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某個男人不解風情,“下來。”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鄭殊耍賴著,“你還沒說要是有人這麼對我怎麼辦呢?”
怎麼辦?
俞斯年氣笑了,他雙手一把握住鄭殊的腰,乾脆利落地一拎一放,就將他從自己的腿上剝離,嘴上回答:“就這樣讓他下去,然後……”
鄭殊看著他。
“離遠一點。”說完,俞斯年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開會去了。
背影相當決絕,跟風一樣迅速,相當不給麵子。
這男人可真難搞,他都熱情地追了一個月,一點回應都沒有不說,方才那麼大膽的舉動竟還無動於衷!
鄭殊不甘心又不得勁地拎起飯盒,拿起一旁的羽絨服,輕聲一歎,離開了辦公室。
可鄭殊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不到一分鐘時間,俞斯年又回來了。
向來沉著穩重的俞董衝進辦公室抓起桌上難得遺忘的手機,臨走前還看了一眼放在花瓶邊上的照片。
*
冬天的夜幕降臨的很早,裝修得仿佛歐洲中世紀皇宮的天上月門前已經停滿了豪車,這裡是S市有名的銷金窩。
鄭殊換了件稍微亮眼的外套走進金碧輝煌的天上月大門。
“先生,歡迎來到天上月。”
門口一排迎賓的女孩,各個妝容豔麗,穿著開叉到大腿根的修身旗袍,完美地展現了前凸後翹,她們稍微彎彎腰,鄭殊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都能看見洶湧白嫩的大波浪。
除了女孩,還有男模,迎賓的目測都是1米8以上的身高,長相英俊,統一穿著純白的禮服,仿佛紳士一般,見到女士們就微笑地自覺拎包,熟客們自然而然地挽著他們胳膊往裡走。
天上月的主題就在這迎賓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給你帝王和女王般的享受,由他們來提供三宮六院的至尊服務。
鄭殊被領進了莫林的包廂,他一來,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喲,鄭少您終於來了!”
莫林笑著朝他招手,在他的身邊已經有好幾個玩得好的富二代了,都是相處比較久的,看見鄭殊紛紛故意地往他後麵瞧了瞧,“鄭哥,嫂子審批了沒,要是突然殺過來逮人,咱們可頂不住。”
鄭殊把外套脫了,交給來引領的女孩,坐在莫林邊上的人自覺起身讓了位,他走過去坐下,笑罵道:“廢話,沒審批我敢來嗎?挑在這個地方,壽星,你故意為難我是不是?”
這要是放在以前,鄭殊一定會反駁一句他管得著嗎?而不是直接承認了自己被約束,眾人麵麵相覷,心說傳聞原來是真的。
莫林切了一聲,“我是在為你謀福利,平常沒機會,在我的地盤上,你隨意。”
說話間,有兩個少年走了過來,直接在鄭殊身邊坐下,一個倒酒,一個切蛋糕,莫林對鄭殊抬頭示意了一下說:“我給挑了兩個,是你喜歡的風格,他們剛來天上月不久,背景乾淨,人也懂事,這模樣出道都夠了,絕對比林夕體貼,你放心。”
鄭家的親戚全從萬煌卸了職位,徹底與管理層無緣,不知緣由的人或許以為是俞斯年強勢,要將鄭家的“江山”改頭換麵。
但是與鄭殊親如兄弟的莫林知道,是鄭家人貪心不足,利用林夕在搞鄭殊,那麼落到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所以他給鄭殊送人,就特彆注重乾淨這一點,背景單純。
兩個少年靦腆地一笑,接著大膽地朝鄭殊看,雖然看著都挺清純,但是眼神中卻微微帶了點鉤子,意思不言而喻,似乎還沒修煉到家,勾引的有些刻意,可這般稚嫩倒顯得更加可愛。
本來到會所裡就是為了尋歡作樂,所以吃這一套的人並不少,包括以前的鄭殊。
可惜現在……
“你這老鴇的數據庫是不是該更新一下了。”鄭殊推開送到嘴邊的蛋糕,人往後仰了仰頭,示意放下,並揮手讓兩人離遠一些說,“我現在隻喜歡一款。”
“哪款?”
“英俊,霸氣,強勢,成熟,一出場全場焦點,一開口沒人反駁的那種,對了,還要戴副眼睛,最好金絲的,顯得禁欲,你有嗎?”
莫林:“……”這忒麼形容的不就是俞斯年嗎?
“你這是抖M?”
鄭殊嗤笑了一聲,“什麼眼神,我是在秀恩愛。”
眾人:“……”請問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成天叫喊著要將老婆掃地出門的鄭少嗎?
“恩愛?”莫林感受到了已婚人士對單身狗的惡意,心裡不爽,於是不甘示弱地挑釁回去,“也不知道是誰,發朋友圈隻敢暗搓搓地發一隻手出來,有本事來個正麵。”
按照鄭殊那張揚的性格,要是真拿下了俞斯年,早就大喇叭嚷嚷了,天天朋友圈。
不過就跟鄭殊早些時候不喜歡俞斯年一樣,後者估計也討厭他,要不是因為萬煌的股份,這倆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張結婚證上。
拋開投胎帶來的身份和財富,這些荒廢生命的富N代其實心裡都清楚,他們屁都不是,吸引不了另個世界的精英。
鄭殊驚訝地問:“你想看?”
“沒個親密照就彆出來丟人現眼了,那種偷拍的工作照我可不認,要看也看這種的。”他說著摟過一旁的女孩,兩人親昵地依偎在一起,臉貼臉,接著他得意地問周圍,“是不是,兄弟們?”
“那必須的,這才叫情侶嘛。”
“鄭哥,你以前最喜歡發照片了,究竟有沒有啊?”
旁邊的二世祖們紛紛起哄。
“你們這些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跟朱遊一樣傻缺,睜大狗眼看清楚了,這是不是?”
鄭殊覺得自己可真有先見之明,趁著俞斯年不注意拍下了兩張親密照,這會兒他理直氣壯的翻出來,啪一聲甩在這群單身狗臉上。
莫林:“……”怎麼會這樣?
“這張照片,我還打印出來擱在我家斯年哥的辦公桌上,放了快倆禮拜了,怎麼樣?”
莫林覺得這不科學,他仔細瞅了瞅鄭殊,想找找哥們的優點。
平心而論,鄭家的這場婚姻,從家世上來說是俞斯年高攀了,但從個人角度來看,俞斯年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鄭殊這草包。
“他看上你啥呀?”
“錢,還有……”鄭殊不確定道,“我真誠的厚臉皮?”
莫林嘴角一抽,還彆說,之前的朋克金屬雖然酷炫,但實在說不上順眼,白瞎了那張俊俏的臉蛋,現在這一身簡單的毛衣休閒褲,倒是特彆有青春活力,要不是出現在天上月,誰都以為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
“俞斯年原來喜歡你這樣呀?”他由衷地問。
鄭殊想了想,“應該是吧,我年輕,朝氣蓬勃。”
“所以你真把他拿下了?”
這靈魂一問,讓鄭殊終於死鴨子嘴硬不下去,有點沮喪道:“沒有,我發現,我把他當老婆寵著,他把我當弟弟縱著,咱倆之間隔著一個倫理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