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伊閉上眼,可憐巴巴的,“能不能,快一點。”
托尼沒有再說話。
他如桑伊所願,聽到了桑伊壓抑的嗚嗚的哭聲。
他看著坐在他懷裡的青年,扶著青年的腰想,如果桑伊喜歡上其他人,他們就會斷了。
桑伊睡著之前勉強看了一眼沙發和桌麵,他甚至已經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雖然那個時候是他讓托尼快一點的,但是太快了。
不知道托尼發了什麼瘋,他哭得嗓子都啞了也不肯放過他。
他也不知道托尼後麵說了些什麼,他隻記得最近外麵好像下雨打雷了。
在電閃雷鳴中,托尼抓住了他想要逃離的動作,目光沉沉。
……
托尼給桑伊蓋好被子也沒睡覺。
他身體裡的酒精已經在這一夜中揮發得差不多了。
桑伊眼睛都是哭紅的,唇也紅腫。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
他的目光落在桑伊裸露在外痕跡斑駁的皮膚上,神色閃爍。
被被子蓋住的地方隻會更嚴重。
他昨天晚上是瘋了嗎?明明上一次桑伊就因此生病了。
但是托尼很清楚自己沒有瘋,他隻是失控了而已。
他的手指輕輕地揉上桑伊的唇,睡夢中的青年不可抑製地顫抖了一下,眼淚又沁出來,他喃喃著,“不要。”
托尼收回手看了一眼時間,平靜地想,已經快要天亮了。
托尼低下頭,又親上紅腫的唇,手指一點點地撫著桑伊。
青年條件反射地嗚嗚哭起來,托尼忽得鬆開桑伊,然後站起來走出來了臥室。
管家並沒有說話。
托尼問,“J在嗎?”
“在的先生。”管家回答。
“我好像不太妙。”托尼說,“我對他的占有欲有點濃,這不像是對床伴的態度。”
“先生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呢?也許因為小先生是你固定了床伴的緣故。”
“那不一樣。”托尼捂了把臉,“完全不一樣,我不希望他和其他人在一起,甚至,我會嫉妒站在他身邊的人。”
“先生,或許你可以和小先生分開一段時間再看。”管家溫和地提著建議,“而不是像前麵三天沒有見麵也聯係,甚至還為小先生準備衣服。”
“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托尼奇怪道。
“是的,我很喜歡他。”管家說,“但是你們現在的關係隻是床伴而已,我當然要從這上麵來分析。”
托尼:“……”
“而且您突然要招聘廚師的態度也很奇怪,小先生願意在先生這裡吃飯嗎?如果不在這裡吃飯,先生您特意準備廚師做營養餐做什麼?”管家問。
“先生,你或許並不是喜歡小先生,隻是因為自己合心意的床伴會離開你。”管家又說,“你不是也希望波茲小姐不要辭職嗎?相比起來,或許你更可能喜歡波茲小姐。”
托尼:“那不一樣,我絕對不喜歡佩珀,我很確定,她是一個很好很出色的助手。”
管家說,“是的,那麼小先生呢?是一個很好很合心意的床伴,如果你遇到另一個同樣合心意的床伴呢?”
托尼:“……”他想說不會有第二個這樣的床伴了,和桑伊的協議已經讓他在後悔了。
倒不是後悔和桑伊做床伴,他後悔的是簽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協議,這個協議其實根本沒什麼用。
“先生,或許你還需要一個能幫忙收拾的幫傭?”管家說。
托尼:“……”
他看了一眼亂糟糟的沙發和桌麵,語氣淡定,“我也能收拾,就算不需要人幫助,我也可以收拾。”
管家:“好的,那麼先生先把沙發套拆了,然後再打水,玻璃上也需要擦一下。”
托尼:“……”
他難得的目光飄忽了一下,他想到了把桑伊按在落地窗上的場景,桑伊哭得真的很可憐,但是越哭他越想欺負他。
他的確有些惡劣了。
托尼沒做過這些事情,他取了沙發套後說,“丟哪裡?”
管家:“先生不要了嗎?”
托尼:“……要。”
當然是可以不要的,直接丟掉更好,但是托尼莫名地有一種這是桑伊用過的東西,所以不能隨便丟會被人發現的感覺。
……又是那種古怪的獨占欲。
對床伴有這種情緒真的正常嗎?
托尼掏出來了手機,他隨機挑選了一個對象詢問。
對方很快回了。
[是的斯塔克先生,對自己的物品有獨占欲是很正常的情緒,我三歲的兒子也會對自己的玩具有獨占欲,不讓彆人碰。]
托尼若有所思,所以他的情緒都來源於他覺得桑伊是他的床伴,所以才會擁有這樣的情緒,這是很正常的。
如果幾天不聯係的話,這種情緒應該就會淡去。
這樣的話就不會被困擾著。
……
桑伊把賭場的工作辭了,他找了家酒吧上班。
“總覺得以前我乾過調酒師。”桑伊和係統說,“我喜歡它們在我手中變得五顏六色的模樣。”
【的確乾過……】係統艱難開口,【而且很巧。】
都是超級英雄存在的世界。
“嗯?”桑伊正準備再問問,但是吧台上很快坐了一個蓄著中長發的年輕男人。
對方手指點了點吧台,“一杯伏特加。”
桑伊微微頷首,倒了酒給來人。
他把酒推過去,“先生,您的伏特加。”
聽見聲音,年輕男人抬頭看過來,他微微眯了眯眼握著酒杯問,“新來的?”
桑伊回答,“是的,先生是常客嗎?”
“不是常客,通常我比較高興的時候會喝一杯助助興。”
桑伊含笑道,“喝酒傷身。”
“哦我的哥哥很喜歡喝酒。”年輕男人回答,“不過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
“看起來先生和哥哥的感情很好。”
“……感情好?”
年輕男人笑了起來,他放下酒杯看著桑伊,“你有哥哥嗎?”
“有一個哥哥。”桑伊說,“比我大一點點,但是不是親哥哥,我是被收養的。”
對麵的男人神色莫測起來,“哦,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是被收養的,你和你的哥哥感情如何?”
“挺好的。”桑伊彎了彎眉,“他在其他人看來脾氣可能有點古怪,而且不近人情,但是他對我很好,對家人也很好。”
“哦。”
年輕男子垂下眼,他的目光冷而陰沉,嘴角卻帶著笑,“那可真是不錯。”
“桑桑。”旁邊的同事走進來,“換班啦。”
“好的,辛苦了~”桑伊說著,也衝麵前的男子笑了一下離開。
年輕男子看著桑伊的背影離開才漫不經心問,“剛才那個調酒師叫什麼名字?”
桑伊換了衣服後看了一眼手機。
他突然想起來,托尼似乎這兩天都沒有聯係他。
“或許我該和他說一聲我辭職了?”桑伊嘀咕著,“不過我們的關係我說這個似乎顯得自作多情了,下了床互不相乾,不聯係才是正常的吧?”
他這樣想著,離開了酒吧。
桑伊招了招手,招到一輛車。
桑伊上車後報了地址,前麵的司機一言不發地開了出去。
桑伊瞥了一眼司機,對方戴著帽子和口罩,看起來像是生病了。
桑伊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和陌生人交談,這會兒也不再過多關注司機。
回到家之後桑伊一頭撲在床上喃喃,“一天又過去了。”
一天又過去了。
“我買的鋼鐵俠模型怎麼還沒到啊?”
……
脫了鋼鐵俠戰衣的托尼有些心浮氣躁,他走出實驗室,握住酒杯看著窗外的風景喝了一杯。
許久他才自言自語,“果然,不聯係就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了。”
“床伴還是單純做床伴就好,私下不應該過多地聯係,要不然會產生小孩子對玩具的獨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