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嗜戰盟很遠的樹立的一片空曠空地上,宗明玉和葉成的戰鬥即將開始。
“你要不要穿上金蠶袈裟。”葉成向宗明玉問道。
眾所周知,三教四派中,若非千鈞一發,東禪寺的武僧與人爭鬥時,一般不會使用靈兵,靈寶,亦或其他靈器之類的外物,隻是選擇徒手戰鬥,即便對手以靈兵來攻,也隻以肉身相抗。
倒不是他們迂腐。
而是鍛體一道有個特性,那就是受到的疼痛越多,疼痛痊愈之後,肉身的提升會越大。
若和彆人戰鬥時,用靈兵格擋對手的靈兵,或身穿護體靈器招架對手的攻擊,那肉體受到的疼痛會降低,在某種程度上,會阻礙肉體的提升。
因此,凡是與東禪寺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等閒很難見到東禪寺的武僧使用靈器,但若當這群武僧都使用靈器時,那就說明真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了。
每一絲傷痛,都是他們肉體進步的機緣,若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候,沒有任何一位武僧舍得放棄這類機緣。
能承受多大的痛苦,就有多大的實力。
隻要武僧沒有在這種危險的戰鬥中陣亡,隻要成長起來,大都能成為遠超普通等級的可怕存在。
東禪寺的武僧自小便在各自師傅的間隔下,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進行鍛體,常年累月之下,往往能徒手奪刀劍,肉身抗靈器,這在東聖域並不是秘密。
修為愈深,肉體越強,這一能力就越強。
據說這一代的方丈甚至能以肉身抗仙器,就算是道靈院長見了,也得禮讓三分。
當然,也不知什麼原因,大家都會給靈武院幾分薄麵,東禪寺也不會例外。
何況,在三教四派中,東禪寺是出了名的名門正派,沒有現代世界裡那麼多清規戒律,就算設立的幾條,也規定的較模糊,譬如在吃上麵,也隻規定不準吃葷,其他就沒有,更沒有口腹之欲為罪惡之類的說法。
其他方麵亦然。
不過,東禪寺的思想並不是如現代禪宗一般的出世,而是講究學以致用,認為修來的功力,用於造福人類才有價值。
有一條倒是相同的,那就是不得借助武力欺淩弱小,而是要援助弱小,克製強暴。
這在強者為王的聖武大路倒算另類。
由於年代久遠,也不知因何形成這般規矩,反正一年年的流傳下來,所有僧人都照做,早就化作一項傳統。
扯遠了。
言歸正傳。
宗明玉來自東禪寺,自然也堅持了不用靈器的優良傳統,就算當時和楚天戰鬥得那麼激烈,也沒有取出,倒不是看不起楚天,而是習性如此。
他如果不堅持這個習性,就會有像現在這樣傲視同階的戰力,像現在這樣讓無視絕大多數同級武者的攻擊。
聽葉成問話,正在飄飄然狀態的宗明玉不假思索的答道:“穿什麼袈裟,男人間的戰鬥,不需要穿袈裟。”
“當真不穿?”葉成皮笑肉不笑的確認,眼神不好意思地在宗明玉健美的身體上來回打量。
“說不穿,便不穿,若不信,小僧現在便可發誓。”
說到這裡,宗明玉竟然真得發起誓來,他雙手合十,雙目微閉,以無比虔誠的態勢發誓道:“東禪寺諸位賢僧在上,弟子宗明玉在此發誓…”
“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五雷轟動,死後靈魂不斷轉世,定要陷入那阿鼻地獄,遭受永恒之恐怖。”
果然,宗明玉雙眼閉上,便顯得寶相莊嚴,不像一個眉清目秀、彬彬有禮的學長,也不像亢奮的牲口,雙目合十,儼然一代高僧。
誓言落下,她並沒有立即睜眼,依然雙目微閉,雙手合十,保持原姿勢不動,似乎先輩賢僧們正得在聆聽,恭送他們離去一般,十數息後,方才睜開眼,恢複了正常神色,轉向葉成,問道:“葉哥,我絕不會穿金蠶袈裟,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葉成知他所言是真,便點頭,惜字如金地回道:“可。”
兩人拉開距離,各自擺開架勢。
宗明玉身軀一震,衣衫片片破碎,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來,一塊塊肌肉線條柔和,宛如天造地設一般,每塊肌肉內皆蘊含著無比恐怖的力道。
這般力道,不知比他突破七轉之前要強大多少倍。
此次他非但將武道修為突破七轉。
其修煉的青玉琉璃體也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從第八重升級到第九重。
這可是實質性的進展,比遠非先前提升一重可比。
然而,這一道大檻卻沒那麼容易突破。
因此,他才在這個門檻之前卡那麼久。
因此,他一突破就能完全無視楚天的攻擊。
他一念動處,青玉之色凝聚,將每塊肌肉都化作琉璃般的透明色澤,透明的青色迅速蔓延全身。
這般色澤,不知比先前要純粹多少倍。
青玉琉璃體,色澤越純碎,就代表隊這項法門的浸淫越精深。
“葉哥,我準備好了。”宗明玉亢奮地對葉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