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西門被連他們都深為忌憚的黑暗光繭包裹,霸天體內強大的氣息如潮汐一般爆發,潮汐般恐怖的氣息中,透露著魔氣的邪惡味道。
隻見他陰沉一笑:“西門,你我好歹相交一場,我要告訴你,我族受挫,不過是一時,魔帝大人不日就將出世,彼時魔族必將淩駕於各個族群之上,為這片大陸之主宰,你實力了得,何不棄暗投明,與我等共創大業。”
霸天身為魔族走狗身份,縱然當此魔族遇危之際,興致也沒有絲毫低落,一口一個我族,驕傲之情溢於言表,並不是此人有多麼無恥。
而是他被天魔聖墮以言出法隨之能說服,心中對她的言語深信不疑。
他是真的堅信,但魔帝大人出世之際,一切就將逆轉。
此後,作為人類第一批投靠者,他必能獲得比先前更高的權利和地位。
話是這麼說,但他心裡其實並不希望西門就此答應下來。
被墮控製住,隻是相信她所言所想,甘心效忠於魔族為虎作倀,而不是說先前的記憶都不存在了。
他還保留著投靠魔族前的記憶。
因為蘇蘇的事,他始終對西門持有一絲敵意。
先前輪回神族被進犯時,他知道了,西門實力並非與他旗鼓相當,而是遠勝於他。
如果西門也投靠黑暗魔淵了,那對方實力比他強,墮大人最欣賞的恐怕就不是他霸天,而是西門了。
不過,他就是例行程序般隨口一問。
憑他對西門的了解,這家夥和他不同,就是一塊不知變通的頑石,不可能就此答應下來的。
在霸天說話時,瘟魔、邪皇、巨骷等三位因果大能都是神色凝重,注意力一刻也沒離開過西門。
對方既然當時與神羅聯手,就能與滅大人連敗俱傷,顯然是具備聖者之巔的戰力。
他們可是知道,這一戰力的真正含金量的。
所謂聖者之巔,便是在力量上達到聖者極限的層次,這方麵並不會亞於天魔聖,隻是沒有掌握本源罷了。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兩個聯手,就能夠媲美一位天魔聖大人。
也就是對方當時的重創未複,黑暗聖杯全力壓製,大幅削弱其實力,他們才有了戰勝對方的信心。
畢竟他們在因果層麵也不算一般人物,就算單挑不過對方,但有黑暗聖杯幫忙,四人聯手對付對方一個重創未複之人,還是有很大勝算的。
當然,就算如此,對方先前的戰績擺在那兒,仍然不敢有人有絲毫的小看。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麵對這位他們還敢小看,那說不得對方在被他們圍攻隕落之際,還能隨時帶上一兩位一起離開。
他們這樣的因果大能,每損失一位,都是魔族陣營的莫大損失。
麵對霸天毫無誠意的招攬,麵對四位因果大能如臨大敵般的注視,西門既沒有憤怒的質問霸天因何為虎作倀、甘為魔族所用,也沒有因為他的對手而露出如臨大敵的神色。
他隻是雙手持劍,以手中那把造型霸道的黑色闊劍揮出一斬。
那一斬漫不經心,似乎隻是非常隨意的一斬。
而實際上,這也不過是西門的普通攻擊。
隻是,因為晉升後超乎想象的劍道,這普通的一斬之中蘊含的威能,卻是恐怖的無法形容。
但表麵看卻毫無征兆,仿佛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光波,向他麵前的魔族四聖席卷而去。
席卷的動作非常隱晦,外界聖者雖多,但除了踏入劍之大者境界的楚天外,絕沒有第二個因果層次以下的聖者,對此有絲毫的感應。
唯一對此有所感應的楚天,心中劇震。
事實上,自劍道極限踏入劍之大道層次後,他心中原本的劍道觀念便被徹底推翻,形成了比先前不知強大多少倍的嶄新概念。
然而,在見到西門這漫不經心的一斬時,他心中已經開始構架了的嶄新的劍道觀念,卻是再度開始崩塌。
“這…不可能,劍還可以這麼用。我…真是白修了一輩子劍,不,不隻是我,這天底下領悟這一層的,他應該是有史以來第一人,絕對沒有第二人能在劍道上與其媲美。大家都差的太遠。”
楚天銀瞳陡然大睜。
之前他尚未入大道之時,雨晨上門找西門切磋,他的劍道觀念,就先被雨晨顛覆,而後又被西門再度顛覆,隻覺歎為觀止。
可當時,楚天是什麼修為,什麼境界?
現在,楚天又是什麼修為,什麼境界?
他此時,修為距因果層次隻差最後的臨門一腳,在劍道上,早在兩年前入聖時便踏入劍之大道層次,這兩年來與諸多魔聖,魔族鬥爭,千錘百煉,實力比兩年前不知還要提升多少倍。
就在這種情況下,西門的劍道還能給他三觀顛覆、歎為觀止的感觸,由此可見,對方的劍道究竟可怕到何等地步。
“這…”
還在擔心西門情況的雨晨,不由腦海中一聲轟然巨響,這一時間,他忘記了一切,眼中看不到整個世界,隻能看到那一道因果之下絕對無法察覺,但在他這種劍道浸因者眼中卻完美無缺,沒有一絲絲瑕疵的驚豔一劍。
西門出劍之前,那一層黑暗聖杯傾儘所能才形成的黑暗光繭還是那麼的根深蒂固。
但在他出劍的那一瞬,體內沉寂狀態的劍道開始運轉時,那黑暗光繭微微一顫,旋即便似不堪重負一般寸寸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