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算賬 還錢啊,不然就坐牢嘍。……(2 / 2)

“爸!爸,我錯了!”鄭鴻鳴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抬手招架,又不敢打回去,隻能一邊往鄭殊這邊躲閃,一邊哀求,“我知道錯了,阿殊,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是哥對不起你!阿殊……”

眼看著男人就要挨到腳邊,鄭殊不慌不忙地抬起雙腳,轉移到沙發上,秦伯又往前一站,鄭鴻鳴隻能連滾帶爬從他們身邊經過。

鄭殊就著鄭鴻鳴的鬼哭狼嚎,查看方傑發來的信息,他們的航班已經起飛了。

看看時間,還早。

鄭建民畢竟年紀不小了,哪怕做戲,這抬手踢腿的打罵,時間一長也吃不消,很快氣喘籲籲起來,室內開了暖氣,他的額頭汗津津。

抽著抹汗緩氣的空檔,鄭建民用著眼角餘光觀察著鄭殊的動作,隻見那小子竟然又打開了遊戲界麵,似乎準備再來一局,一點勸架的意思都沒有。

這臭小子!

他抽動臉皮,臉色陰沉下來,但很快又裝作慚愧的模樣看向鄭殊,“阿殊,幸好你發現的早,否則大伯是再也沒臉見你了,事已至此,你告訴大伯他騙了多少,我補償給你!不用跟我客氣,都怪我教子無方,回頭我再好好教訓他。”

端的是深明大義,不過鄭殊也沒打算客氣,“行,那大伯翻開第一頁,往下看到最後總數,侄子給你抹個零,湊個一億給我就好了。”

鄭建民震驚了,他覺得耳朵出了幻聽,“一億?”

鄭殊頭抬頭看他,不確定地問:“是不是少了?”

鄭鴻鳴也顧不得身上疼痛,追問道:“怎麼會這麼多!”

“精神損失費也是錢,不然按照我的意思,鴻鳴哥你這第三條腿就彆要了。”鄭殊把玩著手機,臉上露出惡劣的笑,潔白的牙朝鄭鴻鳴乖張地齜了齜,涼涼的眼神往對方臍下三寸溜了一圈。

鄭鴻鳴下意識地加緊雙腿,臉上青紅交加,“彆……”接著他看向鄭建民,期期艾艾道,“爸……”

作為S市不良的代表,鄭殊要是混賬起來,那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他見識過的。

然而鄭殊可以眼睛眨也不眨地把13億不計後果地轉給俞斯年,那是因為鄭家的財富幾乎都在他的手上,但是彆人不行!

一億,那是開玩笑呢!

鄭建民抽動著臉皮看向鄭殊,“都是一家人,阿殊,大伯有心無力呀。”

鄭殊也不廢話,不甚高興地掀了掀眼皮,“沒有是吧?”

鄭建民長長一歎。

鄭殊笑著放下腿,起身走到那份文件旁邊,翻到了最後一頁,“說來鴻鳴哥的公司挺有意思的,什麼業務都沒有,就注資了一家不起眼的建築公司,查一下,發現是萬煌華東分公司下總包單位的另一家分屬公司,這彎彎繞繞的,叫人難以分清誰是誰。不過這不是重點,奇怪的是萬煌每一筆打入總包單位的工程款項總有一部分自動流入這家建築公司,我讓人查過,這公司什麼都沒乾,就擔了一個維修費用的名頭純粹白拿錢,聽說是華東分公司運營部鄭總指定的,是不是?”

他修長的手指在那張成本明細表上點了點。

鄭建民的身體頓時一僵。

“大伯,我之前還傻傻地為了你們跟斯年哥吵架,逼著他把你們留下來……真是,我的臉好疼啊!”

這份東西當然不是鄭殊自己查的,俞斯年的秘書艾瑪不到一天時間就給他整理出來了。

這麼大的公司,不可能沒什麼貓膩,俞斯年顯然對此心知肚明,既然鄭殊非得保下來,那就當是拿錢買人安分。

可若是較真起來,這些金額也足夠判個挪用資金罪了。

鄭建民心下難堪,“阿殊,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鄭殊笑道:“知道不代表不追究,以前沒什麼,誰讓你們哄得我開心,可既然發現你們都算計到我頭上了,難道還期待我會心慈手軟嗎?”

鄭建民點點頭,“你想怎麼樣?”

“簡單,還錢啊,不然就坐牢嘍。”

“坐牢!”鄭殊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鄭建民簡直難以置信,一張老樹皮般的臉皺出溝溝渠渠的丘陵,每一條皺紋都在發表抗議,“我們可都姓鄭,是你的長輩,你的兄弟,你的親人!阿殊,你要這麼對待我們?你爸要在天有靈……”

“我爸要在天有靈早就罵死我了,讓我當個睜眼瞎,好壞不分不聽他的話。”鄭殊一聳肩,對此毫無壓力。

鄭富源死前非得讓兒子跟俞斯年結婚,就是知道他的兄弟姐妹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人護著這傻缺兒子,早晚被人拆了骨頭,吞吃入腹,後續的結局也的確如此。

鄭建民頓時僵在原地,看著麵前的侄子,隻覺得陌生的可怕。

鄭鴻鳴不知所措,“爸……”

“阿殊,彆這麼絕情。”鄭建民嘴巴發苦,艱難道。

鄭殊笑了笑,“好,還有2個小時的時間,咱們來掰扯掰扯。”他彎下腰,把茶幾上的那支黑色錄音筆撥弄了兩下,重新放回去,“林夕欠我的錢,用鴻鳴哥來換了,那你們,打算用誰來換?”

1個小時之後,鄭建民帶著鄭鴻鳴灰頭土臉地走出彆墅,步履沉重,上車之前,鄭鴻鳴還回頭看了一眼,被父親一巴掌按進了車內。

所謂賠了夫人又折兵,大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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