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旁邊的洞府之內,一道極度邪惡,與這座山峰無處不在的那種常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劍氣頗為相似的氣息猶如火山的岩漿一般,滿含著怒氣猛然爆發。
洞府的石門轟然破碎。
破碎的石塊尚且來不及四飛開來,便被一道橫衝直撞飛出的強悍身影一撞,每一塊都是微微一顫,刹那間化作齏粉。
那道身影衝破齏粉,一頭闖入密室,在供奉著命牌的石桌之前佇立,卻是一道身材高狀魁偉的老者,深陷的雙目中,有著無邊的怒火蔓延,難以置信地盯著麵前的兩枚命牌。
命牌在,人在。
命牌亡,人亡。
此乃他的兩位弟子,莊賢和穀天羽的命牌。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都死了。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弟子慘死,哪怕是外人眼中他最疼愛的弟子穀天羽死去,他也沒有感到絲毫的憤怒,他隻是感到無窮無儘的憤怒。
竟然有人敢殺他天邪的弟子。
這根本就不能忍。
而且,莊賢死了倒也罷了,畢竟其潛力不過如此,但天羽是他最看重的,也是最疼愛的,他的潛力,身為師傅的天邪最清楚。
在他看來,穀天羽先前隻是在天羅國那種小地方被拘束了手腳,若是能早點投到他門下,現在必已取得了不得的成就。
就算入門的晚,他也有信心在他的全力栽培之下,穀天羽也早晚能踏入登天境。
而且,他清楚以他的培養,和穀天羽本身的資質,其一旦成為登天境,一定會成為其中了不得的角色,隻要稍加培養,未必不能抗衡宗主最得意的幾大弟子,彆人也不會再說他天邪空具實力,授徒無方。
但是,現在,穀天羽一死,這可能性就被斷絕了。
因此他非常生氣。
他腳掌一跺地麵,黑鐵般堅硬的地麵震顫,這座不大的靜室竟然一下子就崩塌。
嗖。
他身影飛向天空,離開這座隱居不知多少年的山峰,向遺跡之地所在的東南方飛去。
他要問個明白,而後為徒報仇。
身為邪劍宗內為數不多的域主境強者,他飛行極速,很快就跨越了有著連綿山脈起伏的大地,將近邪劍宗統治範圍的邊緣。
他滿心怒火,飛行之速,猶如風馳電掣一般,逆流的風吹拂著他蒼蒼的白發,鼓蕩著他寬大的袍袖。
突然他眉頭微蹙,停下了在某處虛空之前,冷森森的目光瞥向麵前的空間。
麵前虛空微微一顫,旋即顫動加劇,到達一定的程度,一處裂縫緩緩蔓延開來,形成一道門戶,一位書生打扮,卻麵目邪魅的,身著華美衣衫的俊逸中年從中步出。
此乃邪劍宗的宗主左幽。
能打開空間門戶,並將真身傳送過來,他顯然也是域主境強者。
左幽見了天邪長老,連問道:“長老因何動怒,莫非令徒在遺跡之地那邊遭遇不測。”
天邪長老便說莊賢、穀天羽的品牌破碎。
“長老的心情本座能理解,但東聖域各方早有規矩,小輩的事情小輩解決,長老若親自插手此事,豈不讓本座為難,還請跟我回去,這件事本座自有安排。”左幽苦口婆心的勸道。
“本長老的事,無須你安排,本長老自有打算,閃開。”天邪長老見了左幽,更覺穀天羽死的可惜,不耐地吼開左幽,身形向前迅疾飛去。
左幽滿臉苦笑。
天邪實力和他在同一層次,輩分又高,盛怒之下,他還真沒法子,難不成還能與其自相殘殺不成。
於是,他隻能無奈地取出一塊傳訊物,恭敬地喚道:“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