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菜”則像是被強盜淩辱的小媳婦,麵對胖子仗著肉體欺辱,隻得亂舞瘦弱手臂四下抵擋。開始尚能勉力固守一角,可到了後來,每次撞上對方拳頭,都痛的直咬牙。況且胖子像是打上癮了,拳速漸快、力道漸猛,讓他漸難招架。
既無法抵抗,那就享受吧!
“嗷!”
一聲怒吼震蕩屋瓦,楚胖子當胸一拳擊去,穿過倉促的阻攔,瓷瓷實實砸在胸口,運轉猛力推動,“豆芽菜”騰雲駕霧般倒飛出去,落在台下口噴鮮血、倒地昏迷。
楚寶贏得比賽,昂然站在台上,嘶吼數聲以壯聲勢。下台後第一件事就是狂奔過去,晃著楚天肩膀吹噓道:“哈哈,這一場夠精彩吧。對手可謂非常之強大,可誰讓他流年不利遇到俺阿寶呢。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這話說的就是我。哇哈哈……”
“停停,你說歸說,彆晃肩膀了行嗎?再晃骨頭都要散架了。”楚天齜牙咧嘴,表情十分痛苦。再這樣下去,根本不用比賽了,這位老兄都能提前把他搞殘廢了。
“哎,這一場真是又臭又長。”偏僻處一位眉清目秀、下巴尖俏的族妹趁二人不注意,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
五號擂台,楚赫望向麵前對手,此人長相普通,穿著甚是寒酸,他認出是雜役老趙的兒子楚凡,因啟靈成功,有幸踏入武者行列,才被家族賜以楚姓的。
這人隻是賤民之子,僥幸成為武者,才得以脫離貧困,連他父親的日子都好過許多。
這小子大概是走了狗屎運,和自己同年啟靈,資質普通,無資源支持,現在竟達到四段,獲得參賽資格,還成為他對手。希望此人識時務不要跟自己作對,否則,哼哼。
收回諸多念頭,楚赫眼珠亂轉,不一會兒,心中已拿定主意。
“趙凡,阿不,現在叫楚凡了。那個,這樣吧,我出十枚元石,給你補貼家用。老趙年紀這麼大,還要養家糊口,也算不易。這可是十枚元石,換成金幣的話,就有足足一百,可得抓住這個機會,過這村沒這店了。”
楚赫和顏悅色,聳動臉上橫肉,做出友善表情。
“不許作弊。”裁判正兒八經,嚴厲斥責道。
聞言楚赫臉露不解:“作弊,我作什麼弊了。究竟是違反了規則那一條?這是赤裸裸的汙蔑,你知道嗎?人說話要負責任,再亂說話,信不信讓我爹到三長老那裡告你一狀,就說你惡意造謠,損害本人清譽。”
此番言論底氣十足、振振有辭,直說得他脖頸子赤紅,仿佛受到天大委屈一般。
“你!”這位裁判氣的臉色發青,恨不得撲過去咬他一口。作弊還這麼理直氣壯?真是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好啊,元石拿來。”正當裁判權衡利弊之時,楚凡臉露笑容,伸出手掌攤開。
見這副情形,楚赫心知好事做成,嗬嗬而笑,取出元石重重拍在對方掌心,仔細數去,竟足足有二十餘枚。
“兄弟這麼識趣,哥哥也不會吝嗇,多出來的,就算附送的。”
望著楚凡樸實的麵容,楚赫怎麼看怎麼順眼,頓時拋下對“賤民”的成見,大喜之下與之稱兄道弟起來。
聞言楚凡道謝賠笑,小心將元石收入口袋,這些東西,足夠補貼家用很久了。
裁判見雙方已然談妥,根本沒必要再出頭,意興闌珊宣布道:“比賽開始!”
雖然口頭沒說,心中卻對楚凡低看許多,或許因為出身貧寒,此人眼光短淺、胸無大誌,為區區些許元石,竟甘願放棄寶貴的出現機會,當真是鼠目寸光、無可救藥。
事情談妥,楚赫自不會動真格,起身縱躍而起,隨便一腿踢向對方,此招無關任何武學,甚至腿上附著的元力都不到三成。
這分明是做做樣子、走下過場罷了。可這演技也太假了,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你這樣我很難做的,大哥。
見狀裁判臉色比鍋底還黑,暗中把楚赫全家女性問候一遍。
楚凡馬馬虎虎出拳應戰,看樣子放水更加嚴重。
裁判心頭慘叫一聲,不帶這麼玩的,誰來救救我。
這家夥果然識娶,倒是讓老子省事,有機會可以給他爹謀個好差事,這貨也能收做小弟,怎麼也算練體四段,想來小歌不會有意見的。
比武尚未完畢,楚赫就盤算起後續事項,好像贏定了一樣。
眾目睽睽之下,拳、腿終於接觸。
這一瞬,楚凡拳上元力徹底爆發,臂膀更傳來可摧山嶽般的力道。
“哢嚓哢嚓。”
楚赫腿骨折斷,慘叫著被轟到台下,抱腿在地麵上滾來滾去,表情痛楚之至。
他掙紮抬頭望向台上,楚凡這張本來熟悉的麵容,突然變得陌生起來,渾身脫胎換骨,身影陡然高大起來。
無比熟悉,卻無比陌生,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你!”楚赫口齒含糊,受疼痛影響,連話都說不清了。
楚凡滿臉莫名其妙:“我什麼我,你好心送來元石,我隻得勉為其難、暫且收下了。嘖嘖,現在像你這麼無私的人,真的不多了。”
“噗。”楚赫氣上心頭,憋不住一口老血噴出,往上空飆升半米高,如血紅噴泉般經久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