨鏡。
桑伊:“……”
在家裡戴墨鏡,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奇怪吧?
“先生你好,我叫桑伊。”桑伊說,“昨天晚上非常感謝你幫助我。”
托尼藏在墨鏡後麵的目光從桑伊的臉上移到腰間再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飄忽了一下,然後低咳一聲說,“你不是已經謝過了嗎?”
嗯?
桑伊有些懵,什麼時候他謝過了?
“昨天晚上,你謝過了。”托尼說。
桑伊:“……”
他有些乾巴巴的開口,“哦,那個……那個謝不是……”
“還有什麼事嗎?”托尼問,“或者你需要什麼?多少錢?”
“啊?”桑伊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托尼是什麼意思。
他微微蹙眉,“你認為,我在跟你要錢?”
“不然呢?”托尼奇怪,“你支支吾吾地,難道不是很需要錢?正好,我很有錢。”
桑伊沒忍住咬了咬牙,“巧了不是我也很有錢。”
“有錢你做荷官?”托尼問。
桑伊:“我開心,我樂意。”
他說完這句話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去。
托尼:“……他在生氣什麼?”
“很顯然,先生,他認為你並不尊重他。”管家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
“……哦,我不是故意的。”托尼說,“他會哭嗎?”
管家:“……您如果在意的話,可以追上去看看。”
“不,我並不在意。”托尼站起來,“隻是昨天晚上他哭得讓我印象深刻,真是奇怪,一個男人怎麼能那麼能哭。”
“那麼他哭的時候你做什麼了呢?”管家問。
托尼打開門,腳步一頓。
他做什麼了?
他……
他堵住了桑伊的嘴巴,讓哭聲變成了另一種聲音,隱隱約約地泄露出來。
一個男人,但是卻又那麼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