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師目光盯著宏誌,且聽他解釋,手裡不緊不慢的捋著胡子,等對方聽完,又捋了一會兒,隻到對方氣勢弱了下來,以至於心裡都有些發毛了,方臉色淡淡的道:“恩,你知道錯,那就很好了。”
“可你吹牛不打草稿,也不怕閃掉自己的牙齒,你才修行精神多久?還十數年如一日?年輕人,吹牛也要動腦子的。”
“大師,我錯了。”宏誌早被穆大師一番話說得頭腦發漲,徹底忘記了自己是要乾什麼了。
穆大師不再理他,轉過身去繼續走,眾人緊隨其後,楚天自也往擺放座位的地方走去,那宏誌愣了一會兒,隻見旁人都要走遠,連忙一路小跑追過去。
來到座位前,楚天等其他人落座,穆大師先落座,其他人後坐,宏誌落座時衝楚天幽怨的望了一眼。
楚天見了暗暗好笑,敢情對方這會子才反應過來。
不過,他也是能夠看出對方沒有多少惡意,便是衝這少年微微一笑,宏誌臉色便見和緩,不將此事記在心裡了,倒也算氣量寬宏。
座位多了幾個,楚天也找個空座坐下,臉上兀自帶著笑意。他對著宏誌的觀感並不差,而且對方微胖的體型容易叫他聯想起楚寶那家夥來,雖然兩者體型差距很遠,但總歸是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穆大師見眾人都落座,潤了潤嗓子,正打算開講,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老師,這基礎知識我耳朵都聽出繭了,不想再聽了,還是說點彆的吧。”
大師本欲發怒,循聲望去,見說話的是他的得意愛徒楊思思,隻得把臉上已經浮現出的怒意收起,擺出一副師長的架勢訓斥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虛心呢,要知道千裡之提,毀於蟻穴,基礎若是不夠鞏固,將來就彆想獲得太高成就…”
楊思思見她老師又要開啟滔滔不絕模式,忙用玉手眼中帶著碧玉耳環的耳朵,連聲說道:“老師,是弟子錯了,求你不要再說了。”
穆大師住了口,心中暗暗得意。
小樣兒,老師我怎麼都活了這麼大年紀,難道還治不了你一個黃毛丫頭。
笑話!
沒人敢再開口。
幾經波折後,穆大師終於可以開始講座,他從術法的原理講起,侃侃而談,令楚天耳目一新,大開眼界。
“我輩中人修行精神力,與武道有所不同,精神力這東西不宜直接破敵,或馭動重物利器破敵,或操控妖獸製勝,或依靠智慧組裝傀儡幫助自己,嗬嗬,馭獸師和傀儡師就不多說了。”
一說起理論知識,穆大師臉色肅穆起來,真正展示了一位專業大師應有的風範。
“念師最強大的攻擊手段,乃是施展術法攻擊,何以術法有這般強大的威力呢?”
大多數人都沒聽人講得如此細致,均搖了搖頭,唯獨楊思思眼睛一亮,正要開口回答,以宣揚自身學識之廣博,不料知徒莫若師,穆大師先行看穿了她的意圖,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說出了答案。
“關鍵就是借用了天地間的能量,天地無垠,各係能量都極為充沛,幾乎取之不儘、有之不竭,就看你有沒有手段去提取,去凝聚,去化為己用。”
講到這裡,旁人皆是屏息凝聽,楚天聽得很是專心,由於他從未經人指點,初次聽講收獲便分外的大,隻覺得隨著大師的講述,自己的眼前似是展開了一片心的天地。
或者說,這片天地本就存在,可他苦於觀察不夠細膩,許多細節沒有注意到,而現在在大師的傳授中,他的感知一步步的得到強化,更深入,更精細。
他就好像是一塊海綿初次被投入水中,飛速的吸收著環境中的水分,饑渴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