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時光 就是大器晚成了些。(1 / 2)

俞茴雅回國後, 她的主治醫生便將她的病例轉到了國內。

秦伯預約到了今天,不過這位醫生新接了一個病人,有些棘手, 一時之間走不開, 詢問他們能不能親自到他的診所,或者另約一個時間。

俞茴雅回國之後還沒怎麼出過門, 鄭殊提議不如親自走一趟,等檢查之後順便在S市中心逛逛。

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都市, S市還是有很多看點的,光是萬煌所處的CBD地段, 就是這個城市的標誌, 時常出現在宣傳片中。

俞茴雅欣然答應。

檢查的結果不錯,俞茴雅精神狀況良好, 除了對過去還產生著逃避心理, 但隻要不受太大刺激,已經跟常人無異了, 每個月隻要定期複檢就行。

鄭殊將檢查結果發給俞斯年,又拍了一張在餐廳用餐的自拍照。

隻見鄭殊坐在俞茴雅身邊,兩人不似婆媳更似婆媳地一起衝著鏡頭微笑。

俞斯年看著照片中母親流露出的發自內心的笑容,以及一旁眉眼彎彎露著八顆牙的“小太陽”, 再陰沉的心情都撥雲見日好了起來。

[我們下午還要去買買買,俞董有何指示?]

俞斯年回複:[所有費用報銷。]

鄭殊:[就這?]

不滿意?俞斯年微微蹙眉, 想了想從少得可憐的表情包裡,翻出了一張兔斯基大麼麼的表情包, 猶豫了一下,發了過去。

鄭殊一收到差點笑岔了,笑嘻嘻地回複:[隔空飛吻不算, 回頭可得10倍補上哦~]

10倍?

鄭小殊你的嘴巴還要不要?

俞斯年臉上一片無語,但是手指卻不受控製地打字道:[隻要你接得住。]

下一刻,看清自己寫了什麼,俞斯年嘴角一抽,馬上一鍵撤銷。

他是被鄭殊影響了嗎,這麼孟浪的話居然也能隨便來。

鄭殊:[?]

[撤什麼撤,我都看到了!]

[你有本事回複,就有本事行動啊!]

[腦補那麼多遍,有屁用!]

[回來你要不把我親腫了,老男人你就承認自己不行吧!]

[兔斯基叉腰仰天大笑.GIF]

[鄙視.JPG]

即使沒有語音和畫麵,俞斯年也感覺得到這小子囂張的氣焰,無法無天,飛揚跋扈,就仗著他不敢拿他怎麼樣。

誰是老男人?

誰不行?

俞斯年見此冷笑一聲,回複:[你等著!]

對麵的謝晟風:“……”

雖然這一切進行得無聲無息,俞董的表情管理也相當到位,但是他從對方揚眉,冷笑,輕嗤等一係列細微變化中,依舊感受到了劇烈的情感波動。

特彆是最後,頗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而能讓八風不動,鎮定自若的男人產生這種濃烈的情緒,那就隻有……

“沒有你的日子,小嫂子過得挺滋潤吧?”

老公不在家,那是想怎麼浪就怎麼浪,結合鄭殊的人設,謝晟風覺得自己摸到了真相。

俞斯年聞言掀了掀眼皮,將手機屏幕熄滅,抬起手,用戴戒指的無名指推了推眼鏡,淡淡道:“我倒希望如此,他不要那麼粘人。”

謝晟風:“……”看見了,不用再炫耀你有老婆!

他一個白眼翻上天花板,很快又扯了扯嘴角看向對麵的男人,微微嚴肅道:“老爺子天後飛M國。”

“治病?”

“嗯,昨天在老宅提前把年夜飯吃了,所有的謝家人都在,老老少少,有名分的,沒名分的,包括繈褓裡的孩子,謝章的私生女都不請自來……”謝晟風頓了頓,“算是齊活了。”

俞斯年端起茶杯隨意抿了一口,表情淡淡,他連姓都改了,自然不想當什麼謝家人,他朝謝晟風點點頭,示意繼續。

“他把謝家的資產都分了。”

俞斯年挑眉,“所有?”

謝晟風笑起來,“除了股份。”

俞斯年輕嗤了一聲,果然。

“那你分到了什麼?”他問。

謝晟風麵露譏誚,“房車這些固定資產,還有之前在我爸媽名下,所有東西他一樣不留都給了我,包括連他自己的藏品古董之類的,個孫子,兩個孫女,一個曾孫,我拿了大頭。”

“聽著對你還不錯。”

謝晟風道:“是啊,所以被陰陽怪氣了一路。”

“那股份呢?”

“老頭子緊緊抓在手裡,沒放。”

“他想做什麼?”

謝晟風聲音低下來,看著俞斯年吐出兩個字,“養蠱。”

俞斯年聞言頓時皺眉,手裡的茶杯停在了空中。

“他把豐裕分成個部分,設立了個並行總裁,各自分管全國個地區,每個人都向他直接彙報。”

“我記得謝清才是集團總裁。”俞斯年道。

謝晟風道:“沒錯,組織架構沒有變動,但事實上,謝清管不到我和謝章,可能比我們多一丁半點的權力,但我完全可以無視他。”

“謝章和你……”俞斯年勾了勾唇,感興趣道,“你是怎麼說服謝振海讓你也加入競爭當中。”

兩個兒子可以理解,但是謝晟風這腦後生反骨的孫子,謝振海一看就不喜歡,怎麼會給他機會?

而且年夜飯上特地分了他那麼多財產,就是為了告訴他老老實實地拿著好處安分守己,豐裕就彆想了。

謝晟風麵無表情地說:“行車記錄。”

俞斯年挑眉,“你很大膽。”

謝振海知道了他調查出了眉目,難保不會為了……所謂謝家臉麵對謝晟風做點什麼。

萬一謝清和謝章也知道的話,恐怕會故技重施。

“不大膽不行。我一拿出來,老頭子什麼屁話都沒了,陰沉個臉打算給我5%的股份封口,開玩笑,我要的是整個豐裕,這瓜兩棗的打發誰呢,所以他隻能答應。”

謝家的親情淡薄到隻剩利益,謝晟風想起昨天就心涼得徹底,他拿出行車記錄的時候,謝振海的眼裡隻有震驚和麻煩,根本沒有一絲愧疚,他深深吐出一口氣道:“我答應與兩個伯父公平競爭,在他前往M國治療期間,我們各自憑本事做出成績,最出色的那個能坐上他的位置。”

“比成績?”俞斯年笑了笑。

“你也覺得可笑吧?”

要是能這麼光明正大地競爭,謝晟風的父母就不會死在八年前的車禍裡了。

“你可得小心一些。”俞斯年涼涼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今天謝晟風點了酒,他喝了一口,苦澀入喉,神色卻更加清明,“其實說白了,老頭子就是不打算放權,跟一隻腳踏進棺材的封建皇帝一樣,死也不肯讓位,就指望著底下年富力強的兒子互相爭奪。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這樣就好,對他就沒威脅了。不過……”

突然他的目光像淬了冰雪一般,凍得人後脖子一激靈,帶笑的眼睛醞釀深深的仇恨,“他會後悔這麼做的。”

聽著這話俞斯年望著包廂外洋洋灑灑的大雪,麵無表情。

*

鄭殊收到俞斯年回複的這個字,看著那感歎號,忍不住哧哧笑起來,你等著,你等著……他早就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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