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糖熟悉了,邵陽發現她不隻是不會露出痛苦的表情,也不怎麼會露出笑容,臉上冷冰冰的,邵陽不忍看那張俏臉再冷硬下去。
他打算先從讓對方笑做起。
最簡單粗暴的方法,講笑話。
整整浪費了半天的口舌,最後更是講了個自己認為最搞笑的笑話,邵陽喘著氣,眼帶期待地望向小糖。
小糖不想辜負他的期待,哦了一聲,努力將嘴角上揚,或許是臉色僵硬得久了,怎麼都做不出微笑的樣子。
邵陽見她這般模樣,心裡不由一疼,雙手放在她臉頰上,輕輕的揉搓,掌心的溫暖傳來,她的俏臉仿佛冰川被一絲絲的陽光照射,漸漸的不那麼僵硬了。
微笑如願在小糖臉上綻放。
即便看起來有些勉強。
即便是在邵陽的幫助下。
但她終歸是笑了。
那一刻,邵陽暗自立下誓言。
他要讓這女孩恢複正常。
開心的時候會笑。
難過得時候會哭。
有愛亦有狠,有悲亦有喜,像正常的女孩一樣幸福。
為了這個,他付出再多也願意。
接下來的日子裡,邵陽除了講笑話之外,也故意做出各種搞怪的事情,以圖刺激小糖,使她表情產生變化。
雖然在旁人看來或許很傻,與他的身份也不符,但隻要有哪怕一絲的進展,他都會甘之若飴。
某一日。
這時他和小糖已經熟悉起來。
兩人除了修煉之外,也常一起吃飯,閒聊。
當然,所謂閒聊就是邵陽講,小糖聽。
其實,邵陽自然也沒那麼閒,他想讓小糖開朗有一些,才時常找她聊天。
小糖倒是沒什麼話要說,隻是安靜的聽邵陽講即可。
又一次閒聊後,邵陽突然問小糖:“小螳,你為什麼叫小螳啊?”
“這是我的代號,執行任務時的代號。”小糖回答,旋即把之前的經曆簡單介紹一遍。
由於她極少說話,描述斷斷續續,不甚完整,但邵陽從隻言片語中,倒是聽出了大概。
小糖進入學院前,來自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代號就叫小螳,某一天,她厭倦了殺戮的生活,有意做出改變,便來到靈武學院。
當然,那殺手組織不管再怎麼神秘,也不敢阻止靈武學院收錄學員,隻能與小糖斷了聯係。
“你的真名呢?”邵陽又問。
“想不起來了,我從小就叫小螳,沒有彆的名字。”小糖搖頭。
“你的親人呢?爹娘,兄弟姐妹呢?”
“沒有,我隻記得同伴們,不,連他們的樣子也記不清了。”小糖的聲音竟然有一絲的顫抖。
“他們現在呢?”邵陽好奇的問道。
“死了,都死了。我贏了,所以還活著,他們輸了,因此都死了。”小糖瞳孔縮小,呆呆地說道,嬌軀顫抖,仿佛弱不經風一般,臉色極度扭曲。
邵陽不再問什麼,走近她,伸手在她臉上輕輕的揉了揉,用掌心溫暖他的臉頰,在他的幫助下,小糖終於破天荒地露出了難過的樣子。
“哭出來吧。”邵陽擁她顫抖的軀體入懷。
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小糖緊繃已久的靈魂似是得到了鬆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晶瑩的淚珠漸漸流出,染濕了他的衣襟,鹹鹹的,暖暖的。
哭罷,小糖平時用不上手帕,自是沒隨身帶著,邵陽一個大男人沒事更不會帶這種東西,便伸出手掌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擦乾。
“小螳。”邵陽喚了一聲。
“恩?”小糖微微揚起小臉,將兀自殘留有濕意的清澈大眼睛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