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穿成男配他媽的第三十三天 “那沈光耀……(1 / 2)

江城。

這是蒲予暉有生以來第一次提前交房租, 他繞開堆滿快遞以及有個老爺爺獨居在這裡的大車庫,見到正在小區居委會邊上正在打麻將的麗景爸爸。

一切得益於新款麵包的銷量, 更歸功於老板……和介紹這份工作的顏姨。

少年謹慎地伸手遞出了一個裝滿三個月房租的信封。

麗景她爸爸也沒功夫數一數信封裡的小錢,直接甩在了手邊,嘴裡叼了個煙道,“看來你小子還有點東西啊。”

既然已經交完房租,房東也收到了,蒲予暉便打算一往直前地轉頭就走。

“喲,完全不把你未來老丈人看在眼底呢, ”他說話時抽動嘴皮子的時候連帶著嘴角上方的一顆黑痣也鼓動起來,嘴巴還沾染著陣陣油光, “要不是麗景每每幫你們說話, 你以為你和這個老太婆能抑製安然無恙住到今天嗎?”

隱忍如蒲予暉, 在上大學之前他依舊並不打算發聲。

然而, 麗景突然從麻將館的後麵鑽過門簾, 探出了半張腦袋,眼睛眨得活靈活現, 她嘟囔道,“爸,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和予暉哥哥的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就我女兒想要拿下的人,難道不就是勾勾小手指的事情?”徐梅海說起來毫不羞愧, 他一邊搓著掉色的麻將,一邊喝著滿是浮沫的茶水。

蒲予暉覺得既然他們父女都在,那也就有必要解釋清楚了。

可是他還沒有走近徐麗景的爸爸,徐麗景依然是要拉扯自己離開的意思了,“你以後付房租用不著這麼著急的, 反正我爸這人也是拿來給我當零花的。要是有難處的話,不給也沒事啦。”

徐麗景伸手夠著了桌上的信封,她爸壓根兒也沒攔著,默認了將這拿給女兒當零花錢。

她順手又過來想要還給蒲予暉。

蒲予暉清冷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漠,他要求,“放回去。”

蒲予暉這天的感覺也很怪異,可能是之前麗景通過朋友騷.擾林微微的事近在眼前,他心中的偏向已經不能更明顯了。眼前的麗景已經完全不是那個曾經需要他關照長大的小女孩了,她穿著過分成熟的粉色露臍裝,下麵則是一條低腰的黑色牛仔褲。

他無意去管她的穿衣自由,卻任由腦海中的刻板印象作祟。

麗景一時無法接受道,“予暉哥哥,你以前不是這麼對我的。”

蒲予暉無法徹底忘記她之前做過的事,也不想再作重複的說明,他隻身朝空曠處走去,走入屬於他獨立的世界,也不願意繼續和徐麗景呆在一處。

“還是為了林微微那個賤人?”徐麗景想到就一肚子氣,她憋了許久,永遠也忘不了學校對自己的處分,“你知不知道她害我連書都沒辦法讀下去了?”

“她跑去我們學校舉報我——”麗景眼底的那一抹戾氣無法輕易消散,到最後她卻選擇了妥協,冷靜下來同他講,“不過我本來也沒有什麼繼續念書的想法。”

“我被星探選中了,我之後要去當練習生。”

徐麗景說起這些的時候整個人起初還是氣得咬牙,她回憶起自己因為林微微惹上的大麻煩,可不是父親這點當房東的小錢可以補救的。

她鼓足最後的勇氣和蒲予暉說,“予暉哥哥,你聽見了嗎,我以後能賺很多很多的錢,或許我能支付你的學費和奶奶的養老錢……”

“抱歉,我不需要。”

蒲予暉的嚴詞拒絕令徐麗景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幾乎破滅了。

而他眼底微微流露的嫌惡就是最好的說明,她一直以來都知道蒲予暉看不上她的爸爸,沒想到有一天他連自己都看不上了。

“那你不要後悔。”

少女站在離他不遠處的車庫斜坡的高地上,信誓旦旦道。

她眼底的那種空洞的執著突然在一夜之間徹底幻滅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不仁的色彩。

“那位大小姐,還有那個中年闊太太是她媽嗎吧,”徐麗景張口汙蔑道,“像她們那種人你是從來就不知道她們有多市儈,也許今天施舍一個包子給你,明天就會像趕走一條惡狗一樣驅趕你……”

蒲予暉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好多作交談的了,他甚至在想等房租到期了,他立馬和奶奶去裡學校更近的地方租個兩室一廳,不願意繼續窩在這裡了。

他眉頭緊促,抬眸道了聲,“你夠了,彆這麼說微微還有……顏姨。”

徐麗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質問道,“蒲予暉,你為什麼要幫著他們這群人說話,按理說明明是我對你付出得最多,可你還沒有長大成人呢,也沒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有所作為呢,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的?”

這個時候的蒲予暉雖說經受了一些年少風雨,但到底也沒經曆過反目成仇。

他不知道在徐麗景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隻能以他的方式留下這麼一句,“麗景,想要成名的這條路並不好走,我希望你一路順風。”

“可你不陪在我身邊,我怎麼會好?”

對於徐麗景而言,哪怕隻是一句簡單的祝福,也足以令她內心滋生出無限的貪戀來,甚至於那些無數個夜晚重複的念頭在此刻死灰複燃起來。

“我會成為大明星的,也不會走歪路,”徐麗景看穿了少年蒲予暉嚴重的猶豫和自責,她立馬道,“之前的事我想我應該和微微說聲‘抱歉’的。”

“不過,我想我也已經受夠了懲罰。”

徐麗景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楚楚可憐又無辜,她了解了蒲予暉吃軟不吃硬這一套以後,就決心不在口頭上惡毒地詛咒林微微和她的家人。

她一路跟在蒲予暉的身後,不自覺地陪同他爬了最後一個坡。

上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她本來並沒有彆的心思的,可在這城中村出現在一張格格不入卻又過分清純動人的臉的時候,她立馬拉拽著蒲予暉回頭了。

“予暉哥哥,我下個月要走了,可不可以抱你一次?”

徐麗景半個身子已經傾斜下來,發絲如瀑布般已經提前一步抵觸了男孩的肩膀,“這隻是個擁抱,我沒有彆的意思。”

蒲予暉本能地往後撤,可是徐麗景還是還是憑借著慣性輕易靠在了他身上。徐麗景玩得很瘋,就像是在賭一把,如果自己沒有勉強接住徐麗景,那麼接下來徐麗景很有可能從這麼高的台階徹底摔下去——

這對於一個女孩字尤其是即將涉足娛樂圈的女孩子而言,是極其危險的。

徐麗景賭對了,她就知道她的予暉哥哥不會對她不管不顧,她要是這樣摔下來可不得破相啊,她順勢倒在了他清瘦卻堅實的肩膀上。

耳旁是一句如春風拂麵的叮嚀。

“你站穩了。”

徐麗景眼見自己得逞,也就臉上佯裝不好意思地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