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羞赧之後,夏琳心裡不由又升起一絲隱憂。
雖說靈武院的小弟弟很強,但經過剛才的交鋒,其真實修為也暴露了出來,隻有八轉凝丹的水平,雖然憑她的經驗,能判斷出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了,但終歸是沒走出那一步,八轉就是八轉。
雖說其這個八轉戰力驚人,遠遠超乎她的想象,但邪劍宗的白衣人戰力也是異常的驚人,也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既如此,她總覺得楚天會吃虧。
“希望你能贏吧,否則邪劍宗可是向來沒手下留情的傳統的。”夏琳美目關切望向楚天,擔憂地喃喃自語道。
天藥穀一方。
精神力凝聚的鏡子已將剛才的功防更加清晰、真實、立體地呈現在沈寬帶領的弟子和門客眼前。
見到楚天的表現,沈寬令不少女人心儀的小白臉上此時一片漲紅,感覺火辣辣的,仿佛剛被人抽過耳光,打臉打得啪啪響似的。
“這怎麼可能?”他滿臉難以置信,猛地扭頭向身邊的額寸發男子,最強門客蕭宏問道:“蕭宏,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武者,凝丹境每一轉,尤其是金丹層次每一轉之間都有著十分巨大的差彆嗎?”
“此子不過區區八轉凝丹修為,為什麼有這麼強的實力,我怎麼覺得,他比九轉凝丹的你都要強很多的樣子。”
他問蕭宏,孰知蕭宏一時間也無法接受剛才的戰況。
感覺他精準而專業的判斷,一個修為尚未達到九轉的小子,應該一瞬間就會被邪劍宗的白發人給秒殺的,他實在沒想到會是這種勢均力敵的局麵。
沉吟了會兒,他答道:“此子的戰力的確出乎預料,如果我沒有預料錯的話,他應該有著極其深厚的底蘊,還有超乎想象的戰鬥天賦。沒錯,他或許就是那種將越級戰鬥當做家常便飯的戰鬥天才。”
“那他會不會對邪劍宗隊伍造成影響,你我所懼,無非隻有那白發人罷了,如果他們能兩敗俱傷,咱們的機會不就來了。”沈寬眼珠一轉,小白臉上浮現出一抹欣喜道。
對這個判斷,蕭宏心下不以為然,但沒直言,而是頗含蓄地道:“這個嘛。”
“對我還賣什麼關子,你想什麼就快點說。”沈寬雖然在煉藥上很有耐性,不知出品了多少不俗的靈丹妙藥,但在生活中卻是個缺乏耐性的人,於此可見一斑。
“並不是賣關子,而是剛才我已經說錯一次了,若不知悔改,再大言不慚妄自判斷,如果一錯再錯,豈不惹人笑話。”蕭宏一番不予品評的矜持模樣。
“你就說說吧,此處沒外人,沒人敢笑話蕭宏你的。”
沈寬勸道,旋即衝旁邊的一位同門一瞪眼睛道:“你會笑話蕭宏嗎?”
那同門煉藥術不及沈寬,在人格上自也難免低其一等,聞言連拱手賠笑道:“不敢不敢,我對沈師兄和蕭大哥一向敬佩,怎會笑話他呢?”
“你呢?”不聽他說完,沈寬將目光轉向另一位同門問道。
“沈師兄說笑了。”另一位同門自也秒慫。
這樣一連問了三五個人,大家都說不嘲笑,沈寬心滿意足轉過身來,衝蕭宏一攤手道:“你看吧,這裡的人沒人敢笑話你,彆推辭了,快點說吧。”
“那蕭某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蕭宏隻得答應,旋即井井有條地作分析道:“誠然,那八轉凝丹修為的銀發小子是戰鬥天才,但與他對敵的白發人又何嘗不是戰鬥天才,何況他的修為已幾乎走到九轉的儘頭了,我覺得距離突破登天境都為期不遠。”
“這兩人雖同為戰鬥天才,但修為差的實在太遠了,這麼大的差距恐怕不是任何底蘊所能儘數彌補的,因此剛才的勢均力敵隻是假象,戰到最後,那銀發小子必敗無疑。”
蕭宏似是恢複了以往做論天下的氣度,言辭灼灼,雙目釋放著令人信服的光芒。
最後,他目光中帶著一絲遺憾看了沈寬一眼道:“沈師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想法是美好的,但很遺憾的告訴你,那靈武院的銀發小子是無法對邪劍宗的白發人造成太大威脅的。”
這般評論,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沈寬等人聽了,都是好一陣唉聲歎氣,深深地為無法作黃雀在後的黃雀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