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穿成男配他媽的第五十二天 “沈光耀真……(2 / 2)

“有沒有想過,你媽媽去吃飯的地方,你和彆人也可以順道一起過去呢?”

彆的人是誰,不問自知。

沈玨覺得沈光耀差點把安排他一起過去的人選名字已經貼在了臉上。

他猶豫了半晌,“這不合適吧,爸。”

“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沈光耀一手托起自己的手工定製的西裝,一邊手腳不慌不亂地提點他這位兒子道,“你把我教你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課,事在人為。”

分明旁人說“事在人為”這四個大字的時候人模人樣的,頗有一種擁有閱曆和滄桑的沉澱,也有曆經千帆的鎮定。

可透過自己父親吐露出的這心聲,沈玨竟然隻覺得有幾分心酸。

就像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自欺欺人”。

本不該在高高在上的沈光耀身上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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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了周末的這日子,顏暮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不然她的眼皮也不至於從大早上就開始跳動。

文文又到等了最近流行的白開水妝,不由分說就要來到她這裡做實驗,文文則在陽台上支起了一塊畫板,以水粉畫出今天的作品來。

這個家沉浸在流動的光線裡,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開始,就透著一股勃勃的生機。

沉悶的窗簾也早被顏暮換成了薄紗,而上麵奇奇怪怪的圖案則是文文和阿沅的代表作。綠植也在這個夏天野蠻生長,爬滿了整個窗台。

顏暮努力遺忘眼皮狂跳的事實,一早和蒲予暉通了話,確定了約定的時間和地點。

又反複詢問起了自己是否要過去接蒲予暉,得到小蒲拒絕以後也不煩躁,反而認真詢問他到達的交通方式。

至於黎柯文,顏暮反而沒那麼上心。

有錢能使鬼推磨。

縱使黎柯文在江城再人生地不熟,他也不知道真找不到路,且不說向導有幾位,他的司機必然也知曉江城境內所有的路。

到是顏暮和黎柯文先到的。

顏暮一到場,幾乎已經看見窗明幾淨的一家平價披薩店裡坐這個中年男士,黎柯文朝自己揮手的樣子很紳士,熱情卻不過分張揚熱烈,就像是招呼著一位普通的老友,而這正是顏暮舒服的感覺。

周圍的遊樂區有幾個追逐打鬨的半大孩子。

“我有的時候在想,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黎柯文對著那一群又跑又笑的孩子們發呆,放空的視線裡也曾有過不一樣的心馳神往,這種癡迷在清冷如黎柯文的身上,是很少見的。

“後悔沒生小孩?”

顏暮挽過額前碎發,笑道,“也許是錯過了一些可能會擁有的人生片段了。”

“不過黎總,您現在還來得及啊。”顏暮的話顯而易見,她什麼沒說,但什麼都說了,雲淡風輕的笑還不至於被人誤解為對男人有意思。

黎柯文知曉顏暮的言外之意。

她在講男人的優勢,隻要有錢,他現在想要定下來,隨時可以麻木地和那群油膩的怪物一樣找人為他生幾個,給予他想要的童趣。

“我沒見過我父親,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當一個父親的樣子是什麼樣的,”黎柯文說得極其有分寸,他一手轉動著他的佛珠,突然露出了星星點點的笑意,“還是不去禍害彆人了。”

“挺有自知之明的。”

顏暮這一次的稱讚走了心。

“其實也害怕,要是能有予暉那樣的孩子,那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得給他摘下來,可要是一餓和我一樣自製平庸的小孩,那生或者不生,意義都不是很大。”

顏暮突然又開起了一個玩笑,“你看得倒是很開,要是生了個沈玨一樣的家夥,折磨死你,我倒要看看你的性子還會不會這麼慢悠悠的。”

黎柯文臉上氣定神閒的,完全不為此惱怒,“你孩子也挺有趣的,看得出來隻是不巧沾染了一些不良習氣,要是離開他周圍的一些人,說不定未來……同樣無可限量。”

“你的恭維的話,想必在沈光耀那裡很受用。”顏暮言辭犀利,完全沒有因為沈玨是自己的兒子而有所偏袒。

她說來輕巧。

到底曾經也是積攢過失望的。

“那你一開始就想要一個孩子?”

“是,也不是,”顏暮談起過去的時候沒有她想象中的厭惡自己的愚蠢,又或者緬懷年輕時的美好光景,她講得流於平淡,“年輕的時候誰不想玩得沒有負擔些,沈光耀他還好,也不著急生,但他的媽媽生他生得也晚,是新中國剛成立的那個年代的人,所以有些觀點很傳統也很保守,我不想要評價。”

顏暮抱起畫著有趣漫畫的馬克杯,最後洋洋灑灑地談起,“所以很早就有了沈玨。”

“我那個時候很年輕,也不懂得家庭和自由之間的必然聯係,認為既然這是我選擇的道路,那我就應該走下去——”

黎柯文突然笑破了聲,“沈光耀真是個蠢貨。”

而此時,蒲予暉正因為他倆選擇大眾化的餐廳而不可置信地站在門外,而恰好落地窗邊經過了一對情緒都不怎樣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