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注視著楚天,心中不由浮現出一抹希冀。
但他很快便狠下心來,將心靈深處這抹希冀打破。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無論是王麟,還是陽坤,都是他曾經寄予厚望,希望能帶給他壓力的妖孽。
可是這神族的年輕一代,沒有任何一人能滿足他的需求。
因此,他也不願輕易將這份希冀,寄托在任何一人身上。
哪怕楚天進入神族短短時間內,有這麼輕易的表現,他也不敢再次輕易的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其身。
他已失望太多次了。
希望的儘頭是失望。
是一次又一次的無敵,孤獨,寂寞如雪。
他不想再失望。
所以心中因楚天而燃起的小小火苗剛一燃起,便被他自個兒毫不猶豫無情掐滅了。
卻說楚天施展增幅秘術後。
他,法相,邪影都變得強大。
他眼神變得冷酷,眸子裡猩紅之色浮現,一縷縷肉眼可見的血腥氣味從他身上蔓延開來。
受他的影響,九劫法相上都有暴戾的味道散發開來。
同時,邪影也顯得更加恐怖,森然看向對麵的靜軒,嘴角勾勒起一抹冷酷和邪魅完美熔於一爐的危險弧度,恐怖的劍氣反而一點點收縮如體內,他手持寶劍,變得極端危險,並且深不可測起來。
宛如將一身劍氣儘數收縮,不斷積蓄壓縮,但積蓄到一定程度,出手時必然石破天驚。
其沒有立即出手,是因為邪影知道楚天即將發動攻勢。
他知道在楚天發動攻勢後,他再根據戰況見縫插針更好。
到時候,根據楚天和靜軒的具體戰況,他會做出最適合戰況的最狠毒的應對。
這便是邪影的真正恐怖之處。
楚天變得血腥的眸子的凝視,以及更加暴戾的九劫法相,已讓此時黔驢技窮的靜軒汗流浹背,邪影冷冷的注視,更讓他如芒刺在背,冷汗如注。
他心中甚至都升起一抹恐懼。
“這種情況,我曾遇到過,我曾遇到過的。”
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心靈深處有一絲絲極致的恐懼被隱隱勾起。
深入骨髓,潛伏十多年的恐懼被再度勾起。
那是尚在幼時雖說遙遠,但在眼前卻曆曆在目的一幕。
還是去往約定之地,海之涯天之角的途中。
某課翠綠如翡翠般的椰樹下停駐步子。
幼時的他,追獲得力量的靜雪追的精疲力竭,毛骨悚然,不得不在此止步。
靜雪,那個怪物來拉他的右手。
雖是一隻纖纖玉手,卻又無比恐怖,超越他想象,超越他承受極限的力量爆發。
撕拉。
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
痛。
極致的劇痛。
痛入骨髓。
他的胳膊齊根而斷,倒在血泊中。
鮮血嫣紅了大地。
而那個小女孩模樣怪物,卻是手持自己斷臂,一臉無辜委屈的看著他這位哥哥。
一時間,楚天此時的形象,竟一時有些與當時的靜雪重疊了。
兩人仿佛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難怪他們會在一起,原來他們是一夥的,都是我不可抗衡的怪物啊。”
靜軒身體顫抖,滿眼都是恐懼。
楚天不知根底,開始施展他的手段。
“魔道聖典,天屠劍典…”
念頭落下,他本尊和法相合一,法相神兵之上蒙上一層血色,甚至有血色以楚天法相為重心蔓延開來,宛如血色海洋一般。
血色海洋翻滾間,似是無數亡靈鮮血的凝聚。
一股屍山血海的味道鋪麵而來。
靜軒卻仿佛感應到,那個外表纖幼的怪物,嫣然的笑著向他伸出纖纖玉手。
從他幼時,跨越十多年時間,再度向他伸出手來。
一瞬間,他便毛骨悚然,不可避免感覺到了窒息般的恐懼。
就在他打算大打出手,邪影打算發出見縫插針的邪惡劍斬時,這時忽有靜軒的聲音響起。
那道聲音雖然顫抖,其態度卻是十分鮮明。
“不用..用打了,我…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