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舒雲念吃到扶腰,再看男人好整以暇投來的目光,她臉頰微微發燙,小聲道:“中午的泡麵就吃了半碗,所以有些餓了……”
傅司衍掃過她眼前解決大半的餐盤:“現在還餓?”
舒雲念:“現在不餓了。”
傅司衍眉梢輕挑:“還餓的話,不用不好意思。”
“真的吃飽了。”舒雲念道,要不是不合適,她都想讓他看看她的肚子,都吃得有些鼓了。
倒是傅司衍麵前的食物,好像還沒她吃得多。
大概是有了下午陪伴的交情,她對他也多了幾分親近,輕聲道:“傅先生,你吃的好像不多。上回奶奶見你,都說你瘦了。”
傅司衍看她:“你也覺得瘦?”
舒雲念:“……”
視線下意識落在男人的身軀上。
明明他這會兒穿著西裝,可腦中自動冒出前兩次在浴室門前撞見的場景——
他皮膚很白,肩寬腰窄,臥床半年沒鍛煉,腹肌剩薄薄一層,但胸肌還是清晰可見。
因為骨架大,整體精壯,並不細狗。
對於經曆多次手術的人而言,能保持現在這個狀態,實屬不易。
但舒雲念還是忍不住去幻想他健全的模樣,想象他身形挺拔,兩條大腿結實有力地直立,平平穩穩站在她麵前的模樣。
眼神輕晃了晃,再次定神看向對座的男人:“現在的確是有些清瘦。我看網上說,康複訓練特彆辛苦,你還是得多吃些,才能有足夠的體力應對那些訓練。”
她嗓音輕柔,春風細雨般。
傅司衍深深看了她一眼。
頭一回覺得這些話,並沒那麼難以接受。
長指重新拿起刀叉,他將盤中剩下的三分之一牛排切了,送入口中。
對上女孩兒驚喜的目光,他薄唇抿了抿,淡聲道:“不想浪費。”
舒雲念莞爾:“嗯!浪費可恥,節約光榮,我給你點讚。”
傅司衍:“……”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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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一頓飯吃得精光。
舒雲念私心覺得,這是她和傅司衍認識以來,吃過最融洽最愉悅的一頓飯了。
夜裡洗完澡躺在床上,她還和宋瀅聊起這事。
雲卷雲舒:「今天多虧了有他陪著,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熬。」
小宋同學:「他竟然會去醫院?還會安慰你?」
小宋同學:「你說的這個老傅,真的是我們上次看到的那個?難道他被魂穿了?」
雲卷雲舒:「……[冷汗][冷汗]」
雲卷雲舒:「他這個人,怎麼說呢,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小宋同學:「哦,懂了,悶騷唄。」
小宋同學:「這把年紀了還悶騷,他是摩羯座?」
雲卷雲舒:「???」
舒雲念對星座並不了解,但聽宋瀅這樣說了,還是去搜了下。
搜出來的第一條《最悶騷的星座盤點》,第一名就是摩羯座。
下麵還有一段注解:摩羯男外表看起來就很沉默,話也不多,其實心裡想得可多可遠,不會說甜言蜜語,也不會很貼心,但是隻要說出的想法他就會儘力去滿足。如果想要獲得摩羯男的心,需要主動出擊,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相關搜索還有——
「和摩羯男做過之後,他更粘我了。」
「摩羯男饞你身子的具體表現。」
「怎麼判斷摩羯男動心了。」
舒雲念:“………”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剛想退出,忽然想起傅司衍好像真的是1月份的生日。
具體日期她記不住,但結婚證上有出生年月,舒雲念撂下手機,從床頭櫃取出那個紅色小本本。
翻開一看,1月18,摩羯座。
這麼準?!
這一晚,舒雲念嘴上說著不信,手卻很誠實的點開相關詞條,瀏覽到淩晨兩點。
翌日起床,她眼下泛起淡淡青色。
同坐一桌用早飯時,傅司衍瞥了眼:“昨晚沒睡好?”
舒雲念麵色微僵,自然不好意思說她昨晚像十三四歲的青春期女生一般,研究星座到深夜。
低頭喝了口牛奶,她輕聲道,“想
到媽媽手術成功,太興奮了。”
傅司衍嗯了聲,也沒多問。
倒是一旁的蘭姐聽到,笑著道賀:“太太,您現在也能鬆口氣了。剛做完手術的人身體虛弱,我燉些補湯給您母親送去?”
舒雲念:“這次手術隻是增加她蘇醒的概率,現在她還在icu,估計還需要恢複一陣時間。”
蘭姐對沈麗蓉的情況並不了解,聽舒雲念這樣說了,點頭:“那您需要的時候,隨時吩咐。”
舒雲念:“好。”
蘭姐繼續收拾碗碟,又隨口問了句:“您去瓷都的時間定下了嗎?我好替您收拾行李。”
聽到這話,傅司衍執筷的手微頓,看向舒雲念:“你要去瓷都?”
舒雲念:“……”
不知為何,忽然有點心虛。
“是單位團建,訂了去瓷都三天兩晚的行程。”她輕聲解釋,拿起手機看了眼日曆:“下周五早上出發,周日晚上回。”
本來是打算去的,可現在媽媽剛做完手術。
舒雲念神情微凝,遲疑道:“不然我還是不去了。”
傅司衍:“……?”
“現在也不能確定媽媽什麼時候醒來,萬一我在外地,她醒了,身邊也沒人照應。”舒雲念搖頭:“還是不去了。”
傅司衍:“我在。”
舒雲念一怔:“啊?”
傅司衍放下筷子,那雙古井無波的狹眸睇著她:“你去瓷都,醫院那邊我會照應。”
他主動提出幫忙,舒雲念詫異,“不…不用了,不用麻煩你。”
“不麻煩。”
傅司衍抽過餐巾,慢條斯理擦著修長手指,語氣淡淡:“我們是夫妻,照應你媽媽,理所應當。”
這下舒雲念更是愕然,心頭也泛起一陣漣漪,悠悠滉漾。
她遲遲沒作聲,倒是一旁的蘭姐曖昧笑道:“太太,既然瓷都的行程都已經訂好了,您就去吧。有先生在蘇城,您還有什麼不放心?”
舒雲念:“……”
如果傅司衍願意幫忙,她自然是放心的。
隻是他這份主動好意……
疑惑的視線悄悄掃過男人無波無瀾的側臉,她眉頭輕蹙,又看了眼旁邊的蘭姐。
難道他是在蘭姐麵前扮演恩愛夫妻?
可蘭姐又不是老宅那邊的人,應該沒有演戲的必要吧?
“就這樣定了。”
男人修長雙手握住輪椅,離開桌前,嗓音沉緩:“好好放鬆,玩得開心。”
看著那道清冷的背影,舒雲念訥訥:“好…好的。”
心裡卻仍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真的像宋瀅說的,他被魂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