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念淡淡嗯了聲,她相信以傅司衍的手段,會處理好這些。
依賴地將臉靠在男人溫熱堅實的胸膛,她語氣輕軟:“阿衍,謝謝你。”
“無條件支持自家太太,這是好老公的基本素養。”
見懷中之人眉眼間依舊有些怏怏不樂,傅司衍俯身,再次吻了吻她的額:“今天情況特殊,就不計較你和我客氣的賬。下次再這樣客氣,還是按照家規來辦。”
舊家規,客氣一次,親一次。
新家規,客氣一次,做一次。
舒雲念本來還沉浸在身世的沉重裡,忽然聽他打岔,不禁失笑:“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傅司衍眉梢輕抬:“嗯,還是笑起來更好看。”
舒雲念臉頰微燙,嗔他一眼,又窩回他的懷中。
許久,她輕輕喚了聲:“阿衍。”
“嗯?”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她咬了咬唇:“見一眼我……汪小姐。”
傅司衍眸光輕動,須臾,他道:“好,我來安排。”
***
舒雲念也不知道傅司衍是怎麼和汪海鈞交涉的,總之,汪海鈞並沒把她的身世外傳,並且將汪念慈在M國的地址和聯係方式給了他。
不過在見生母之前,舒雲念先回到桂花巷,將她的身世如實告知沈麗蓉。
沈麗蓉聽罷也震驚了好半晌,等回過神,握著舒雲念的手,重重歎氣:“沒想到你爸媽
竟然是對苦命鴛鴦……”
父母苦,女兒也苦,跟著她這些年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好在現在總算熬出頭,苦儘甘來了。
舒雲念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將她想去M國見生母的事說了,末了,她小心翼翼看向沈麗蓉:“媽,你怎麼看?”
沈麗蓉幾乎沒有猶豫:“去呀,為什麼不去。”
舒雲念:“你會不會不高興?”
“嗐,這有什麼不高興的?”
沈麗蓉笑著看她,道:“你未免將我看輕了,我哪有那麼小氣?就算她當年是故意棄嬰,你想見她,我也沒法攔著你們母女相見,頂多覺得養了個小白眼狼,有些生氣。但你生母不是那種人啊,她也是受害者,前腳失去了愛人,後腳又被自己親媽瞞著丟了女兒……唉,也是可憐。”
她越想越覺惋惜,搖頭看向舒雲念:“去見見她吧,女人懷胎分娩不易,她遭了那樣一場罪把你生下來,還病了這麼多年,她是該去看看她的。沒準她見到你,她狀態能好些呢。”
聽到養母這番話,舒雲念眼圈泛紅,忍不住撲到沈麗蓉懷中,軟軟喊了聲:“我就知道媽媽最好了。”
沈麗蓉抱了滿懷,拍著她的背笑道:“多大人了,怎麼還撒嬌呢。”
又拿眼睛斜了對座沙發坐著的傅司衍,低聲道:“你老公還在呢,害不害臊。”
傅司衍聞言,以拳抵唇,輕咳一聲:“沒事,我也很喜歡她這樣撒嬌。”
沈麗蓉:“……”
舒雲念:“……”
她紅著臉從沈麗蓉懷中起來,用眼神嗔著男人,誰問你了呀!
不論怎樣,得了沈麗蓉的支持,去M國的計劃也安排上日程。
七月初,傅司衍回LA做定期檢查,舒雲念也調了三天假期,和他一同前往。
*
七月盛夏的LA,陽光更加燦爛奪目,在BeverlyHills的一棟雙層花園豪宅裡,舒雲念見到了親生母親,雄興集團大小姐,汪念慈。
她和傅司衍是以汪家親戚的身份前來拜訪,汪海鈞提前打過招呼,保安很快放行。
一直跟在汪念慈身邊伺候的女管家出門迎客,見到傅司衍坐在輪椅上,有些詫異。
而在見到推輪椅的舒雲念時,眼中詫色更濃,不過很快就畢恭畢敬引著他們入內:“小姐剛午睡起來,這會兒正在花園看書,兩位這邊請。”
舒雲念應了聲好,跟在女管家後麵往裡去。
明明來的路上並不緊張,可是越往裡走,她的心跳越快,甚至心裡還響起一個懷疑的聲音,真的要見她麼?
傅司衍看出她的緊張,回眸看她一眼:“不必緊張,我陪著你,隻當是探望一位尋常長輩。”
說是這樣說,可那人是她的生母,與其他長輩總歸是不同的。
幾分鐘後,舒雲念在陽光明媚、花團錦簇的英式花園裡看到了那位坐在樹蔭藤椅上的優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